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你竹马(65)
“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阮暄和也不多说什么,想从熙攘的人群中离开。
“慢着……”突然轿中的南荣玄烨开口,制止了前行的车队。
“不好意思,可以借过下吗?”阮暄和费力地拨开人群,奈何大部分的空地都被南荣玄烨的车队占据,此刻的百姓们挤在狭窄的过道旁边避无可避。
就在两人焦头烂额之际,适才喊停车队的南荣玄烨已经下了马车,正往二人这边走来。
被人群推搡着,阮暄和脚下有些不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故,
脚下一滑,就在重心即将失衡之际,腰间被一双温热的手扶住,楼以明在她耳边轻语:“小心。”
“参见大王子殿下!”
许是没有想到南荣玄烨会突然下马车,百姓们行礼的声音都有些洪亮。
齐齐的行礼声唤回了二人的注意力,此刻怕是已经走不了了。
楼以明反应迅速,连忙随着一旁的百姓朝着南荣玄烨行礼,顺势将阮暄和藏在身后。
不太懂漠北的礼数,阮暄和只能复制着身边人们的姿势弯腰,将单手置于胸前行礼。
索性两人并不是处在人群最前面,南荣玄烨走到边上便止住了脚步,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视线在现场的众人面前游走了很长时间,阮暄和不由地沉了眸色,暗自覆上了腰间的云腴剑。
……
一时间街道上出现了诡异的宁静,百姓们并不知道这位大王子为何会突然下车停在这里。
“王子殿下,王还在等着。”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南荣玄烨身边的侍卫乌兴上前提醒:“是此处有何不妥吗?”
就在视线即将锁定的时候,突然,现场传来一声马的嘶吼打破了平静。
“保护王子殿下!”乌兴警觉,挡在了南荣玄烨的身侧。
围观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开始变得骚动不安。
楼以明趁机拉过身后的阮暄和,随着四散的人流远离南荣玄烨的视线。
纷乱的环境下 ,突然一双手出现在了楼以明的视线里,他抬眼看去,看到对方的脸时愣住了。
来不及解释,那双手的主人低声:“殿下快和我走。”
说罢,便转身带着两人钻进一处小巷子。
……
三人躲在巷尾,外面的声音刚刚平息,一道黑影就落在了三人面前。
是姗姗赶来的沈星宇。
“主上。”沈星宇抱剑唤了一声,便重新回到了楼以明身侧。
漠北的车队训练有素,断然是不会突然出现马匹失控的现象,此举必定是躲在暗处的沈星宇做的。
看了一眼沈星宇,楼以明就转头看着刚才带自己进来的人:“施琳,你怎么在这儿?”
“回殿下,我今日去曲都尉府上看诊,碰巧撞见了星宇。”关施琳也有些恍惚,眼眶有些发红:“之前中原传来消息,我以为殿下您已经……”
“此事说来话长……”楼以明吐了口气:“关施琅他……”
“哥哥的事情殿下不必自责。”关施琅摇了摇头:“如今看到殿下一切安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想来,关施琳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一语不发的阮暄和身上:“这位姑娘看起来……不太像是漠北人。”
“阮暄和,叫我暄和就好。”阮暄和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两个人的谈话中也算是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冲着关施琳笑了笑:“我是你家殿下的……”
说到这阮暄和顿了顿,随即开口:“心上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位男士皆是一惊,楼以明侧过头去微微咳嗽了一声,不过关施琳倒是看到他的头点了一下。
“暄和姑娘虽然不是漠北人,但是这爽朗的性子倒是和我们漠北的姑娘一样。”关施琳朝着阮暄和行了一礼:“既然姑娘开口,那我便遵命唤姑娘一声暄和吧。”
阮暄和看不懂漠北的礼节,也不知道关施琳这个动作的含义,复制着他的动作也回了一礼。
“这礼暄和就不必如此回我了。”关施琳笑了,连忙出声打断了阮暄和。
阮暄和还在茫然,楼以明就拉住了阮暄和的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交换神色,几人匆匆离开小巷。
【客栈】
“关医师来了。”
刚一进客栈,门口的几个熟客就轻车熟路地和关施琳打招呼。
“曲都尉家的公子,病危了……”一酒桌上,几人吃着小菜,脸上还带着点微醺,此刻正小声交流着。
“是啊,那片野区再也没人敢去了……”
小声的交谈声还在继续,都落在了邻桌的几人耳朵里,声音有些小,听不太真切。
“施琳,我记得你说你是从曲都尉府上看诊回来的,你是替谁看诊?”楼以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转头询问着。
显然关施琳也听到了客人们的议论,看向楼以明回答。
“我今日,确实是去替曲小公子曲牧看诊的。”这件事情在城中越传越多,关施琳也不多隐瞒:“这件事情,还要从殿下携先锋军叛出漠北的消息传回来后开始说起。”
提到这里,关施琳偷偷看了对方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变化,才继续说着:“您还在宫时,曲都尉就一直支持您与中原举和,朝中支持大王子的主战派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待您前往中原后,曲都尉就没少受排挤,更是在叛国的消息传来之后对他大肆打压,还冤枉他与您暗通款曲,意欲卖国……”
握着被子的手暗自用力,指尖已经发白,阮暄和看了楼以明一眼,不着痕迹地搭话:“那曲牧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