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御妻有道abo(96)+番外
随着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是有些按捺不住的窸窣话语。
有一人压低声音藏不住里头的兴奋,忙道:“也不知是谁说,九殿下与丞相大人的感情分明极好,一直黏糊得不行。”
另一人快速接道:“对啊对啊,你们刚才瞧见没有,九殿下是被宁大人抱在怀里的,揽在腰上的手可紧了,我和我家乾元刚在一起时,也没那么黏糊。”
旁边的人顿时笑起,打趣她了一句后,又道:“看来传言并不可信,哪里是宁大人不愿与殿下独处,分明是丞相大人心系朝廷,只能暂时委屈殿下。”
又有人捂着嘴暗笑,促狭道:“别瞧九殿下在外头桀骜不驯的模样,在宁大人面前,和个坤泽似的!”
“宁大人也是,你们怕是没瞧见,宁大人垂眼看向殿下的眼神,那叫一个宠!好像都要化成水了。”
屋外的人议论纷纷,屋里被讨论的人已经炸了毛,声音一扬,眼睛一瞪,直接就骂道:“宁清歌!”
“你个乌龟吃煤炭的老王八!”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盛拾月又羞又恼,甚至抬手推向对方肩膀,一副要从她身上跳下来的模样。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宁清歌眉梢一挑,就含笑道:“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
这还没有胡说?
盛拾月深吸一口气,刚刚张开嘴,准备将宁清歌的罪行重复说一遍,狠狠批评。
宁清歌却道:“前几日我有没有喂你吃东西?”
刚冒出的话就这样被堵回去,盛拾月硬生生将气憋回去,僵硬道:“有。”
前些日子她伤了脑袋,低头抬起时总会发晕,便闹着不肯动,非要宁清歌替她穿衣套鞋,甚至连吃饭都要宁清歌用小勺舀起,吹凉递到她唇边,一点点喂。
算她诚实。
宁清歌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有没有抱怨过我太忙了?”
盛拾月扯了扯嘴角。
当然有,特别是她挨了板子的那一段时间,宁清歌稍晚回来一些,她就抱着枕头嚎,一下子说枕头太硬,一下说床不好睡,满脸幽怨地看向某个人,像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
宁清歌眼睛一弯,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脸,又道:“是老王八在胡说八道,还是殿下记性太好,把这些全忘了?”
语调被刻意拖长,带笑的语气隐隐含着几分威胁。
盛拾月咳嗽了声,试图掩饰慌乱。
另一人却不肯放过她,又道:“殿下方才边喊边闹脾气,我就想哄哄殿下,喂殿下吃点东西,有错吗?”
听起来并没有错,反倒像是盛拾月在无理取闹。
宁清歌再道:“前几日公务繁多,我便想着等武举过后,再好好陪陪殿下,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九殿下在丞相大人这儿连连败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憋了好半天,只冒出一句:“武举之后还有夏苗。”
大梁四季皆有狩猎,称呼各不相同,春猎曰蒐,夏猎曰苗,秋猎曰狝,冬猎曰狩,所捕猎的野兽也不同,春是要搜猎没有怀胎的野兽,夏是捕杀残害庄稼的禽兽,秋是猎杀伤害人畜的动物,冬则无所限制,皆可围猎捕杀。
按照以往惯例,今年的夏苗会由被选择的武状元领头,各官员与世家子女跟随入山狩猎。
盛拾月言下之意就是宁清歌还得忙。
宁清歌却道:“怎么?一个夏苗罢了,殿下就要与我分开,各走各的,互不理会了?”
盛拾月眨了眨眼,结巴道:“那、那倒没有。”
完全被宁清歌牵着鼻子走,又憨又傻的呆愣样,莫名有些可爱。
宁清歌似笑了下,不仅没有收敛还更加过分了,她拖长语调“哦”了一声后,就道:“那就好,我还说殿下不肯与我同车,打算想个好法子求求殿下。”
求?
盛拾月抓住这个字眼,立马转头看向宁清歌,当即就道:“你要怎么求我?”
这时候反应就快了,活像个看见骨头的小狗,不断摇着尾巴,祈求着香喷喷的排骨。
宁清歌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便说道:“那当然是像殿下哄我一般……”
“在这儿再来一次?”
话音刚落,盛拾月直接从她怀中蹦起,什么疼什么痛也不顾了,慌慌张张就往旁边躲,边喊道:“宁清歌你不要脸!”
“不要脸的老王八!”
这都是什么破主意!
第42章
第二日一大早, 曲黎就被盛拾月拽出门。
也不知道这祖宗昨日受了什么刺激,终于将一直磨蹭、拖延的事情提上日程。
马车停在一偏僻小院处,还没有踏入其中就嗅到浓郁的药香,站在门口的盛拾月停顿了下, 继而才咬牙道:“曲姨, 敲门。”
曲黎有些诧异地斜视一眼,越发好奇昨日发生了什么, 才让盛拾月下定如此决心。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 不多时就有人快步而来, 随着咿呀的木轴声,一道颓丧的身影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三十几许,长发凌乱披肩, 衣衫松垮,宿醉的面容颓丧又萎靡,见到来人, 迟钝了许久才慢吞吞道:“是你啊。”
盛拾月眉头顿时紧拧,疑惑看向曲黎。
这人看起来更像个整日醉倒路边的酒鬼, 而不是所谓的神医。
曲黎对她几乎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继而抱拳向前一步,表示打招呼。
因此事事关重大, 两人不敢轻易泄露身份, 皆穿宽大黑袍戴帷帽, 掩住身形、面容, 连说话都要刻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