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哭包在边关开饭馆后(178)
黎小鱼说是跪,实则是坐在腿上。
这姓江的真是演上瘾了,一堆破洞百出的话,也好意思说出来问罪。
“大人,我想请问我言语辱骂周多的时候,可有第三人能作证?还有,我与周多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羞辱他?周多服毒自尽的毒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毒药?”
“抛开种种不谈,之前连周多的尸首都没看见,仵作也没验尸,就直接根据赵岩片面之词,断定我是凶手?”
黎小鱼直视堂上的江渚松,“为何赵岩说什么,大人就信什么?”
江渚松也不再装,整个人放松的坐着,倚靠在圈椅上,随手丢出去一支签。
“刁民扰乱公堂,以下犯上质问本官,先打二十大板,治大不敬之罪。”
两边衙役持长仗出列,还有人去搬长凳,准备让黎小鱼趴在长凳上。
“住手!”
黎九章大步走来,前面不少衙役挡着他,还是黎九州发了狠,冲撞开人群,黎九章才得以进来阻止。
他站在黎小鱼身前,把人护在身后。背挺的笔直,怒斥道:“江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江渚松并不将黎九章放在眼里,因为他的身份与黎小鱼的关系,在这个时候最是敏感,不能掺合进来一点。
“我看黎大人才是要以职务之便利,护亲眷之杀罪啊。”
黎九章哼了一声,朗声道:“下官侄子自幼温和,遵纪守法。不可能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背后一定有冤情。”
“大人若是无法查明真相,还我侄儿清白,不如让侯爷来坐镇监督,探一探这案子里的是非曲直究竟为何!”
江渚松神色微变,倒是把定安侯给忘了。
不过也无妨,最多就是没办法杀了黎小鱼,但厨师学院他是关定了。
“黎大人所言,都是关于凶杀案。而本官现在要打的板子,是为刁民大不敬。”
江渚松对着两边衙役道:“黎大人要是再拦,你们直接动手,连着黎大人一起打。好叫黎大人也知道,什么叫敬重上官,不可越权僭越。”
第63章
辞州文官官场上,到底是江渚松说了算。
他只手遮天多年,即便黎九章是二把手,可他根基不稳,哪怕更受爱戴,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敢因为他,去忤逆江渚松。
执杖的衙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上前按住了黎九章。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都给我住手!住手!”
黎九章怒吼着挡在黎小鱼面前,衙役们不敢下死手,双方周旋僵持着。
“直接给我打!”
江渚松呵斥一声,衙役抬起长杖要打。黎小鱼被按住时,准备反击,却被黎九章拦下。
他整个人直接趴在黎小鱼的背上,替黎小鱼挡了一杖。
“小鱼,不能动手。”
如果在这时候动手,只会给江渚松手里送把柄。现在他已经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要是真的被他拿住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大伯父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定安侯,只要熬过这会功夫,等来定安侯就好了。”
黎小鱼气的很,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他大伯父说的对,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动。等着定安侯来,让他可以陈述事实。
“大伯父,你身体不好不要替我扛,快下去,我能受得住。”
黎九章挨了两板子,额头都是冷汗。
“没事,他们打我的时候,下手没有那么重。但要是打你的话,会下死手。”
江渚松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使一个眼色叫人把黎九章拉开。
“既然黎大人想被打板子,就一起打吧。”
伯侄二人,今天谁也跑不了。
黎九章一个文官,哪里是那些衙役的对手。没挣扎多久,就被拽走按在另一张长凳上。
黎小鱼那边,杖刑已落。
啪。
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黎小鱼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许多吵闹声,谩骂声。
衙役再次高举长杖,要狠狠落下。
下一瞬,一道利箭飞来直接穿透举杖人的手腕,朝着江渚松飞去。
鲜血淋淋的箭,擦着江渚松的耳朵,咚的一声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箭尾还在震颤,江渚松眼睛瞪大,心跳声大如擂鼓。
“啊!”
被穿透手腕的衙役痛苦的捂着手腕,跪在地面痛苦尖叫,脸部因为疼痛完全扭曲。
江渚松颤抖着摸了一下耳朵,很疼。
他一手黏腻湿润,手上全是血迹。
“是谁!谁敢谋杀朝廷命官!”
江渚松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发狠了瞪着大堂外面。
贺辞紧握弓箭,冲破人群跑进了大堂之中。
他来的太迟,眼看阻止不了那些人对黎小鱼动刑,只能先找位置射箭。
一箭射出,争取到了足够时间,贺辞便立即冲了进来。
他看着趴在长凳上的黎小鱼,把人扶起来坐着。
随后蹲下身,先解开绑在黎小鱼手腕上的粗麻绳,又用帕子给他擦眼泪。
大堂之上,无人不识小侯爷。这时候没人敢来阻拦,就连江渚松也哑了火,没想到是贺辞放的箭。
转念一想,辞州能有这样箭术的,似乎也只有贺辞。
听到黎小鱼没忍住的嘶了一声,贺辞眉头一拧,凶神恶煞,“他们打到你了?”
眼泪太多,黎小鱼视线模糊,没看清贺辞的表情,“挨了一下,没什么。小侯爷来的及时,多谢小侯爷相救。”
贺辞气疯了,他舍不得碰一下的宝贝,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