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你竹马(61)
阮暄和声音确实不大,但是在场几人还是都听到了。
高嘉煜的脸色有些不好,这歌谣影射的事情,可大可小,若真如他所想,他现在该用什么脸面去面对阮暄和。
嗫嚅了半天,高嘉煜终于开口:“暄和,若这歌谣的事情是真的,我父皇他……”
还有什么真不真的呢,当时断崖上,皇帝并未想留活口的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
“哭丧着个脸干什么,平日里不是最在乎自己的模样了?”阮暄和打趣着:“况且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忧思个屁。”
“说话就说话,骂什么人嘛。”高嘉煜嘟囔了一句。
“好了,你出宫也有不少时日了,如今我们都无大事,你就赶紧回去吧。”阮暄和出口赶人。
“我为了你们两个的事情忙前忙后的,现在事情结束了,你们就过河拆桥了!”
此刻高嘉煜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因为被赶,身上忧郁的情绪都没有了,站起来跳脚。
阮暄和与楼以明交换了个眼神。
楼以明轻咳一声:“这赤阳宗近日在皇都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如今狄忠出事,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在皇都呆着啊。”
“就是就是。”阮暄和帮腔:“她一个人要操持整个赤阳宗,定然是要受些委屈的。”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高嘉煜一拍扇子:“依棠在赤阳宗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见到高嘉煜转了注意力,阮暄和赶紧添油加醋:“不好不好,依棠一个人,定然是日夜操劳,吃不好睡不好的。”
“我不与你们两人说了。”高嘉煜拉着邵云:“你们两个有事记得传书与我,我就先走了!”
“殿下,这是去哪儿。”
邵云被拉得一个踉跄,但好在下盘稳当,没摔个跟头。
话还没说完呢,就已经被高嘉煜拉着跑了出去。
看着主仆二人跑走的背影,阮暄和捂嘴轻笑着。
高嘉煜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他还是需要置身之外些才好。
楼以明推了杯茶水递给阮暄和:“说了这么多了,喝口水。”
阮暄和嘬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还是许娘酿的竹酒好喝。”
轻敲了一下阮暄和的头:“伤都还没好全,少贪些酒。”
阮暄和没接话了,她转头看着楼以明,突然开口:“慕之恒。”
这话让楼以明愣了愣,已经好久没有人唤过他这个名字了,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轻应了一声:“嗯。”
“星宇,你先去休息去吧。”阮暄和转头朝门口的沈星宇开口。
歪头看了一眼两人,在楼以明的点头示意下,沈星宇抱着剑退了出去。
伴随着吱呀一声关门声,阮暄和不怀好意地看着楼以明。
“你干什么?”楼以明被这目光盯得发寒,默默往后挪了挪。
阮暄和歪嘴:“自然是证实一下之前没有证实过的事情了。”
一说完话,阮暄和二话不说就上前开始扒拉楼以明的衣领。
“媆媆!媆媆……”楼以明抬手去拦。
“现在喊什么都没用了!”阮暄和带着些怒意,抬手用力。
顾及着她身上有伤,楼以明没太用多大力气,只听撕拉一声,肩膀上的衣物就被扯开。
一道熟悉的疤痕映入眼帘,阮暄和去看他,却被楼以明偏头躲过。
“巧舌如簧啊、舌灿莲花啊。”阮暄和笑着,有点像是被气笑的:“之前说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的,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嘴贱。”
楼以明有些尴尬,默默拉好自己的领口:“之前确实……我并非有意隐瞒。”
两人早就在相处中心照不宣,不过想到自己之前被骗,阮暄和还是有些生气:“之前你沐浴……”
说到这,阮暄和脸上有些烧,底气也有些不足:“为何我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楼以明去拉阮暄和的手,对方瞥了他一眼,没有反抗:“一张假皮自然是瞒不过我们家媆媆的。”
“你……”阮暄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视线正巧瞥到了被自己扯坏的衣服,以及楼以明胸口处……
最终不咸不淡地憋出来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吧。”
然后干巴巴退出了房间去。
推门出来,阮暄和靠在门上吐了口浊气,不自觉地扇了扇燥热的脸。
心下腹诽着,入秋的季节为何还这般热。
“主人。”
许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轻唤了一声,倒是把阮暄和吓了一跳。
原本稍微平缓的心脏此刻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许娘,你何时来的?”问完这话,便发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出什么事了?”
闻言,许娘摇了摇头,上前替阮暄和擦了擦她额头上渗出的薄汗:“老爷子来了。”
此话一出,阮暄和立马正了神色,余光朝屋内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外公在哪儿?”
【竹屋内】
一白发老者此刻正在主位上端正地坐着,似乎是一个动作维持得久了,他轻轻动了动,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而候在一旁的白丁,看到老者的动作呼吸一滞,慌忙站了起来:“老爷子可是觉得此处坐着不适?”
“你无需如此拘谨。”看到白丁站起来,老爷子出声。
浑厚的嗓音似乎天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在这不大不小的屋里回荡,听不出情绪。
“外公!”
熟悉的声音自屋外传来,终于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白丁暗自松了口气,默默朝门口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