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懿皇后嬿婉:夺走的气运还给我(261)+番外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人讶异的是这么一个小家伙,明明落入了这污泥之中,偏生心气儿比谁都高。
前脚刚过了麻劲,后脚听了叮嘱,便挺直了腰板儿,下身就被扯得流血不止。
他也不惧,半分不肯弓腰,若不是指尖儿颤个不停,还以为他是没痛觉的咧!
可身子毕竟是肉体凡胎,心里头这劲儿再高,也抵不过痛到了极致,还是得晕。
老太监呐,一辈子也就发了这么一次善心,将小忠子拖进了茅房,将他上头的老太监传下来的药膏给他抹了,才保住他的一条命。
当时,他就想着,这个小家伙,以后怕是个人物啊,这药膏给了他用,说不定也能换个好处来不是?
再说,此子要强,有了药膏辅助,他竟更不怕疼了,这腰板子还真就这么挺了起来,走起路来亦比旁人风流潇洒,自在挺拔许多。
更要紧的是——
不会漏尿,身上也不会总有一股臭臭的尿骚味。
这可是最要紧的地方。
能不能去主子面前伺候,就看这么一个点儿。
但就连老太监也没想过,进忠这心气儿竟高到了这个地步,才十几年,竟从最低贱的小太监,稳稳的踩上了太监的最高点!
御前太监总管!
当然,老太监也因为这一次的善心得了实打实的好处。
进忠助他成了净身所的主管,倒也是个能闲着养老的好差事了。
“他不肯,就随他。”进忠抬了抬下巴,“药多用些,让他好的快一点,翊坤宫正等着呢。”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动静,床铺上那弓成虾米的人动了。
他颤巍巍的转过头来,模糊的看见了窗缝之间的那张脸——
凌云彻悚然一惊。
是他,是——
总是冷着脸,带着几分不屑,几分轻蔑,几分嘲弄看着他的进忠公公!
“你……”凌云彻不敢动,深怕扯到伤口,只嘶哑着声音:“你得意什么!”
嚯。
老太监看了看进忠,又看了看里面的凌云彻。
怪不得。
怪不得都三四十岁了,冷不丁要被噶蛋,这已经蠢到了连形势都看不清了吧?!
一个刚阉的最底层的太监,和他顶顶顶上头的上司对上!
这不是勇气,这是蠢。
“呵。”进忠却不气,他慢吞吞道:“小爷,本就得意啊,小凌子——”
他拍了拍袖袍,“你这是你觊觎不该觊觎的人的下场,小爷自然是爽的。”
凌云彻怔住,忽然心底就是一阵狂喜。
进忠以为他还喜欢魏嬿婉吧?所以才故意来炫耀,想要刺激他。
他才不会感觉难过。
在抱着靴子的那么多夜晚里,他已经想明白了。
魏嬿婉抛弃了他,是如懿捡起了他,将他拼凑了回来。
皇贵妃娘娘,噢不,现在是皇后娘娘了。
那个可怜,不争不抢淡然如菊,依赖着他的皇后娘娘,才是他最心心念念之人。
至于魏嬿婉。
凌云彻横眉冷对着进忠。
她连进忠这样的人也要费心去笼络,可见饥不择食到了什么地步!
这狂喜刚浮上脸,凌云彻就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啊!”
第236章 是你自作孽。
进忠如果看不出凌云彻得意什么,他也是白活了。
所以,他微笑着,选了个很好的日子,来接凌云彻出净身所。
是一个瓢泼大雨的夜晚。
进忠撑着伞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畏畏缩缩,弓着背的凌云彻。
他自然是没有伞的。
雨大的让凌云彻几乎睁不开眼来,砸在脸上也生疼的很。
但他却恍惚看见前方的宫殿前,有一个女子软倒在地,在哀哀的哭着,向他伸出手,口中还在不断呼唤着:“云彻哥哥,云彻哥哥,你救救我吧,救救你的嬿婉。”
凌云彻全然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会毫无怜悯之心的推开魏嬿婉的手,并且告诉她,“是你自作孽。”
还要告诉她,他的心已被如懿占满,再不会有她魏嬿婉!
就如同总是冰雪冷静的如懿一样,狠狠浇魏嬿婉一头的冷水才好。
凌云彻骄傲的抬起了头,却被骤然打来的风雨给迷了眼,待他再睁开眼,哪还有什么摔倒在地的宫女?
凌云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四处搜寻。
“哟。”
进忠执伞回望,眼神阴霾,“小凌子,你在找谁呢?”
凌云彻被冷雨冻得有些麻木,只能呆板的循着进忠的声音看过去。
只一眼,他便陷入了十足的妒忌中。
一个阉人哪来的这一身矜贵?!
站在这滂沱大雨之中,进忠只拿着一个最普通的油纸伞,他亦只是淡淡的望过来,却让凌云彻动也不敢动。
进忠哪儿来的这份气势!
那红色蟒袍自打穿在了进忠身上,便与他契合的不得了,就像他天生就该站在这个位置——
李玉在时,凌云彻都没有这般感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成了小凌子的缘故,凌云彻更怕进忠了。
怕到就算现在左右无人,又是黑夜大雨,他亦不敢对进忠做什么,只能嗫嚅道:“什么也没找。”
“是吗?”进忠说的很慢,亦不继续往前走,就这么看着凌云彻。
凌云彻抹了一把脸。
太冷了。
冷的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他怀疑进忠是不是故意为难他,就像皇上因为皇后为难他一样。
凌云彻还真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