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就那么能招惹?
前有灵吟师哥跟他,后来她拜入绝情大掌君的门下,又多了一个面貌俊美冷厉的大师哥洛胜水,到了奉皇刹的大螺顶也不消停,不知怎的,又撵上了一只绝色无双的男狐狸精!
就连追剿异界穿越者,都会突然冒出一个跟她好像有着前世今生的家伙!
别人是修道史深厚悠长,她是情史深厚悠长!
师哥怎么会中意这种滥情的贱人?
黎危潮想着,又是心气不顺,尖牙刺进了她的掌心软肉,刺啦冒出一颗红珠,他本能舔了进去,热的,略带甜腥。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身躯僵硬一瞬。
午时,阳炽正烈。
阴萝突然睁眼,朝他扑咬过来,黎危潮没反应过来,被她扣住了腰剑颂宜。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捏着她的嘴,灌入不老寒泉,以极寒消除她内宫的热煞,今日他有些心不在焉,竟被她夺走了先机,压制在下风!
“锵锵——”
颂宜剑被她掀飞,反插在洞顶的冰棱,震落一地冰晶。
与此同时,她一口咬住他的肩头黑貂毛绒披领,半张脸都陷进毛茸茸里,桃心似的脸儿娇奢张扬,偏偏那双眼的瞳白过多,就显得阴冷暴虐。
当元魂顶冲神阙,就很容易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
别看她是诛神折魔宫的,练就心魔之体,她的反噬只怕是寻常的百倍!
黎危潮当即掐动指诀,环起一圈金底漆绿符箓。
“请太上应我——”
“开慧通真!驱邪缚魅!灵台净守!波澜不起!”
他两指挟住符箓,迅速贴上她的额心,丹口,喉神,寸肠,神阙,同时还不忘镇住她的四肢。而在漆绿符箓的镇压之下,她如同笼中困兽,那冰白色的肌肤下似有活虫蠕动,狰狞拔起黑紫筋脉。
她瞳眸血光漫溢,恨不得生吃了他。
“贱人,你刚刚想干什么?咬穿老子的喉咙?”
黎危潮掐住她的脖颈,亮清清的猫瞳难掩暴戾之色,“我们师兄弟,一次又一次救你于濒死之巅,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在遇上金骋萝之前,黎危潮的脾性本没有这么暴虐。
他三岁入了圣地剑派,天赋奇高,又有着首席师哥的看护,再加上他脸嫩嘴甜会来事儿,受到宗门上下的一致关爱,他可不是凌穗儿那种靠预知梦才能得到关照的自卑小透明,他一向知道想要什么,就要不择手段争取。
因此在他的经营之下,他的师长缘,同门缘,友情缘乃至于各方人缘,都是风评极好。
是宗门最受宠的小师弟!
黎危潮就是在这样顺风顺水的境地长大,孝敬师长,关照同门,出门在外也是一副少年热切开朗,内有侠义心肠。
就连女人缘他都很不错!
然而黎危潮对此事不感兴趣,都是装着傻,扬着一双水澄澄的猫瞳,天真地问着,师姐的桃源他能不能带师哥一起去,他更喜欢三人行或者多人行,把师姐臊得不敢再问。
自从他跟着金骋萝结下了师哥的仇,黎危潮被她挑弄得满腔怒火,日夜都憋着劲儿,那种爽朗的心境,活泼的性情,以及顺风顺水的前途,都被她破坏殆尽!
她竟还想要咬穿他喉咙,置他于死地!
这贱人阴狠歹毒,果真是不能救的!当初他就不该一眼发现她,就该让她惨死在白藏山,也免得教她祸害遗千年!
——现在杀也不晚!
黎危潮起了一丝杀心,他眯着猫瞳,缓缓取出了师哥的灵牌,漂亮的少年面孔涌出阴森的郁气。
“我不管你是金骋萝还是郑阴萝,也不管是你什么天帝神姬,长兄如父,你杀了我父兄,今天就让你给大师哥偿命!”
黎危潮又捏起一张金底红纹的符箓,夹在剑指里。
他先是撕开了她嘴唇那一张漆绿丹口符,大约是封得太紧,猩红涎水黏连一片,他顿了顿,剑指再度凌厉地嵌进她的丹口。
只差引燃。
但是很细微的,他的指根,被一条软冷的舌头托了起来。
黎危潮眉睫冰冷,讥笑,“贱人,这么爱勾引,怎么敢修绝情道的?当初你就是用这荡浪的唇舌,诱了我那大师哥的是吧?”
他剑指狠狠挟住那条软蛇,脸庞盛满阴翳,朝她迫近。
“姑奶奶这么爱让人伺候,今日也伺候我一回啊。日后你在外行走,就跟别人说,度厄剑派那一对天才剑主师兄弟,是你的裙下之臣,怎么样?是不是很威风?是不是得意坏了?”
黎危潮的剑指还没抽出,又显露了一副白冷獠牙。
没有一丝柔情,他凶狠啮咬住猎物的口部,用自己的剑指跟剑舌,冷厉地杀入她的禁地,让那柔软的蚌肉浸到一片血海里。
在这昏暗的洞穴里,他们肆意地撕咬,扑杀,血色淋漓。
黎危潮的内心是割裂又迷乱的,他的元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是为师哥复仇的小师弟,一半却沉沦在她的欲瘴里。
——这张唇,大师哥也吻过的。
少剑主指骨顶着她后颈,残暴戾气难以消解,勒出发紫的指痕,却是越吻越深,越吻越腥,他剑指搅弄着浪潮,真是恨不得她立即就在他面前死去!
突然,他余光窥见了师哥的灵牌,漆黑又肃穆的,又仿佛是一把悬在脖颈的利刃。
黎危潮猛然惊醒。
羞愧,后悔,惊惶,心虚,种种情绪剧烈浮动,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