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非要修呢?”
“你长大了,兄长我管不了你,本就不是你的兄长,你好自为之!”
他竟起身,要从这红臂上飞跃出去,再也不回头。
但阴萝只是笑吟吟看着。
看着他还没跨开第二步就僵在原地,紧接着他后背细细发颤,热汗淋漓,跪倒在地。
她小调轻飘飘的,“怎么办呢?哭喜天好像又不安分了呢。”
郑夙掐着喉颈,想着到如今的境地,还不如一举掐碎,但阴萝晃到了他的跟前,鹡鸰香珠的花金筘解开了一小串,颈肤细腻白暖,他是看不见,却能源源不断汲取着那一股蒸得软熟的鹅梨小香。
郑夙喉间男珠生涩滚动,“……走。离开我。”
阴萝抬臂跨进去,被他挟腰甩开,语气更加生硬冷沉,“听不懂么?”
“滚。”
可见是真的把郑夙气狠了,从降生至今,这位高神竟然对她飚了第一个脏词。
他宁愿自己挨着,也不愿意去碰阴萝。
阴萝见他半靠在赤红象臂上,如同陷入一块蜜红的洼地,那一把黑峻浓丽的马尾早就失落在腰后,随着情海的高涨,手背筋骨拔起棱棱,他狠咬着下唇,淡红染成猩红,可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郑夙几乎是崩溃的。
他明知道她还在跟前,甚至是眼也不眨看着。
郑夙有些自暴自弃,他翻身过去。
阴萝同样跟着翻过去。还凑得更近。
“……”
这!活!爹!
神祇当着阴萝的面儿,没有任何技巧,粗暴揉了自己。
那一把玉如意的釉质是很漂亮的青白色,甚至是有些半透明的,光感很好,澄澈透亮,形状异常精巧美观,质地也坚硬耐磨,只是等阴萝接过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另一副狰狞骇人的紫艳魔相。
郑夙凭借着残余的理智撞开她,只是没走几步,又跌了下去。
从昆那夜迦的第一臂到十二臂,他一次比一次坠得慢,气息也越来越急。
最后。
阴萝还没走到他近前,就被他挟腰拥了进去。
分明他们做着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享着这最艳烈腥膻的盛开,可神祇的声音却都是碎的,哑的,惨烈的。
他绝望埋在她的胸花之处。
“郑裙裙,哥哥,求你了,回头,行么?”
第185章 第五个火葬场
阴萝释开手心, 好奇看着中央的一处,它竟开出了一朵青白玉色的曼荼罗情花,边缘隐隐泛着紫艳的光泽。
“郑夙, 这六欲天功真有意思, 采补你之后, 它还给我奖了一朵小花儿!”
周身冷冷,没人回应。
阴萝扭头。
从颈骨到尾椎,泊起一条优美冷白的背线, 腰窝略微凹陷, 上面全是小兽般的齿痕,咬得又凶又狠。阴萝摸上去的时候, 那条白冷背骨动也不动, 仿佛就此死去一般,阴萝又从他侧腰滑下去,这次被男身神祇捏住了腕骨。
“郑阴萝, 你要也要了, 爽也爽了,你少来招我。”高神郑夙的厌世感更重, “我怕转身,会忍不住,弄死你。”
他养她多年, 才把她养成天地最尊贵的女君, 她转头就把他当炉鼎给炼了!
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让神衣冠绝的郑却祸感到耻辱, 他连清冷兄长的肃正模样都不装了。
“郑却祸, 真小气。”
她嘟囔, 又勾了勾他淌流下来的宿墨黑发,“我要出去了喔, 你乖乖待着,可不要随便乱走。”
阴萝跟他咬耳朵,“郑夙,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原谅你,你要是敢跑,我就再也不要你了!我跟别人修六欲天功去!”
对方回她鼻尖一声轻微冷哼。
“你少祸害苍生。”
阴萝出去之后,头一个就是修理内鬼。
可你知道内鬼是谁?
——是征圣帝君那日放走的小徒儿茸茸金!
茸茸金被蒋松庭带到诲问台时,还死不承认自己的原先身份,“什么茸茸金?我并不是,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罢了,你们天族就是这样仗势欺人的吗?你看清楚,我脸上是有一个心形胎记的!我不是她!你快放开我!”
阴萝懒洋洋支着下颌,“就算你屁股雕了一只纯金桃子,映魂镜一照,桃子是真金还是假银,也都一清二楚,对吧?极祖大人。”
无情神道高悬在明月之上,并不言语。
茸茸金则是痴痴望着。
阴萝简直要冷笑出声。
眼睛都瞪出个心形窟窿了,还胎记?还在她面前哔哔地装?
她说什么来着,斩草不除根,春风又生坏根根!偏偏是这一群男人,多得是怜香惜玉,害得她俩小乖遭此横祸!
蒋松庭被阴萝的眼风刮了一阵,他沉默片刻,主动说起自己的收尾,“那神女尺盈,我已经抹去了她的生息,参卫神洲,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隐患了。”
蒋松庭并不嗜好杀戮,更不爱杀女人,他原本只是想让尺盈失忆,再把她送出神洲,做一辈子的平安凡人,远离神洲的纷争。
但神农不尝谷那一战太过惨烈,纵然是阴萝要从中脱身,也是在双龙烛照撞鼎绝杀之后,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一千七百座的死劫神国,将一众原始老祖送进了轮回大劫!
饶是她如此神威浩然,也是差点魂飞魄散!
他愈发清晰又残忍地认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将自己推入死路!所以他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出了神洲,去了人世,亲手掐断了神女尺盈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