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蝶(20)
万乐菱惊讶,“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吴若灵没看清,她低着头,临走时看见男人的侧脸像美玉,她联想到了的词是怀瑾握瑜。
不知道男人是何性格,就是觉得他该是这样的人。
经过沈泽清的坦白,梁矜已经格外敏感自己和沈泽清的关系,她生怕万乐菱看出端倪。
但是吴若灵说了出来,开弓没有回头箭,梁矜道:“是学姐的小舅舅,他提到我跟乐菱是朋友。副校长大概是以为沈先想管外甥女朋友的事,所以就问了我。”
吴若灵听着梁矜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沈泽清从头到尾没再开过口,一直是副校长问梁矜。
“梁矜,我先走了,导员发消息让我去办公室。”
吴若灵的手机震动,她查看到消息,马不停蹄地同梁矜告辞。
坐在车里,罗书语听着着实不是滋味,“真的假的,我怎么不信呢?”
“你住口,”万乐菱的手指着罗书语,转头下车笑说:“她从美术学院过来找我玩儿,正好一起去吃饭。”
被指着的罗书语想象不到梁矜有多大的魅力,自己的青梅竹马沈颂年喜欢,如今自己的亲密无间的好友为了梁矜指着她凶她。
好一个京大中文系系花,长得漂亮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万乐菱自知小舅舅金口玉言,能让他开口,万乐菱怎么也不相信是因为是自己朋友这一个理由。
她是在沈泽清的园子遇见梁矜的,沈泽清比她先认识梁矜,不是吗?
“梁矜,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呗。”
罗书语在车内喊了一声,“你说什么?”
梁矜皱眉,“我不去了,回去要看书整理笔记,赵老师列的书单我还没看完。”
“赵元青?”中文系的老师读书都是不要命的,读古籍读瞎眼的大有人在,万乐菱吸了一口气,“他列的的书单比清明上河图还长,你看得下去。”
梁矜点头,罗书语嘀咕道;“无语,装什么呢。”
“梁矜你上次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就这次怎么样?”
梁矜有意指向车内,嘴角勾起,“你的朋友好像不是很乐意,我还是不去了。”
罗书语在车内一句话不说,直勾勾地瞧着车窗外,眼里冒火。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此刻都感受到了罗小姐的不悦,隐隐有发怒的趋势。
好茶的发言,罗书语气笑了。
“别管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被长辈惯坏了。”万乐菱往车内刮了一眼,嘴上毫不留情,实际在为好朋友开脱。
“好啊,学姐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矜笑吟吟地拉着万乐菱的手,学生来来往往,两人在公共场合下显得亲昵。
“想吃什么?”万乐菱立刻询问梁矜的想法,拉开车门朝里边叫道:“罗书语,让个地儿。”
那表情和凶神恶煞有的一比。
梁矜以为罗书语会弃车而去,毕竟她喜欢沈颂年,她视梁矜为情敌,情敌跟自己坐一辆车然后再去吃晚饭。
想想罗书语都会跳脚,梁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罗书语别过脸,仿佛万乐菱凶巴巴的命令口气是她们日常的相处模式。
梁矜挑眉,坐在真皮的座椅上,车辆启动,她们三个人就这样奇怪地出了校门。
惊蝶
万乐菱和罗书语开车出门当然不会在京大附近吃饭,车子一路开到一家日式料理店。
门头是低调的日本风格,深蓝色的门帘上写着白色的日语。
走进店内是昏暗的走道,鞋子踩上木地板发出响声,除了服务员低低的聊天声,梁矜几乎看不见热闹的吃饭场景,好像没几个人客人。
万乐菱问梁矜的忌口,梁矜回答说自己不怎么吃日料。
“这家是预约制的餐厅,虽然老板是日本人,但是他在燕京开店还是考虑了本地人的饮食习惯,味道经过了改良。”
万乐菱相信梁矜会喜欢吃,所以就没改变行程。
这是一家熟人预约制的店,一个时间段内只接待固定数量的客人。
翻桌率低销售额却能维持得起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开店,菜单一人一份拿上来,菜品后带着逗号的价格让梁矜一度以为后面标的是日元。
真要是请万乐菱吃这顿饭,她掏光积蓄都付不起账单。
万乐菱和罗书语轻车熟路地换掉不喜欢的菜品,梁矜的手指点在折迭的菜单上,盘算着怎么能付的得起钱。
要么立刻借网贷,好像实在没什么方法了。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轻声细语地给她们倒茶,拉开木盒请梁矜挑选餐具。
贴着贝壳云母的黑漆底筷子,颜色各异,亮着金箔的光。
服务人员低头奉上,笑容甜甜,梁矜只得选了一双,同行的万乐菱和罗书语还在挑选款式颜色。
“你今天看不看表演?”
“算了吧。”罗书语托着下巴的手循着盒子,指着最后精致的餐具,不由她动手,服务人员已经呈出。
罗书语接着说:“上次的小游戏我就没赢,不高兴看表演。”
梁矜不懂,她们莫不是要在餐厅看表演吧,“什么表演?”
“这家餐厅的老板的理念是文化输出,吃饭附带艺伎表演,”万乐菱瞅到服务员离开,才道:“不过其实我吃饭不太喜欢看表演,有点吵。”
梁矜知道高级餐厅是要加服务费的,这种带歌舞表演的餐厅的服务费岂不是要占很大百分比,“乐菱,我这次不能请你吃饭了,我来的有点匆忙。”
万乐菱听见梁矜说忽然想到有那么一档子事,她当时说让梁矜请她吃饭来着,可那只是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