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你竹马(96)
楼以明指了指不远处:“漠北之上。”
“邵云结账。”高嘉煜起身吩咐了一声:“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
……
【漠北之上】
四人游走在大街上,此处虽然看起来像个小镇,但是人烟稀少。
阮暄和打量了下小镇上房屋的构成:“这镇子倒是和中原挺像的。”
闻言,高嘉煜也不过冷哼一声:“这里曾经是中原的领地,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被漠北抢占了去而已。”
那时的漠北眼红中原的水土,不甘在高原生存想进驻中原水乡,毫无准备的中原被打得措手不及才丧失了这块领地。
之后两国交战中,中原收付了不少地界,却因为止战协议没有收复此处。
想来行宫里的房屋形制之所以像江南,也是因为靠近这里吧。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迁,谁又会知道这片土地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阮暄和侧过头看了眼楼以明,十年前的时候,他应该被困在漠北艰难求生吧。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楼以明低头去看:“暄和眼睛进沙子了。”
有些揶揄的语气倒是让阮暄和的情绪瞬间四散全无,有些羞恼的不再看他。
就在路上走着,突然砰的一声关门声打断了几人。
这里人家不多,道路也宽阔不少,很快就能锁定声音的源头。
几人交换眼神,就朝着那声音源头走去。
老旧的木门因为年久失修,一侧的门歪歪地斜着,似乎再推一下就会倒地。
也难为房主人敢这么大声地关门。
阮暄和象征性地扣了扣门:“请问有人吗?”
嘟嘟的声音自门里面传来,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谁啊?”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一位白发老者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
老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袖口上还钉着几块不规则的补丁。
只不过针线粗糙,倒像是不懂针线之人囫囵缝上去的。
不过很快阮暄和便发现了,这老人双眼浑浊,似乎并不能看见东西。
抬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果然没有反应。
也难怪身上的衣服能补成这样了。
“姑娘不必在老头子眼前晃了,我看不见的。”
似乎已经习惯了,老者笑着解释。
阮暄和略带歉疚:“抱歉啊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老人拄着拐杖,阮暄和上前扶住他:“爷爷我们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我扶您进去吧。”
听到阮暄和说到了我们,老者侧着头倾听着。
楼以明也顺势开头:“冒昧打扰您老人家了。”
高嘉煜和拉着邵云唤了声爷爷,以便老人能听到几人的动静。
粗粝的手上满带着岁月的痕迹,虎口处也磨出了一层老茧。
“不打扰不打扰,这里也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老人拍拍阮暄和的手,侧过身子将几人带进院子:“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坐坐吧。”
有阮暄和的搀扶,老人手里的拐杖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楼以明快步上前接过老人手里的拐杖,跟着他进入了院子里坐着。
院子不大,一间房子坐北朝南,想来就是老人平日里的居所了。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杯热茶。”
看到老人要走,阮暄和连忙起身:“爷爷你不方便,不用麻烦了。”
“无事无事,老头子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院里的布置我熟。”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的话,老人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期间并未有任何磕碰。
看到确实如此,阮暄和才重新坐了下来。
而一旁的楼以明,看到自始至终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拐杖敛眸沉思。
漠北篇·秦老爷子
茶水端上,一行人并未有何动作。
来这里之前,几人就已经在茶馆里歇过脚了,此刻并未有多疲累。
“爷爷,我看这小镇上并没有多少居民了呀,您也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阮暄也开口询问。
“不怕姑娘笑话,老头子我啊,无儿无女,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了。”
谈到此处,老人浑浊的眼神中多了些落寞:“这镇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也剩下没多少喽。”
高嘉煜不解:“此处环境不差倒也是个宜居之地,为何人们都选择离开?”
“公子说得是啊。”老人叹了口气:“可宜居又如何,没有生计,老百姓靠什么吃饭呢。”
漠北人民生来便是游牧民族,在未和中原通商之际,漠北百姓赖以生存的方式就是畜牧或狩猎等手段。就算得到了此处作为领地,可没有经验的漠北人,也无法让此处的经济繁荣起来。
最终只能逼得这镇上的百姓为了生存,被迫离开。
本来就不被重视的地方,只会更加破败。
而南荣玄烨等人,只看到了权力的扩张,并没有设身处地去想百姓们的生存之道。
高嘉煜闭口,没有再接话。
楼以明看了看沉默的高嘉煜,转头询问:“老人家,方才听您说此处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之前是有人来过这里吗?”
“公子心细。”老人点头:“不久前,确实有几人经过镇子。本来镇上人就不多,来了些生人动静,我这个老头子也是能听出来的。”
闻言,四人交换眼神,阮暄和开口:“您可知道那些人是何来头?”
“这我哪能知道,姑娘说笑了。”
楼以明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拐杖递给老人:“老人家,您刚才走得急,忘记您的拐杖了。”
听到此处,老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摸索着接过楼以明手里的拐杖:“多谢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