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着冷笑转过去,反把他急得哭了。
阴萝想,这是什么毛病,被她折磨至死不哭,吻不到她却哭得梨花带雨。
魔种绷紧着那一节被她掐得发紫的足踝,银丝牵系着无边情海,他踮起来,支起腰,隔着那一根潮湿的颈带,非要含住她的唇,不给含他就哭,从颈带里发出那嘶哑又可怜的声音。
“轰隆——”
十六日后,碑宫重开。
阴萝很不高兴戴起了那一根猫儿眼颈带,玫瑰色早就被咬湿成暗红,她系的时候还滑了手,回头狠瞪。
“再有下次,姑奶奶我亲手送你们上西天!”
魔种练星含披起了一头黑簇簇的发,站在她身后,阴凉细指给她扣着颈带,眉梢漫卷出充沛的情意,餍足得懒散,“元幼平,你不要那么小气,你给我个孩子,日后你行事猖狂,被诸天打死了也能留个种。我把她养大了,再陪你去死。”
阴萝:“???!!!”
“我看你个狗杂种是真不想活了!”
“那你的种是小狗杂种!”
“还敢顶嘴!”
她反手掐死着少年魔种的颈子,后背却簌簌炸起一片寒毛。
“——谁?!”
她眼锋如利刃抛去,察觉到在场的第三人。
碑宫外的一处阴影里,蓬软的、浸透冷香的雪白狸毛簇捧着腰,妖尊容雪诗眸光幽沉望着她。
“我二十万年后的小道侣,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喜欢到转头就跟一个狗崽子配种?”
第209章 最后修罗场
“什么小道侣?!”
练星含刹那妒火滔天, 抠着她的颈带,指尖都掐出了白尖。
“元幼平,你什么意思?你跟你那小哥在诸天合契也就算了, 你私底下也跟他拜了天地?你两份婚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魂飞魄散吗?再说你就一个脑袋两条腿你让他们怎么分啊?我怎么分啊?”
少年魔种仿佛想到了什么,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扳过她的肩。
“你不要告诉我,他们都同意当你平妻,可以和睦相处,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要我的孩儿当庶女吗?你要让她从小就低人一等吗?”
阴萝:“……”
为什么你能拐着十八弯儿想到这种问题?
她咕唧着, “还不一定有呢,你少在这儿挟女令天君, 还威胁我!”
“怎么会没有!一定会有的!”
尽管在碑宫里零敲碎受了一场, 那张花攒绮簇般面孔却没有往日的阴煞怨憎,反而从内到外都飞扬起来,竟有几分活泼美少年的纯稚美艳, 双眸也似淋过一场葡萄桃花水, 蜜蜜澄澄粉粉汪汪的,全装着他的所爱。
这只美艳的小毒蝎跟着她热烘烘咬着耳根儿, “你的每一次我都锁住了,每一抹都在,绝对能怀上小蝎龙!”
“……那是什么奇怪玩意儿?”
“长了两只鳌肢的龙仔!”
“噫!好丑!”
“不许你说丑!我俊!你俊!仔也俊!”
他跟元幼平的羁绊是扭曲又依恋的, 前一刻恨得仿佛要死在对方身上, 下一刻又能亲亲热热说着子嗣后代, 他知道元幼平每一根心肠都淬满了毒, 但不要紧, 他一口一口地吸,迟早能把她吸得软烂甜口。
他要做她绝对意志里的唯一例外!
练星含环住阴萝的小蛮劲腰, 眼尾的阴风却浓烈得不详,挑衅般给了那妖尊。
你来了又怎样?
我身体里尽是她给我的蓬沛欢海,我要为她孕育出最亲密的宗嗣,我要与她世世代代,永恒不灭。
容雪诗只是闲散撩了下眼皮。
哦,是个借孕上位的玩意儿。
练星含读懂他的眼中含义,当即冷笑。
魔种抚起自己的精瘦腰腹,脸颊软软贴着阴萝的发旋,露出一副似哭非哭的可怜相儿,“元幼平,他骂我狗崽子,还骂你给我配种,我的肚子好痛呜呜!一定是被这男狐狸精给气的!你杀了他给我崽崽出气好不好?”
原道大母魔碑:“……”
它错了!
它就不该给这小子看什么《暴君的绝色宠后》、《腹黑龙王的掌中娇》、《重生揣崽后我为所欲为》!
阴萝:“……”
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我一个小金丹去硬抗超圣境呢?
萝萝表示我虽然嚣张,但脑袋还是有的!
“——啪!”
阴萝转头就甩这魔种小翘臀一掌,半点都不带含糊的,打得他错愕无比,旋即颈子,脸颊,嘴唇,都泛起一种异常水润的鲜红,半边身体都软了下去,那汗津津的脖颈就含住她的肩膀磨着。
阴萝板起一张严肃面孔训斥他,“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怎么能对雪诗妖尊无理?长者当先的道理你不懂?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纵然长者嘴贱你也得包容,毕竟他年老色衰,又不似我们能生龙活虎摇床十六天!”
这小暴萝的嘴儿比魔种更阴毒,斜着眼看容雪诗,“他酸得要死啦,说一句怎么啦!”
“你,你……哼,净会欺负我。”
也不是没被她在外头玩过,但这种拍着小臀训诫的亲昵行径,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就好似他是她那不懂事的小丈夫,让他又羞又恼。练星含被她训得有些下不来台,偏又喜欢她顶着那张纯真笑颜捉弄的坏态。
他心神激荡,就捉着她的小臂啮咬了一口,发泄自己的不满。
“往后仔仔出生,你不许这样拍我臀儿,一点为父威风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