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编的！”云想愤愤，“我给你准备的是一个戒指。”

卓序挑了挑眉：“戒指？”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戒指。”伶牙俐齿的云想说话一时磕绊，“是阿喀琉斯之盾，做成了一个戒指。”

阿喀琉斯之盾为古神话《伊利亚特》中的物品，展示了世界的图景，象征勇气、力量与命运。

她无奈地说：“我从国外订回来的，可惜弄丢了。”

“难怪你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卓序也有点兴趣，不过既然已经丢了，他说，“没关系，我当作已经收到了。”

“不行，既然没收到，怎么可能当作已经收到了呢。”云想很较真，“我换个礼物送给你。”

“是什么？”

卓序看着她。

男生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既高大也英挺。夏夜有风，衬衫的布料被吹得微微鼓起。

云想忽然往前跨了一大步，张开双手，抱住了他。

少女柔软的心口，压平了他的衬衫。

卓序轻怔。

他刚才看到的夜空，暗淡无星。而云想身着一条星夜主题的礼服裙，缀着明亮细碎的闪，像接住了天上掉下来的星。

女生身上若有似无的自然清香送进他的鼻端。

云想闷闷地细声说：“这是礼物。”

她静止在他怀中，听见他平稳的心跳，他好像挺冷静的，而她的心脏却在狂跳。

一层集中了所有的客人，喧腾的人声隐隐传来，而阳台极静谧。

云想呼吸都不稳，这时，察觉卓序微抬起手臂。

无论卓序把这个拥抱理解成友情意义还是其他，如果他也对她有好感，应该、起码会回抱她一下吧。不然，就是推开她，拉开距离？

她突然很不安。

照顾

在她拥抱他的时间里, 似乎有一颗不可见的星，安静地、颤动着，悬浮在这一刻。

云想的心脏提到了最高处, 随后开始下坠, 在卓序手臂微动的时候，她不知道下一秒, 是会被他的手接住、抚慰, 还是掉落在地碎掉。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一个略显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响起：“哥哥, 我在找你......”

卓恩被出现在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哥哥居然和一个女生抱在一起。

听见声音, 云想吓了一跳, 立刻退出卓序的怀抱, 向后倒退了一大步。

门口出现了一个模样和装束都像迪士尼公主的小女孩。

“这个姐姐是谁？”卓恩浮现出深深的疑惑, “你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小孩子不懂得矫饰, 想什么就说什么，听见她这么问, 云想的耳朵染红了一点。

“和你没关系。”卓序瞥了妹妹一眼, “你找我有什么事？”

卓恩扁了扁嘴：“是奶奶在找你。”

“你到外面等我。”

“哦——知道了。”

卓恩拖长音调，不情不愿地答应, 推门出去了。

云想一脸尴尬, 有点后悔自己的主动，生硬地说：“礼物我补给你了, 我先走了。”

她人是离得他远远的了, 温度和香气却还遗留在他怀里。

看云想说得像完成了任务似的，卓序忍不住逗一逗她：“这就算补了么, 你为什么认为，它对我来说构成一份礼物？”

云想瞪大眼睛, 怒从心头起：“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的拥抱怎么就不算礼物了？！”

难道他的意思是说她的拥抱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如果他这么认为，她真的会生气。

卓序反问：“你经常这样送别人生日礼物？”

“当然没有啊。”云想回答，“只......很少，所以很珍贵的好吗？”

她本来要说，只有你。但又不想他知道他有这么特殊。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卓序嘴角微翘，“谢谢。”

他今天比平时更好看，长辈们庄重地对待他的生日，他却显得悠闲、置身事外，云想盯着他看越久，越会感觉到他对她的牵引力。

她移开眼睛：“不用谢。你妹妹还在外面等你，你走吧，我也要去找我爸爸了。”

在这个盛大的、人来人往的场合，她和他单独有了一个安静的会面，这就够了。

卓序走出阳台，和妹妹一起下了楼。

区区百步的路程，卓恩偷偷打量了他不止十次。

卓序头都没侧：“想说什么就说。”

卓恩憋得要死，如蒙大赦，认真地问：“哥哥，刚才那个漂亮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卓序微顿：“不是。”

“那她为什么要抱你呀？”卓恩想不明白了，她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这就叫做投怀送抱，那个姐姐对你投怀送抱，对吗？”

卓序停下了脚步，看向卓恩：“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哥哥的眼神太冷，卓恩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有一次去爸爸的公司，不小心看到有一个不认识的、特别特别美的女人主动抱住爸爸。

带她的阿姨告诉她，因为爸爸的身份和位置，会有很多女人向他投怀送抱，这很正常，她不需要惊讶，也最好不要告诉妈妈。

以此类推，哥哥也一样。

......

云想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睁开眼，缓缓地坐起来。

连续好几天缠着她、导致她睡不好觉的高热不适症状消失了，连身体都变得轻盈了些。

她看了眼睡在身旁的卓序。

他的嘴唇、脖颈上都有一些她弄出来的伤痕，昨晚上他们做了不只一两次，而她后来在梦中也有一点知觉，她发烧了，他彻夜未眠地照顾她。

过了一晚上就好了这么多，她讽刺地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采阳补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