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223)+番外
“你、你怎么来了?”
盛拾月站在不远处,双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揶揄了句:“萧小姐这是在和谁摆架子呢?”
萧景连忙陪笑,侧过身子将人迎进来,解释道:“我阿娘总觉得我读书太累,一下给我送羹汤,一下给我送糕点,烦人得很。”
盛拾月往里走,萧景就在后面跟着,疑惑寻问:“你怎么来了?”
那位没有半点客人的自觉,没好气就道:“怎么,不能来?”
“那当然不是,”萧景打量了下对方表情,啧啧两声就道:“你和宁大人吵架了?”
盛拾月毫无形象地白了她一眼,还在烦躁郁闷。
萧景瞧着她这样子,心里就明白几分,乐道:“你做什么事惹宁大人生气了?”
另一位脾气正大着呢,当即就骂出来:“什么叫我惹她生气?就不能是她惹我吗?”
“哟,满汴京的人都知道,宁大人惯你得很,那能惹你生气啊?”
萧景边走边笑,走至旁边书桌,拧起茶壶往白瓷杯里倒。
她这屋子的布局不同其他,比盛拾月的房间还要大些,以屏风分做两面,一面是卧室,一面是书房。
盛拾月下意识目光跟随,看见那书桌上的烛火和翻开的书,不禁问道:“你还在念书?”
她又接道:“她哪里惯我了?”
很是幽怨的语气。
“快歇了,“萧景先是回了一句,而后又道:“哟,你这是吵了个架,就把宁大人对你的好全忘了?”
她边走边说,不知是不是熬夜念书的缘故,文雅的面容带着倦意,更显柔弱,直接将白瓷杯往盛拾月手里一塞,便道:“银耳羹,甜的。”
盛拾月“哦”了声,不大想喝,但是对方抬都抬来了,也不好不给对方面子,于是敷衍地抿了口,眉头稍松。
果真不该喝什么茶水,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绕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曾散去,当真折磨人。
这下被泡过冰糖的银耳羹一涮,终于好了些许。
萧景笑了笑,又坐到木榻旁边,一只小臂压在矮桌上,略微靠近盛拾月就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应?”
她没有停顿,直接就道:“前几日你突然想吃桂花糕,可那会已是初冬,汴京周围的桂花全谢光了,樊楼又早早卖完,没有存货,宁大人愣是请人到南边采买新鲜桂花,快马加鞭送到樊楼,连夜端到你房前。”
盛拾月低头咳嗽了一声。
“半个月前你嫌宁大人这几日忙碌,总是不着家,宁大人第二日就提早完成公务,赶至国子监门口接人。”
盛拾月嘀咕:“那是她过分,连续半月都深夜才回……”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景接上:“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难耐?”
盛拾月顿时“噫”了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对了!还有前些天,”萧景突然一拍手,十分不满道:“你居然让宁大人赶去国子监为你请假,你是没瞧见,那夫子先是被吓得满脸煞白,还以为自个被牵扯进什么重案里,竟能让北镇抚司的巡抚使大人亲自赶来抓人。”
“他真的被吓得半死,差点腿一软就跪下去了,却没想到,你家宁大人绕了半路,只是为了给你请假。
盛拾月挠了挠后脑勺,谁让国子监新来的先生十分严厉,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她既犯懒又害怕先生,这才让宁清歌出马。
盛拾月下意识又抿了口银耳梗,空着的手抹了抹耳垂,怪烫的。
见她面色缓和,不像刚来时的紧绷,萧景摇了摇头。
盛拾月自觉不好意思,就胡乱找了个话题,说:“你这些日子辛苦念书,是想要科举吗?”
萧景是她们这群人里唯一一个从小认真念书,并有资格参加科考的,上一次科考,她兴趣索然,又未过服丧期,所以并未参加。
萧景点了点头,只温声道:“画影如今跟在宁大人身边,品级一升再升,我也不好再玩闹下去,总得想办法帮帮她。”
提起心上人,萧景眉眼温和,带着散不开的情意,连说话都变得轻许多。
盛拾月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愣神后,只闷闷道:“她如今前途大好,你恐怕要追赶许久了。”
“那就慢慢追呗,她又不会跑,”萧景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
“要是她不想你追上来呢?想让你一直活在她的庇佑下,”盛拾月突然反问。
另一人有些诧异,回看了盛拾月一眼,边思索边犹豫,却道:“人总会累的吧?”
“她累了也在逞强。”
“那我就站在她身后,扶着她,”萧景想了想,便道:“她总一天会愿意往后倒,让我撑住她。”
盛拾月没再开口,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浓且卷的睫毛扑扇,在眼睫留下浅灰色的印子。
有些事情两人纠结不下,又在气头上,不肯听对方的话也正常,被旁人开导些许,便能从死胡同中走出。
再说萧景与她的情况类似,感同身受下,也说到点子上,不会像其他人一般,劝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劝什么。
或许这也是盛拾月无意识绕到此处的原因。
萧景不曾打扰,自顾自拿起放在旁边的书,翻开看起,表情很是认真,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
房内一时无声,难得露出半边轮廓的弯月,又被层层浓云遮住,再次下起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