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死的疯批反派(97)+番外
沈照雪上下打量着他的神色,也不知信了没有,倒是不曾再谈论这件事情。
如今整个令都都陷入了天灾之中,四处都是灾情,道路封闭,他们暂时离不开此处,只能先行等着通路。
这几日他们一直住在一处,朝夕相处。
万声寒实在摸不清楚沈照雪的心思和想法,很难猜测。
沈照雪有时候对他很是依赖,有时候又格外冷漠。
万声寒的心被钓得七上八下,抓心挠肝,真想将对方抓在手里,好好问一问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但沈照雪这会儿又心不在此处了,他正兴致勃勃地趴在窗前看雨,又摘了护耳仔细听着来来往往人群在说什么。
天灾,人祸,这两年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就算不信神明降灾的说法,对皇室终究也是怀着怨怒的。
沈照雪想要的就是皇权的动荡,这短时间也不见章术的踪影,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沈照雪想要先发制人,他让万声寒在茶馆里流传陈诗的卦言不详,再透露出章术的身份,和他曾与陈诗亲密来往的事情。
元顺帝向来性子多疑,知晓此事必定要大怒,到时候陈诗可得遭殃。
但是这样的话,很容易让自己也陷入险境。
毕竟那章术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敷衍的人。
但沈照雪习惯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并不担心牺牲自己,只要最后结果是自己想要的便足够。
他在窗前停了一会儿,听多了杂音之后耳朵的承受能力到了顶峰,总算有些受不住了,这才将窗户关上,揉着耳朵坐回椅子上。
万声寒将放凉的汤药推到他面前,说:“已经凉了。”
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沈照雪面上本带着笑意到现在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难得有些郁闷,不想动手,只道:“就一日不喝,也不行吗?”
“不可以,”万声寒语气有些强硬,“擅自停药不好,先喝了,我今晨在外买了些蜜饯糖果,你喝了药就给你吃。”
沈照雪看着有些生气,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不服药,估计很容易出现问题。
于是只能咬咬牙,一口将药喝光,然后皱着脸伸手讨要糖果。
万声寒却忽然抓了他的手,将他拽到身前来,吻住他的唇瓣。
沈照雪挣扎了一下,对方口中先前含了蜜饯,口津甜腻,转眼便将他口中苦味掩盖而去。
因而他便没再试图挣动,安静与万声寒吻在一处。
这个时候他又听话乖顺了。
万声寒叹了口气,含糊道:“还在生我的气?”
“气我之前没有管你,没有罩着你是吗?”
沈照雪面颊泛红,睫羽飞速栩动着。
他的呼吸被剥夺,被放开时似乎还有些喘不上气一般,张着口大口呼吸着。
一直到自己被抱上床榻,他才终于说:“就是。”
他似乎心中也烦躁,嘟囔道:“你既然知晓,还问我做什么?”
“别气我了,你总是不搭理我,我好难过。”
万声寒惯常爱说些甜言蜜语,亲吻着他的唇瓣和下巴还有喉结和锁骨,双手也不安分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
沈照雪已经沉寂许久的欲望被他勾起来,心中燥意更甚,却不详太过表现,只想要强行压制下去。
他道:“你先前那般对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难过。”
尤其是前世时,他几乎整日整夜都在伤心痛苦,却无人知晓他的苦衷,只道他是乱臣贼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心狠手辣的奸佞小人。
到后来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也仿佛已经不在意了,对那些话语称呼充耳不闻。
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并非能够将这些都忽视掉。
他很痛苦。
只是这些苦痛说出口无人在意,他便也不说着,兀自吞咽着。
万声寒吻着他,说:“别讨厌我,别恨我,是我对不住你,我会爱你,会一直爱你,信任你,那些人不一定就是真心待你好的,只有我最爱你阿雪。”
沈照雪沉默不语。
他知晓万声寒所说或许并不是假的,起死回生之术想必并不容易习得,他却还是想办法做到了,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
在这之前,他还以为是上天垂怜。
原也只是一个人对情爱的执念。
若不是真的爱之入骨,又怎会恨入脊髓。
又怎会常觉亏欠。
沈照雪心中确实是知晓的,但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万声寒,那他先前的那些痛苦又该如何消弭。
于是便只能这么沉默着,将这一整夜虚度过去。
他们便保持着这样尴尬的关系又在一起几日,朝堂上来了人到令都赈灾,道路清通之后外界的消息便一股脑进了令都。
沈照雪与万声寒去了一趟街巷,偶然听到有人议论当朝的皇子,说七皇子陈诗的卦言不详,近来又使得了一些奇怪的术士,再加上年岁渐长,于是便天降异象。
沈照雪站在人群之中听了一会儿,又听到有人说:“他们沈家,当真没一个叫人放心的。”
“听闻沈家小少爷的卦言也是假的,真正的卦言那才叫一个为祸苍生。”
“不是听闻那沈少爷逃出京城了吗?现下正四处抓人呢。”
第53章
沈照雪倒是没什么反应, 正如他自己预料的一般无二。
章术不是善茬,他们的目的和方式都一样,在元顺帝这样的人手下生存, 以这样的方式最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但万声寒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回了客栈, 并开始打算着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