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死的疯批反派(80)+番外
“谁都叫你阿雪,”万声寒语气有些幽怨,“你倒是与他们关系不错。”
“再不错能比得上你?”沈照雪冷笑道,“夫妻之名与夫妻之实你都已经有了,再多要便显得贪心了呢。”
“我便是贪心,”万声寒道,“今日我便不许你同他来往,往后你若见了五皇子便不许再见万景耀,反之亦然。”
他当真就这般拽着沈照雪往自己院子去了。
沈照雪怔了怔,说:“你怎么如此霸道。”
“我若不霸道些,有些人便骑到我头上来了。”
他将沈照雪带回自己院子,把人推进寝屋,反手合上了门。
沈照雪平日也不常来他的院子,对万长公子的屋子不算熟悉,绕了半晌才找到床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头。
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总算得以休息,他一时间也没精力同万声寒说什么,只道:“随便你,我要在你屋中睡一会儿,午膳再唤我起来。”
万声寒还以为他会拒绝。
“你这便睡下了?我还道你大抵还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同我吵一吵。”
“有什么可吵的,”沈照雪脱去鞋袜,解着腰带,自顾自爬上榻,转眼便困倦起来,含糊道,“我夫君的床榻,睡一下又能如何……”
第44章
他倒总是这样, 清清楚楚地拿捏着几个男人的心思,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很了解人性。
驯服每一个人他都能找到最合适的方式, 在不同的人面前表露不一样的外表,用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得到对方的信任。
至于万声寒, 他知道万声寒身上有着秘密,就像自己一样。
他们都在相互隐瞒,或许是在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真心话说出口。
又或者只是单纯不想让对方知晓。
沈照雪上了榻, 背对着万声寒躺下, 合上了眼。
他很困倦, 但一时还未睡去,心中想着万声寒与自己的事情。
他不知晓万声寒清不清楚自己卦言的事情, 他隐约觉得或许是知道的, 否则他又怎么会认识章术。
那个懂得卦术的人。
但如果万声寒知晓自己的卦言,是不是陈诗也会知道。
那别的人呢, 元顺帝呢。
沈照雪有点头疼,他总觉得自己应当是忽视了什么东西, 因此才这般抓着不清不楚的事情猜来猜去, 还总是猜不到真相究竟是如何, 徒生烦忧。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后又贴上人来, 万声寒跟着躺在他背后,帮他拉好了被褥,道:“又在想什么, 叹气声那么大。”
沈照雪实话实说:“在想有些事能不能与你说。”
“当然能,”万声寒着急表着真心, “我心里向着你,你有什么秘密同我说便好了,为何总是要猜忌怀疑?”
自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
沈照雪安静地想,若非前世在宫中那些年时常像行走在刀尖上一般,常年生活于水生活热之中,身边人无一可信,说话做事都需保留,想是他如今还会同以前一样对他死心塌地地信任着。
他语气轻轻,像是困意已经上来,将要入睡了,慢吞吞道:“你……我自然也是不信的。”
所以关于自己卦言的事情,他暂且还不能说出口,只等着他自己去一一查证。
万声寒陪他躺了一会儿,身边人呼吸已经平稳,像是已经睡熟了,只好又从榻上下来,有些挫败地去了小厨房。
又过了几日,天气转晴,没那么寒冷了。
春闱的日子临近,这几日万声寒不在府中,时常被先生叫去书院听学,大概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他。
沈照雪心知万声寒本就是个尊师重道的性子,哪怕心里并不打算再专注于科考,但老师有事要找,他还是会听话,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
他只是在想,春闱这样的大事,元顺帝又会交到谁手上去处理?
陈洛不学无术,陈诗又尚在被怀疑忠诚,如今还在宫中的皇室子嗣,似乎只剩下太子陈文了。
那太子陈文,沈照雪前世都不曾接触过,隐约记得连面都未能见上,并不了解此人的性情。
但万声寒会选择扶持对方上位,许是品行才能还算看得过去。
由冬入春时沈照雪总爱生病,这段时日万声寒早出晚归,他便也没跟着出门,只在府中调养身体,但仍然不能避免会偶尔风寒发热。
前几日夜里又有些病情反复,万声寒照看了他整夜,沈照雪迷迷糊糊想着他怎么还不去休息,不到天亮,他便又走了。
沈照雪烧得迷糊,又在榻上躺了几日,总算恢复了些许精力,能够自行坐起身服药。
春芽本想喂他,但沈照雪固执地将药碗端了过去,自己忍着苦涩慢吞吞喝着药。
春芽比划着手势:长公子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科考了呢。
沈照雪有些惊讶。
他刚刚大病一场,脸色苍白,头发也并未打理,搭落在身后肩头,唇色也是苍白的,满是病气,看起来很是孱弱。
他哑着声,问:“这便已经去了吗?”
还以为他会犟一些,不肯上考场呢。
像是也还在在意功成名就之事吧。
说到底,这个世间又有谁能放弃已经到手的权势和利益,真的做到不求功与名。
太少见了,自古以来,几乎屈指可数。
沈照雪叹了口气,说:“长公子一去便要几日不能随意出行了,过几日你随我一同去庙里给他点个祈福灯。”
春芽愣了愣,很快便应下来,只想,少爷往日不信神佛,也从不去寺院道观,怎么忽然又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