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哥哥们:“……”
看来还是得抽出空,趁神主不在,把这条小坏蛇收拾一顿,非叫她好好学乖。
两百岁蛇蛇呢,做什么猖狂娇态,要有当妹妹的样子。
昆吾,清虚天。
郑夙抱着他家懒得走路的任性妹妹,正慢悠悠穿过一架藤萝。
作为清虚天唯一的一株花色,紫藤萝花显然得天独厚,它穗穗柔媚垂落,华丽而繁茂,花瓣覆着银灰淡色的短绒毛儿,光芒绒绒烁烁,如同一涤涤紫花瀑布荡开,和苍青水玉般的天光一起,错落在这至高神祇的黑墨发间。
旁侧还缠了一架旧秋千,窄窄小小的,系着彩绳碎布,是幼儿所用。
祂走过旧秋千,长睫染了鲜丽的流光紫,似一篇姗姗来迟的雪中春信。小热风扑面而来,忽然垂下一穗紫藤,掠过帝姬脸颊的紫印斑痕。
“嘘。”
至高神祇唇角溢出一声笑,“这小蛇仔刚回来,气都不喘,连打了两场架,累坏了,且让她睡去。”
“这伤?这伤不要紧,醒来就消了。”
藤萝瀑布摇动着花穗浪海,漫过兄妹俩的肩头。
“您太惯着小殿下了。”紫藤萝帝仙叹了口气,“这样小殿下会长不大的。”
郑夙知道它说的是处决穿书者的事,这样贸然屠杀外界生魂,容易埋下隐患,从某种程度来说,郑阴萝的确是胆大妄为得很。神主有察众生之责,为了稳妥,祂的确应该阻止这种赶尽杀绝的祸事。
可郑阴萝受委屈了。
紫藤萝帝仙想不明白,神主怎能如此纵容。
虽然小祖宗傲气冲顶,无神敢惹,但神洲至高神祇的默认才是诸天听从的根基。
随后紫藤萝帝仙便听见——
“郑阴萝长不大不好吗?”
它愕然地忘记拂动花穗。
清虚天神主眉间也映入深深浅浅的花影,暂时掩盖了那一枚冷肃的漆黑獬豸法印,旖旎得,如同一触就碎的清凉幻梦。
“郑阴萝永远做小孩子才好,永远都需要郑夙才好。”
长大了,哥哥的手心便放不下你了。
第70章 第三个火葬场
阴萝是在一片淡紫花影里醒过来的。
她正趴在她哥的怀里, 睡得胎毛乱翘,脸颊茸粉,耳骨旁还有一道红印子, 都快把那根暗饰玉给原模原样拓下来了。
“擦擦你的哈喇子。”
郑夙半坐在软塌上, 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盏。
“都快淹了我。”
?!
过分了哥!
阴萝没想到醒来就遭受家兄的暴击, 她从祂山阴夜雪大氅里冒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气鼓鼓地噘嘴,“臭郑夙, 你那俩窟窿长着出气的呀?我六岁睡觉就不流口水了!你想赖我也不找个好理由!”
郑夙哦了一声。
这小祖宗对自己的认知还不够明确, 每回在他怀里熟睡,睡得四仰八叉的, 没有半点的警惕心, 那蛇涎就跟小瀑布似的,滴滴答答没有任何收敛,也不知道梦里是什么美事, 把她给乐的。
“郑阴萝, 你哥我的丑话放在前头。”
郑夙不咸不淡,“你要是敢在我怀里做春梦流哈喇子, 以后就别想在我这边睡了。我还得收拾你,就用我新做的蛇鳞掸子。”
阴萝:“?!!!”
要说阴萝挨的最多的,还是郑夙用她蜕皮做的鳞片掸子, 从大到小, 从粗到细, 应有尽有, 应对她闯祸的轻重程度, 猛地一抽,鳞片哗啦啦地绽开, 如同一株晶莹剔透的淡绿水花,美得好似天地奇景。
但只有阴萝知道,这鳞片抽她可是一点儿都不美!
只要她听到这玩意儿,屁股肉肉就自动自觉浮现了当初的记忆,她的脸儿都跟着扭曲起来。
“你少瞧不起蛇了!”阴萝挺着骄傲的小胸脯,“我才不会在虚梦境里做那些霸女硬上弓的事情呢!”
要做也是做真实的好吗!
她又不孬!
阴萝下了总结,“所以我流哈喇子,肯定也是因为里头有好吃的!”
她入睡很快,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阴萝怀疑自己根本没有梦。
但神族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正所谓襄王有梦,而神女无心,神女长夜里也是很少有梦的,何况是羞羞的小春梦呢?
神族互相牵灵,若你在梦中跟一个男神坠入巫山云雨,若是双方有意的还好,要是只是对方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用不净的念头玷污你的神相,那他就麻烦大了!
曾经有个男神族,就因为爱慕女神族,又求而不得,在虚梦境里构建一个美梦,跟女神族连生十胎,圆满得不得了。
这好死不死,女神族梦境同样流动到同一处,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是如何被男神族骗着生了十胎,气得她天族玉女的道心碎裂,当场入魔,把男神族以及全家都屠在梦境后,转身就去了魔窟,据说今时今日也是一方横行大魔。
要是阴萝猜的不错,那天她祭魔种,从极皇宫传出来的女声,就是曾经这位一梦不合就杀男神全家的猛女了。
郑夙:“那石火梦境里玩得正起劲的是谁?还剃成了一颗白嫩嫩的小卤蛋儿呢。”
阴萝:“……”
你才小卤蛋儿!!!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球,她剃了小光头后,就一直摸啊摸的,爱不释手,阴萝严重怀疑她哥口味很重,那么多的神女花容月貌,看都不带看的,偏偏一颗小光头他稀罕得不得了,都快把她摸出一层新油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