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116)+番外
众人突然对视一眼,眼底情绪是同样的复杂,隐隐还掺着一丝孩子长大的欣慰。
于是为了不打扰两人,所有人都默契地放轻了动作,连说话都躲到远处去,直到时间有些晚后,才慢慢驶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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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宁清歌醒来,她们已达猎场入口的不远处,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次抵达的时间比以往晚了些许,就连最前头的龙辇都没冒出个头。
曲黎见状,便让叶赤灵骑马去探看,其他人则停在原地等候。
清风撩起车帘,还没有将日光放入其中,就被人抬手压住,使得车厢中的光线暗淡。
之前的位置被调换,坐在里头、拿着本书的人变成盛拾月,不过她并未垂眼看书,而是拿着书一下又一下地扬起、落下,给靠在她大腿上的人扇风。
虽说今儿天气不错,可始终是闷热夏日,再凉快也凉快不到那儿,更别说是压住车帘的狭窄车厢,角落里的冰鉴又全化成水了,补给的冰块还在另一边的队伍里,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稍稍消暑。
微弱的风扬起耳边发丝,将清凉拂过,矜雅的眉眼舒展,莫名显得温驯,明明往日的床铺比这儿柔软得多,可宁清歌偏在这个不算舒坦的空间睡得香甜。
因要在猎场连待几日的缘故,车厢中准备了好几套衣服放着,以应付意外情况。
盛拾月方才怕她睡得难受,已经帮她换了身宽松的里衣,再扯了件外袍当薄被。
车厢外传来窸窣声响,是前去打听的叶赤灵赶回。
盛拾月侧耳听了下,说是午间休息时,屈钰不知怎的,和那位新晋武状元起了冲突,使得队伍在原地多耽搁好一会。
盛拾月恍然,再低头却发现宁清歌已经醒来。
在这一点上,盛拾月颇敬佩宁清歌,也不知道是什么练出来的,不管前一晚发生了什么、有多累,第二日时辰一到,无需旁人叫唤就能睁眼醒来,眼底一片清明,半点倦意都无,直接就能起身,以至于盛拾月有时候都分不清她到底睡没睡,反正她自个每次起床都要赖上半天。
捏着的书被随手放到旁边,盛拾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渴水,往对方唇边送。
所谓渴水,便是一种用水果等熬制而成的浓缩饮料,熬制时加入糖或蜂蜜,饮用时兑水稀释即可,夏时可放冰,冬时便用热水,颇得盛拾月这种嫌白水无味的人的喜爱,不过只是离城几日,也要差人带着。
午后睡觉总会莫名发闷,宁清歌本想偏头躲开,却嗅到清甜的果香,这才启唇抿了一口。
不过一口就够,她向来不爱喝这些甜过头的东西。
盛拾月也不嫌弃,抬起杯子,将她喝剩下的渴水一饮而尽。
那人便笑,声音还掺着几分沙哑,嗔了句:“小孩子似的。”
盛拾月放下杯子,顿时不满,气鼓鼓地瞪向宁清歌,自己好歹照顾了对方那么久,这人不夸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诋毁。
宁清歌见状,又轻笑着夸奖:“是会照顾人的小孩子了。”
被夸了又好像没被夸,盛拾月拧着眉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又没有被夸之后的愉悦,变扭的很。
醒来就开始作弄人的宁清歌毫无愧疚,只牵着对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下就算是安抚,然后很无奈地改口:“我们小九最乖了。”
盛拾月实在听不下去,堂堂一朝丞相不会夸人?她才不信呢,恼怒地掐了下对方的脸,斥了句:“宁清歌。”
那人这才收敛,只是眼尾的笑意依旧不减,好像逗对方是多有趣的事情。
盛拾月白眼一翻,记着之前的事,暂时不和对方计较,继而话音一转,突然问道:“宁清歌,你后腰为何会有、”
她停顿了下,像是在斟酌着字句,而后继续道:“刺青。”
第50章
“宁清歌, 你后腰为何会有、”
“刺青?”
话音落下,盛拾月下意识避开对方眼神,偏头往别处看,一边是难以按捺的疑心, 一边是怕会触及到对方无法言说的伤痛, 故而不大敢直面对方。
周围依旧安静,风吹动树影, 惊得一群鸟儿扑扇而起, 发出叽叽喳喳的咒骂, 空气中泛着股焦灼的闷热。
盛拾月抬手擦了擦额边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紧张。
可耳畔却响起一声轻笑,莫名愉悦。
盛拾月一愣,不可思议地低头看过去, 便听到宁清歌开口,说:“我还以为殿下会生气。”
两人还保持着一坐一躺的姿势,于是盛拾月得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 俯视着对方,可饶是这样, 她也没有占到半点主导权, 反倒像个手足无措、在向对方低头的人。
而处于下位的丞相大人,却掀开眼帘, 漆黑眼眸漾起缱绻的温柔, 似水波掀起圈圈涟漪。
她又道:“我以为殿下发现我的隐瞒后会很生气, 甚至会把我的枕头又丢下床, 将我赶去隔壁房间。”
她声音清冽, 不含半点嬉笑意味,好像确实是这样想过。
盛拾月有些不自在, 抬手遮在对方的眼前,认真回想了下,才明白宁清歌为何会有此顾虑。
说不好听些,宁清歌一直在故意欺瞒她。
因盛拾月在这段时间经常受伤、而宁清歌又忙碌的诸多原因,两人其实并未同房太多次,鲜少的那几回,不是熄了烛火,便是宁清歌还穿着衣衫,唯一一回能够瞧清的,还是木榻之上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