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死的疯批反派(64)+番外
他怎么不让人给自己做饭,总来吃他剩下的。
万家要倒了么?
沈照雪擦着头发往榻前去了,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对那几个临要退出去的下人道:“让厨房再做些吃的送到二公子院中去,别亏待了他。”
下人们面面相觑,半晌才道:“是。”
等绕出了偏院,才有人小声道:“沈少爷这话是真话还是反话?”
“沈少爷平日都温和有礼,应当不是反话。”
“那怎么办,长公子说不让我们管那位的,究竟听长公子还是听沈少爷的话?”
几个人一时间踌躇难前,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说:“听沈少爷的吧,长公子连沈少爷吃剩的饭都吃完了,我原本还以为是喂了狗呢。”
大家脸色各异,叹口气,这便抬了脚往厨房去了。
沈照雪又在榻上睡至日落,万声寒带了大夫回来,把他叫醒继续医治眼睛。
沈照雪打着呵欠,含含糊糊问:“近段时日,你那个叫章术的门客都没来么?”
“不曾来过,”万声寒实话实说,“陈诗回京之后时间已经晚了,没跟着皇子们去游猎,陛下如今又不在宫中,他如今在宫中清闲自在,许是带着章术一起入宫了。”
沈照雪轻轻“嗯”了一声。
银针扎过的穴位带着些许酸痛,他皱着眉坐在榻边,垂着眼时睫羽罩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大夫忽然道:“劳烦长公子替老夫稳着针,哎呀年纪大了,站久了手麻腿麻。”
万声寒便上前来,问:“要怎么做?”
大夫指挥着他伸手扶住沈照雪后颈上的针。
万声寒动了动脚,将沈照雪整个人罩在怀里,几乎是拥抱的姿态。
男人的气息骤然扑到面上来,沈照雪瞳眸微微收缩,总觉得现下无论往何处偏头都会撞到对方胸口处。
难道万声寒是故意的?
沈照雪道:“你为何不能换个方向?”
“这样对我方便,怎么?”
还敢问他怎么?
沈照雪额角青筋直跳,确认对方就是故意为之,还在他面前装傻充愣。
他胸膛急速起伏了一下,又很快冷静下来,抿着唇瓣不说话了。
又过了片刻,大夫道:“长公子可以将针取下交给老夫了。”
万声寒说着“好”,像是打算仔细看着些一般俯下身去,就此将沈照雪整个人笼罩起来。
这回彻底是拥抱的模样了。
沈照雪闭了闭眼,感到后颈上的针正被人一根根取走。
那大夫收了针便离开了屋子,万声寒正准备起身,沈照雪却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重重地咬上他的唇瓣。
没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泄愤一般,竟还咬出了血渍。
万声寒倒吸一口冷气,道:“牙尖嘴利的。”
说完却不见他撤开身体,反而又揽过对方的后脑,反吻回去。
沈照雪面颊一片嫣红,阖着眼,睫羽剧烈颤抖着。
万声寒吻过他的唇瓣和喉结,问:“这次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沈照雪一字未言,只伸着手在榻上摸索,忽然便被攥住了手腕。
“别找了,”万声寒微微喘息着,潮热的呼吸洒落在颈间处,“再敲一两回,为夫的脑子便要坏掉了。”
“坏掉不是正好,”沈照雪勾着唇角笑,“你若是个傻子,只怕比现在叫人喜欢。”
万声寒微微直起身来,盯着对方的眼睛敲了一会儿,说:“好狠的心。”
“彼此彼此。”
他跪坐起来,解着自己的腰带,眼睛却直直与万声寒对视着,轻声道:“终归也已经成亲了,行一下夫妻之礼也没什么问题。”
锦丝内衫松了衣带,顺着肩头滑下来,又一路搭落到地面上。
屋中烛火跳动着,在窗上投射出交融的两道影子。
又过了片刻,一道身影从屋外穿行而过,消失在黑暗之中。
……
第二日天色略有些寒凉。
折腾了整夜,沈照雪神情有些疲惫,无精打采被万声寒抱起来套上衣衫,束起头发,带着他一道出了门上了马车。
沈照雪倚靠在窗前,捡着小桌上的酸梅醒着瞌睡。
他戴了护耳,什么都听不见,也不想看万声寒,像是昨夜共度春宵之人并非自己面前那个男人一般,只偏开脸看着马车外。
他打量着街边摊贩的摊子,忽然瞧见有个买糖葫芦的老人。
沈照雪童心未泯一般,微微抬起护耳,主动与万声寒搭话,说:“我想要糖葫芦。”
万声寒同他讨价还价,“亲一下就给你买。”
沈照雪脸上笑意尽消,伸手摸着自己身上的荷包,最终只从里头摸出一片铜板。
他忽然记起来,昨夜他与万声寒宿在一张榻上,晨间起时是万声寒给他穿的衣衫,腰间荷包许是早便被他动过了。
沈照雪怒道:“还我银两,那是我替人抄了好几日书才赚得的!”
“只是放在府中了而已,”万声寒道,“我又不会吞吃了你的钱财。”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一点点银两,本也不值多少钱。”
沈照雪只觉受了侮辱,“我确实不如万长公子那般家大业大,万长公子瞧不上的那点银两,与我而言可以足以维持几日生机的救命之财。”
“你若一直住在万府,必不会让你饿着。”
“谁稀罕一直住你府上。”
万声寒神情古怪,张了张口,说:“你如今是我妻唔唔——”
沈照雪死死捂着他的嘴,咬牙道:“出门在外,你还是小心着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