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黏糊得不成样子。
“像只愚蠢的小蝴蝶, 飞下这高渊!”
“葬身恶魂口中, 用你们的慈悲, 你们的仁善,去净化它们千年万年来的血业。”
“不怕, 大家都不怕,也就是骨头碎了一些,残魂破了一些,但为了六界众生的太平,你们会愿意牺牲,是不是啦?”
等她说完,场中连起伏的灵息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阴萝指尖交错,抵着软腮,歪着头好奇看着,“你们怎么都不笑了呀?都不爱笑的吗?嘻嘻,那我替你们笑好了。”
诸天生灵:“……”
被这太阴帝君一说,仿佛他们在进行什么邪恶的嫁衣新娘祭祀!
“郑阴萝!”
却是一声炸喝。
那一根鲜红如血的长生小辫高高扬起,赤无伤急掠到她的跟前,握住她的雪白双肩,“是不是,跳了这天渊,你就永远属于我?你这一次不会再说谎吧?你不会再骗我的吧郑阴萝?”
他想,就算是邪祟作怪,夺走了他的心魂,他也还是喜欢郑阴萝的,那种本能纵然被抹去,仍会在潜意识里牵着他做出反应。
“不会的呀。”阴萝伸出尾指,“要不拉钩钩?”
“……”
她冲他拉钩钩的情态实在是天真可爱,又像是小时候撒泼称王的郑阴萝,赤无伤喉结微颤。
“那,拉钩钩。”
少年天君也勾起尾指,扣过她的指尖,他们腕心的一侧交错着,那根蜡皮绳坚韧又硬朗,浸着少年的细汗,热烘烘地贴着她的肉肌筋脉,铃铛舌亦在轻轻颤动,“那,那就说好了,郑阴萝,小爷活着回来,就把你一辈子,不,永远永远绑小爷腰上,永远都不得落地!”
“你把人家插/你鼻孔都行的。”
小凤皇:“……”
赤无伤嫌弃钩紧她的软嫩指肉,“郑阴萝,你真讨厌,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她从善如流,换了个说法,“那把我拴你小马胯旁啦?”
小凤皇:“……”
“不过喔,你嘘嘘怎么办?我盘着你来喔?”阴萝揭他伤疤,“那你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碎掉的呀?”
小凤皇恼羞成怒,“……郑阴萝,你给我闭嘴!不许说了!”
偏偏他自己是个不争气的,明明有了终身阴影,凤蜡最后竟还是为她高燃不熄。
“嘻嘻。”
她又笑倒在他怀里,被他扶了一把。
倏忽。
少年天君尾指迸出一股力劲,扯得阴萝一个踉跄,脸肉也摔在他的宽肩硬骨里,她的耳朵连带着一串蓝珊瑚珠管被他咬进口腔里。
嚼嚼。
真想把这混蛋给嚼碎了,待在他的凤腹里永不见天光,准备了那么多套嫁衣,她还想诸天都嫁给她不成?天妃成群,这小恶娇龙也不怕把自己吃撑!
他又嚼了嚼。
阴萝:?
赤无伤感受到阴萝脖颈的细筋开始快速颤动,就知道她又要发火了,就吐出了那蓝珊瑚枝坠,他伏下肩,贴着她的脸,“郑阴萝,不要怕,你两岁就不尿床了,比小爷厉害多了,你有什么怕的?我是你的小马驹,我只属于你,谁也抢不走——”
他像是得意又骄傲的小男孩儿,卖弄着他的小蜡皮绳。
“喏,缰绳都套戴着呢,你去哪儿,小爷就跟去哪儿,你就放下心,威威风风骑着小爷跑。”
“小爷驮着你去任何一处,风能到达的地方!”
凤凰只要有风,他哪里都去得!
所以之前他说要带郑阴萝私奔,那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可以带她去天涯海角的尽头。
凤凰阙的心意向来坦率得诸天尽知,未喜欢她之前,赤无伤最恨就是跟马相关的东西,谁敢在他面前提一嘴,立马烧成骨灰!
可现在,他通了心意,就不再排斥郑阴萝给他取的小名儿,甚至还主动认领。
阴萝的额头下滑,也抵着他的胸怀,小指钩了钩他的小皮绳,紧得只能钻进半个指头。
再看他今日的装扮,淡金蜜蜡色的修长脖颈硬硬挺着,套戴了一枚星斗横剑的灿金颈环,而剑锋之下,是被凤凰阙红服裹紧的蜜桃少年胸,那年轻的胸线又险又峻。
而小烈马胯儿呢,缠了一根龙血玄黄带,分外凌厉,腰骨两侧还鼓起六道鲜红显赫的尖牙。
这小马驹总是喜欢很紧的玩意儿,身上也穿得很紧,把自己的筋骨肉肌箍得利落挺拔,他是没什么自觉,殊不知在其他天女的眼里,烈气血唇,暴蛮筋骨,以及那一身随时随地都能撑爆开来的凤凰桐花红服,让少年天君的暴烈欲气拔到顶峰。
阴萝腹诽,这货精血旺,天生就长了张生育力十足的俊脸。
当然,他也很喜欢紧紧缠着她,尤其钟爱用少年的蜜桃胸来夹她的脸。
就比如此时此刻。
“不许再亲别人了,神主不是你哥也不行,知不知道啊?你别什么都吃,吃坏东西会拉的,知不知道啊?”
赤无伤也挺胸,气哼哼挟着她的脸,凤凰是有洁癖的,他也惯不爱别人吃剩的,他小时候挑食的毛病还是诸天第一的,后来郑阴萝不爱吃的塞到他嘴里毁尸灭迹,摁头就给他治好了。
谁让他下手迟了呢?
竟让这小蛇被别的坏玩意儿叼回了窝,想到他们会湿漉漉地舔她蛇鳞,他整个鸟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