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骗局(19)
趁张以舟愣神,祁蔚目的达成,得意地买了单。
从LV里出来,祁蔚终于进完货了。他们走出国泰中心,有辆粉色轿跑一样停在人家店门口。车上浅粉头发的女生兴奋地冲祁蔚挥手,“蔚蔚、在这!”
祁蔚跳过去,“说好了啊,给我打掩护。”
“行。”女生把跟在祁蔚后头的男人看了一圈,“你这审美还真是没变过。”
“别废话。”祁蔚让张以舟将大包小包放女生车上,“这些是你的酬劳。”
女生随便翻了翻,目光发亮,“这种好事,下回多找我。”
“这个是我的。”祁蔚想起手表和领带,拿了出来。
“当然是你的啦。”女生意味深长地说,目光却停留在张以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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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可以出去玩了。”祁蔚坐上车,把一个地点导航给张以舟看,“浅沙岸,去过吗?”
张以舟摇了摇头,一面系安全带,一面问:“你家里不知道?”
“难道你家里知道?”祁蔚反问。
张以舟默然不语,按着导航一路飞驰出了市区。海州是个临海城市,不过这些年为了工业发展,海洋也被污染了,变得并不好看。来海州旅游的人,绝不会把“看海”列入行程。
但随着终点的抵进,公路上的车辆稀少,海岸线则逐渐泛起了蓝色。最终通过一道闸口,穿过隧道后,湛蓝的海水一瞬间扑打在了眼帘上。
张以舟没说话,诧异的神色却掩饰不住。
“海州最后一片蓝海——”祁蔚高声说。
海湾上,数栋彩色的圆顶房子散落在山崖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海州有这样一片酷似希腊的地方。
“再往前开开。”祁蔚好像女王,举着张以舟的外套,都像是高举胜利旗帜。
公路边,偶尔有年轻人在闪烁着粒粒阳光的白色沙滩上打排球,或是晒日光浴。有人看见祁蔚的“旗帜”,冲她吹起了口哨。祁蔚也发出没什么意义的喊声作为回应。
迈凯伦最后停下时,四周已经人烟稀少,只有蓝色的海,和蓝色的海。
祁蔚在车里踢掉鞋,踩在车门上,要张以舟背她过去沙滩那。
“自己走过去。”张以舟双手插兜。
“马路很烫!”
“穿上鞋。”
“不穿。”祁蔚刁蛮极了,“你只有两个选项,要么背我过去,要么抱我过去。”
张以舟选了第三个——他转身走了。
“混蛋。”祁蔚从车里跳出来,烫脚的沥青马路让她跳起了芭蕾舞。她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从后头跑着追上张以舟,不由分说就蹦到了他后背上。
“嗯……”冲击力差点把张以舟推倒,好在他不是弱不经风,勉强站住了,并且托住了祁蔚。
“不背也得背。”祁蔚捏着他的两颊,发号施令,“张以舟号!启航!”
张以舟被迫背着她走去海边,又被迫脱了运动鞋,背着她下海里边。浪花扑打在张以舟脚踝上,祁蔚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直到看见一片海螺,祁蔚才从他身上下来,亲自动手挑选“荣幸之至”的海螺们。
张以舟按着泛红的两颊,抗议说:“你好无理……”
祁蔚抓着裙摆,弯腰捡拾,“我就无情、残酷、无理取闹了,你拿我怎么着?”
张以舟能拿她怎么着?他只是跟着她一起笑。原来他们也不是没有共通点,富人和平民看着相同的电视剧。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生繁华……”祁蔚一边捡,一边唱起歌。
张以舟用外套做兜,装她的海螺。快装满一捧时,张以舟问:“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每一个字,都唱跑调了?”
“啊?”祁蔚抬起头,十分诧异,“没有啊,我可是歌唱组第一名。”
“幼儿园歌唱组?”
“不是啊,是宏智年会歌唱组第一名。”
“……唱的是《我的董事长父亲》吗?”
“不,是《宏智,我的家产》。”
“……”张以舟笑出了四颗牙。
祁蔚八颗。
沿着海岸线,祁蔚捡了许多海螺,又一颗颗丢回海里去。她带着张以舟漫无目的地走走走,仿佛能走到天涯海角。而张以舟不问不停,就跟在她屁股后。
把海螺丢完,祁蔚叉腰在海浪间站了一会。张以舟以为她无聊了,正要提议往回走,祁蔚忽然跑到离水的沙滩上,把挎包放下。再折回来,含着下颌,上身前倾,向着张以舟微微鞠躬。她抬头微笑,尚未伸出手向张以舟发出邀请,对方已经如她一般,略微欠身,手心朝上,等待她的垂青。
与此同时,挎包里的手机开始传出小提琴在A大调上弹出的柔缓震音。
“你会跳啊?”祁蔚说。她提起湿漉漉的及膝裙边,把动作改成屈膝礼,左手搭在张以舟胳膊大臂上,右手放在张以舟掌心里。
“学校联欢会学过一点。”张以舟脚步向前,祁蔚顺势往后,两人踩着海浪缓缓往复。
祁蔚笑眯眯的,旋出第一个回转,“那你当时的舞伴,会像我一样吗?”她趁着脚步往前,在张以舟下巴上亲了一口。
张以舟还是太单纯了,被情场狐貍亲一口,就迅速红了脸,“我的舞伴是室友。”
“Gay啊?”
“不是。数学专业里只有两个女生,她们有男友。”
“你长这么好看,都没谈上一个?”
“首先,我只是普通样貌。其次,谈不谈,和外貌并无绝对关联。”
“我怎么觉得你在点我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