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30)
最初让他痴念的微笑本是一张假面,却没想到这面具之下的真实显露出来,竟越发令他沉迷。
也许所谓的缘分,就是如此了吧。
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他抱着人躺在床上,看着月光下的人俊美的容颜,心神微微被蛊惑了,便忍不住低下头,在那颗从初见起便诱惑着他的泪痣上轻轻吻了一吻。宁修抬眼看看他,忽然迎合过来,捉住他的下巴,吻在了他的嘴唇上。岳云飞狠狠抖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手臂却撑在他胸口,哑着声说:“大哥,那什么,咱还是睡觉吧……”
宁修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心思有些复杂,便倚在他肩头说:“易航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到底是谁家的?”
“哎,大夫说的还是要听哈……”
宁修伸臂抱住他的腰,静默了片刻,才轻声道:“一整天都是你顺着我,你自己呢?有没有什么愿望?”
“嗯……有一个呢。”
宁修立刻打起精神来:“说说看。”
岳云飞瞅了瞅他,试探道:“你以后,可以叫我飞飞吗?”
“嗯?”
“呃……只有我爸叫我飞飞,可是他走啦,再没人这么叫我了,就想……你以后也能这么叫我,可以吗?”
宁修想起他在村庄里曾和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微微一疼,便勾了勾他的鼻尖,笑道:“飞飞啊。”
岳云飞立刻便笑开:“哎!”
宁修往上怼了怼他的鼻头,又叫:“飞飞啊,学猪叫。”
“……”岳云飞耷拉着眼皮瞪他,“你才是佩奇!”
“学不学?”
他抽抽鼻子,领导发话了,只能听话,于是就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一声。宁修哈哈一笑,忍不住继续逗他:“飞飞啊,学猪打滚。”
岳云飞不干了,用鼻头用力顶了下他的脸蛋儿:“不学,我学猪拱人!”
宁修斜眼看他:“用鼻子拱有什么了不起的。”
“……啊?”
“有本事,拿别的拱啊。”
“……”
“或者,拱拱别的?”
岳云飞感觉脸在发烧,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委委屈屈道:“易哥说……还、还不能拱哇……”
宁修哈哈大笑,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鼻尖上用力亲了一下:“你可真是个傻东西。”
傻家伙憋憋屈屈的,宁修逗够了,也不舍得再刺激他,便乖乖窝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床边没人了,鼻子里却飘来一阵香气,他眯着眼笑起来,看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久违地感受到了从心底涌上来的幸福。
“佩奇!”
他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什么东西“叮咣”响了一下,然后岳云飞光着膀子从厨房跑出来,瞪着眼睛喊:“你再喊我佩奇,我就喊你阿花!”
宁修不为所动,侧躺过来,一只手拄着脑袋,笑眯眯地又叫:“佩奇。”
岳云飞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泄气地走过来,弯下腰,在他弯弯的眉眼上亲了一下:“算啦,起床吧小懒猫。”
懒猫阿花懒懒地抻了个懒腰,被佩奇拉起来,又懒洋洋地洗漱完毕,一出来就有吃的了。
他吸了下早餐的香气,由衷地说:“你别上班了,就给我做饭吧,我包养你。”
岳云飞哈哈一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咸菜:“喜欢就多吃点哈。”
“你一会儿要上班吗?”
“嗯呢。”
“好吧……那早点回家啊。”
“知道啦!”
等两人吃完了,岳云飞就穿了衣服出门,宁修一直把他送到楼下才走,岳云飞一步三回头了大半天,看不见人了还忍不住不停看人家的窗户,一直到窗户都看不见了,才总算肯乖乖往前走了。
他今天到的有点早,杨莉店里还没忙起来,他跑到后厨把杨莉拉出来,带着人坐到一个角落,开门见山就说:“姐,有个事儿和你说哈!”
杨莉没搭理他,反倒是瞪着他的头说:“小伙儿你是谁啊?”
“哈哈!姐你别逗!”
杨莉哈哈笑道:“臭小子把头发剪了颜值翻了十倍啊,我刚差点没认出来。”
岳云飞得意道:“我大哥给我剪的呢!”
杨莉早知道他管心上人叫大哥了,便揶揄说:“可以呀,进展不错嘛,还给你剪头呢?”
“嗯嗯,而且我俩在一块儿啦。”
杨莉:“……”
卧槽?
“你牛逼啊!”杨莉一拍桌子,跟着激动起来,“这才几天啊!我去!长得帅就是占便宜啊!效率杠杠的!”
“哈哈哈!所以姐,我就不跟你合伙啦。”
杨莉的笑容登时NG,懵逼道:“为啥?”
岳云飞一脸认真道:“我答应他以后要陪他做好多事儿呢,他是个画家,不坐班的,我老上班没法陪他了。”
杨莉被喂了一嘴狗粮,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岳云飞赶紧又说:“不过我之前也答应你了嘛,所以昨晚琢磨了一晚上,你看看这样行不?我直接把手里几个配方卖你,你就出个总价给我,价格差不多就行哈!”
杨莉忍不住道:“分成比买断赚多了啊,你确定?”
“嗯嗯。”
杨莉心情有点复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就算姐给你一笔良心价,钱就算再多,你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总要找些事做……”
岳云飞笑道:“我都想好啦,姐你就放心吧!”
杨莉看他这么坚定,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你有主意了,姐就不劝你什么了,不过可要记得常来姐这儿玩儿……对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找你的,你可不能推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