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哥哥找成了哥哥对头[快穿](60)
琇莹扭身,脊背对着他,又一次闭目。
陈平逗了一会琇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害怕了,也就当他不存在,依旧数数数,挖挖挖,塞塞塞。
直到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吓得他连滚带爬跑到了琇莹身后,扯着袖子在他耳边大喊,“天爷啊!鬼啊!”
琇莹被他扯起来,瞥了一眼那手拿裘衣,不断靠近的泥俑,没说话。
阿兄来了。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有规律的靴声在空荡的甬道中叩响,始皇陵的火把瞬间燃起,万千俑人活动起来,发出整齐的踢踏声。
陈平已经开始发抖了,他颤巍巍地拿起剑,“你个混小子,这玩意儿能用剑砍死吗?”
琇莹默默瞥了他一眼,接过了俑人给他的他阿兄惯常用的裘衣披上了,轻轻摸了摸那只俑人的头,才让他退下。
“不是神鬼,只是皇陵的主人回来了。”
陈平发出了开水壶的暴鸣,“那不还是鬼吗!”
琇莹揉了揉鼻子,缓解了一下自已因感冒而起的不适,才慢悠悠的跟陈平解释道,“不太能杀出去的,俑人加上他的气运加持刀枪不入。而且他能来,说明外面都被包围了,你我插翅难飞。”
脚步声越来越近。
琇莹身上的毛垫已经被换了,博山炉里清淡梅香燃起,俑人们给他拿了手炉和角梳,铜镜。
琇莹捧着手炉,跪坐在毛垫上,散发披肩,眉目清隽,矜贵从容。
陈平萎了,他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斜倚琇莹身边,偷了琇莹身前俑人准备的热羊奶。
“我死之后,你能求你大父给两个吗?”
他现在只求死后殊荣。
琇莹轻笑,“只要你说他是我阿兄,他就不生气。”
陈平咂舌,“多么畸形的关系啊。”
琇莹笑得前仰后合,手一个起落,把他敲晕递给俑人。
脚步声进殿。
狐裘,兔毛手套,灼烈到不敢让人直视的容颜。
陵墓的主人回来了。
“琇莹,那些宗室,你没杀。”
琇莹笑得古怪,反问道,“我是大秦三世,我把户籍册理好了,把秦律修了,把书籍都保下来了,让你这乱臣贼子能一下子就掌控帝国,好不容易有一件不影响百姓孓能给你这贼子添堵的事,我干嘛不干。”
阿政明白了什么,觉得天雷打在身上都没有这一刻他幼弟给他的震撼大,但是还是有点意料之中。
他就说他幼弟怎么可能以德报怨。
他走到琇莹对面,支额浅笑,依旧从容,“你让他们来盗朕墓。”
见阿政猜出了大概,琇莹也懒得掩饰了,“没有户籍,有钱无权,那些人如何甘心,我既给了他们一个造反的机会罢了,又给新生的王朝一个小惊喜,另外还免得你的钱被敌人用了。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嬴政赞许地颔首,[所以朕早就派人把你放的人杀了。]
琇莹发疯的神情停住,怔忡了片刻,重复道,“都杀了?”
阿政理了理袍角,向他伸出手,“这个机会不杀,噬主的狗,留着下个年节杀吗?”
嬴政牵住了琇莹的另一只手,[你好啊,琇莹乖乖。]
琇莹轻笑颔首,凤眼微弯,像是一颗流出蜜汁的夹心糖果,“小兄长,我是琇莹。”
阿政轻哼一声,心里很不舒服。
“琇莹。”
他又唤。
琇莹正听嬴政说他们这些天的经历,时不时的与嬴政聊些他的经历,闻得他叫,便把自己身前的羊奶递给他,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笑得讨好。
阿政勾起了唇角,没有要说什么了。
琇莹原谅他了。
嬴政轻哼一声,知道他又爽了,他看不得阿政得意,但到底是更稀罕琇莹。
这小公子说话虽温声细语,说的每句话却与他的观点一致,像是他的灵魂分裂了一瓣,那一瓣化成了这个小公子。
他想起他昔日见到成蛟时的嫌弃,果然,他的幼弟就该是这样的。
聪明狡黠,心性温良,思维缜密,全身心的跟随着他。
[璨璨,你很好。]
不知道他是说给琇莹听,还是说给扶苏听。
琇莹顿了一下,望向他与阿政一样深遂的眸,轻笑,“兄长会喜欢现在的我,是我的荣幸。”
嬴政笑了一下,[多陪朕几年?]
琇莹点头,“好呀。”
他俩默契地接着一问一答,阿政只插了一句嘴,道,“你我的身躯被天道打烂了,根本支撑不了半年。琇莹的身体也早就是死人,撑不了几个月。几个月后必须要离开。”
嬴政的笑意止住,[朕会尽快安排的,培养出大秦的新皇。]
阿政道,“赶快选吧,朕走后,你估计就得回来了。”
嬴政拿起角梳,将自己散发束起。
琇莹轻柔地将他的散下几缕的头发束起,像是他的兄长帮他那样。
嬴政轻笑。
脸上的黑翅点点消散。
好像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重新束起发。
[只剩下子婴了。]
阿政旁观他俩互动,不置可否。
没人比他更知道嬴政怎么想的。
无非是想着选谁辅政。
琇莹见他俩一时之间皆闭口不言,“那个,我有事拜托阿兄。”
两双眼眸都落到他身上,他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魂灵,推到阿政身边。
那只小魂与他现在一样的样貌,是原来的大秦公子牧。
“这个孩子发了恶誓,勾住了我的魂魄。他与兄长不同,不需要阿兄在身边的,麻烦阿兄给他作份身体,用我的气运引导不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