头顶的灯光，让人目眩神迷。

是朦胧的，柔和的，勾勒出他流畅优越的轮廓线条，单膝半跪在沙发前，白衬衫领口处的半截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程栩然心底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失笑：“你干嘛跟傅令仪比。”

“她都能光明正大陪你七小时。”宋砚清带着点抱怨的气音，“我还要当个地下情人。”

“别瞎说，宋哥。”程栩然撑着下巴看他，想要摘掉他鼻梁上的半框眼镜。

宋砚清膝盖抵住沙发的边缘，压过去，把她困在沙发靠背前，捉着她的后颈，低头吻她。

高挺鼻梁抵着她的。

眼镜被宋砚清抬手摘掉了，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

呼吸纠缠。

他张嘴。

一跟他，就没了力气。

程栩然有点呼吸不过来，他低笑，让她换气啊。

她好烦，伸手推他，却被他按住双手手腕交叉举过头顶。

呼吸中缠绕着的是清冽干净的青柠香。

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眸中都是雾蒙蒙的缠绵。

和以前还是不一样的。

现在可以，

更放肆的，想要更多。

“宋砚清……”程栩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喊他的名字，只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就喊了。

声音像潋滟了一池的秋水，温柔的慰贴着心脏的起伏。

从不见天日，无数次小心翼翼辗转于唇齿间的暗恋，到现在终于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过，要经历过多少个日日夜夜。

“嗯。”宋砚清才像抽出几分理智，眼中还有没褪去的热度，聚焦在她眉眼上。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年轻的炽热和蓬勃的欲望，克制不了，就放纵的张力。

很容易沦陷。

即使到现在，两个人还没住在一个房间。

程栩然伸出手，捂住他深邃又潮湿的眼睛，一并挡住他的视线，睫毛蹭过手心的触感微痒。

然后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如果你……”

“嘘——”

颈侧的温度攀升，是他的嗓音清哑。

“你知道，我忍不住。”

“所以别说话。”

……

……

律师事务所。

商务风，灯火通明。

白炽的灯光仍然在夜里亮着，员工拿着打印好的文件来来回回在办公区域穿梭。

最大的那间办公室。

招牌黑字金底。

许枝冷着脸直接推开门，将文件砸在办公桌上：“这个案件我跟了半个月，现在你给苗雨嘉，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她更适合这个案子。”驼律正躺在办公椅上，看到许枝，不急不慌的起身，笑着说道。

许枝低头，一眼就能看到那张办公桌上摆放着的名牌。

曾经，这上面写着的是闻岑姜的名字。

“她没那个本事。”

驼律思索一两秒：“许枝，你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闻岑姜在的时候，对你仁至义尽。但是我不是闻岑姜，你要知道，现在律所里，已经没有闻律了，所以，你得听我的。”

“是吗？”许枝轻蔑笑笑，明丽锋利的眉眼漾开讥讽弧度，单手撑住桌面，盯着他的眼睛，“律所没有闻岑姜，还有许律。”

许枝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苗雨嘉。

第359章 那就永远错过

许枝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苗雨嘉。

“许枝姐。”苗雨嘉眉眼弯弯，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当三是不是都这么理直气壮，许枝懒得理会直接走。

苗雨嘉低声笑笑，声音娇俏：“谢谢许枝姐给我机会，没有许枝姐，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你是挺能往上爬的，什么都要，也不嫌脏。”许枝转身，撩开耳边长发，声音轻缓，“爱要别人用过的，就要了。”

苗雨嘉笑意凝固片刻，反而绽放的愈发灿烂：“许律你知道吗？闻律跟我喝醉后，在床上还喊过你的名字。”

“他确实爱过你呢，可惜有些事是有期限的，自己抓不住，也怪不得别人。”

许枝看着她甜美蛊惑如玫瑰的脸，忽然觉得胃部一阵翻腾。

恶心。

恶心到许枝不愿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她不是恶心苗雨嘉。

她恶心的是闻岑姜，恶心的是那段认认真真谈了两年的感情。

跟别人上床的时候，再回来哄她晚上睡觉别怕黑。

闻岑姜。

演技真好。

苗雨嘉重新低头，看手机。

发现半个小时前，沈杭朝发过一条朋友圈，定位是在一家酒吧。

照片里的灯红酒绿都是堕落气息，拍到半张入镜的脸，永远干干净净的轮廓。

又怎顶着这一张斯文温良的脸去堕落，去施暴。

沈杭朝：【出售单身未婚舅舅。已喝四小时，目测上百杯，喝醉了，还没死，谁领跟谁走。】

苗雨嘉按灭手机，打车去酒吧。

去的时候，看到沈杭朝。

沈杭朝也看到她，表情古怪了一两秒，很快笑起来打招呼。

漆黑的夜，白金的发，那张邪气叛世的脸好像也带着某种乖张的无害气息，跟他舅舅如出一辙，唯多了两颗虎牙。

“哟，小情人儿。”

“怎么是你来了，还想当三？”

他好像一点顾及都没有的，很无所谓说出来，一切对于他来讲并不算什么，就算是出轨，也平平常常。

又或许是因为对象是闻岑姜，所以他变得乐见其成。

苗雨嘉没理他，直接走到闻岑姜前面。

半蹲在地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习惯性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