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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蝶(90)

作者: 丛霜 阅读记录

沈泽清将人扶到床边,“我们都静一静。”

梁矜坐在床上,手机在枕头下搁着,班级群发着消息震得手机嗡鸣地响。

不合时宜的响动,唯有令人厌烦。

沈泽清推开了病房的门出去了,梁矜双腿弯曲着,双手抱住,头侧着搁在膝盖上定定去看医院白色的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到医院外面,沈泽清在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了猩红的一簇火。

路灯的光惨白,他逆着光,白色的棉布在月黑风高里抖着风。

如果情绪无法控制下去,两人都会说出违心而刺痛对方的话,造成的伤害难以愈合。

雾蒙蒙的烟浮起,使得沈泽清的一双眼眸藏在晦暗不明里。

丢弃了一根烟头,一只手伸向口袋,摸出了打火机又放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梁矜的头从膝盖上抬起,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的脖子酸疼。

沈泽清就在门边,梁矜微眯着眼看他,又快速地低下头。

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烟草味,翕动着梁矜的鼻翼。

细碎的布料响动,沈泽清脱了上衣扔在沙发上,赤着上身去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衫。

梁矜又抬头,不经意间撞到这一幕。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黑色修长的裤子裹着腰,肌肉线条在光下描绘被一层轻薄的布盖住。

沈泽清一丝不茍地穿着衣服,扣子系着,脸上也是淡漠的表情。

梁矜感到陌生,不确定他会不会再跟自己说话。

房间里的寂静,压得她的脊背要弯下去。

措不及防地,梁矜的下巴被人抬起,沈泽清的拇指缠绕着女孩脑后的头发,吻上她的唇。

没有防备,沈泽清撬开梁矜的唇,手不断地收紧,似乎这样身体就能没有一丝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他罕见地吃了一颗薄荷糖,惊涛骇浪一样,薄荷的凉意几乎要冲到梁矜的脑中。

沈泽清咬了一口梁矜的唇,厮磨着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问:“清醒了吗?”

梁矜被亲得茫然,说不出什么来回答他。

沈泽清的扣在梁矜脑后的手放下来,偏着头吻梁矜的锁骨,“矜矜乖,我要先清醒一下。”

他走进浴室里,花洒的声音响起,有雾气到磨砂玻璃上。

梁矜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一点,缝制扣子的线勒得细,像是多用一些力气马上就能断掉。

锁骨上是潮湿的水光,吮出了明显的红色。

沈泽清跟自己吵架,最后还是亲了她,梁矜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想他真是奇怪。

梁矜都已经想过他们一拍两散,自己要收拾东西离开医院了。

反正寝室的东西还没收拾走,她还能有缓冲的时间处理好自己住处的问题。

梁矜的手抓了抓头发,嘴里的薄荷味经久不散,确实是清醒多了。

沈泽清先冲了一会儿凉水,等到身下的燥热克制住,慢慢地换了温水洗。

出来后,他拿毛巾擦干着黑发上的水珠。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终于是梁矜坐不住,她走下床,拿过沈泽清手里的毛巾,为他擦干头发。

沈泽清坐在沙发上,发尾滴落的水珠,顺着脖颈到锁骨,沾湿了衣服的领口。

白色变为一圈透明,紧紧地黏在白皙的皮肤上。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沈泽清对梁矜的好,她都记在心里,她唯一清楚不过的是,自己不爱他。

这世界上会有许多人爱上克己知礼的沈泽清,他不应该强求一个不爱的人爱他。

梁矜的手不停,手指微微颤抖,“你不该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沈泽清闭了闭眼,疲倦地说:“我们不说这个。”

梁矜轻点着头,也不知道沈泽清有没有看到,只是将他的发尾谨慎地擦干净。

他长得英俊年轻,一双睫毛浓密而称得上是漂亮,难怪梁矜当初见到他会那么惊讶。

沈泽清拽着梁矜的手腕,手指轻而易举地绕了个弯,将人抱在怀里。

梁矜望着窗外的月亮,头向里靠着沈泽清的胸膛,同他一起深陷在沙发里。

这场争吵是一个囫囵的结果,梁矜没申请缓考,她不能放弃这一学期所做的努力。

出院后,梁矜就回到学校复习备考,她不再去宿舍,而是每天由沈泽清的司机来接上下学。

困蝶

所有的课程都将在这周结课,整个京大的氛围沉闷起来,像是雷雨到来前,暑气似云一样挤压在天边。

因为不住在宿舍里,梁矜的舍友们在自习室找到了梁矜。

“这两天打印机忙不过来,我怕排不上队,你拿着上课交给老师。”梁矜将打完的报告打印了一份,给了吴若灵,她明天第一个上讲台,报告则由吴若灵交给老师。

“好的,梁矜你想得真周到。”吴若灵手里的报告用订书机订在一起,边边角角整齐得像是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万清雅站在走廊里,手扇了扇风,“看你病好了,我们就放心了,期末周过了有空来聚餐啊。”

梁矜走得离自习室远些,走廊楼梯口里有人在背书,她小声道:“东西放在宿舍里,期末考结束我回去收拾。”

万清雅满不在意地说:“我们宿舍就三个人,没什么事,你想什么时候收拾都行。”

梁矜的头发扎起来,软皮提包里是砖头厚的专业课书,“祝你们考个好成绩,再见。”

吴若灵上手,虚虚地抱住梁矜,“谢谢学霸的鼓励,祝你考得更好,再见。”

万清雅笑着瞧梁矜,“这么急着走啊,这还没到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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