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她不耐烦甩了两鞭,臭着脸儿,“快点!过来!不然我叼你了!”
容雪诗慢吞吞解开腰间的红绳妖铃,一串又一串的铃儿轻颤着,脱离禁地,然而阴萝等了半天,那铃儿还没解开,她支起软软滑滑的蟒尾,游到他身边,连带着那一身招摇红衣,直接卷吞进来。
没有意外,红衫碎成齑粉。
容雪诗被这小紫蟒段段绞着,这家伙是一点都不掩饰她的恶劣,哪里要紧就绞哪里。
狐狸洞被容雪诗别有心意布置成了一间喜房,更多的都是吃的,甜酒,枣栗,蒸糕,还有糖霜梨片桃条,他没有准备任何荤食,他很清楚这小蛇的性子,在她尽兴之前,是不会给他吃任何荤物的。
但这些玩意儿,还没留到他第一次结束,就被蟒尾卷上来,桃甜酒混合着蒸糕,弄得他黏糊糊的,甜丝丝的。
容雪诗可以忍痛,却难以忍羞,他眼窝湿出了一瓣绵绵软桃花,狐耳,狐尾,甚至是狐花栓,都在这澎湃充沛的爱海里,渐渐形成。
但与之相反的,却是小紫蟒的暴躁不安。
她暴绞着他的九根狐尾,都把尾节擦红了,云雨鳞也没有任何动静。
阴萝的潮海涨得很快,却从未得到宽解,这让她痛得嘶嘶乱叫,卷着容雪诗在洞穴错乱翻滚。
“嘶嘶……嘶嘶……不行……”
“嘶嘶……不行,要死了……”
容雪诗察觉到她的癫狂异状,伸手抚摸那一处本该动情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她对他是无法动情动欲吗?
猛然之间,电火急转,他想到了无量海洲的六百年雪,脸色刹那僵住。
是了。
她剥出了他的记忆,情天禁绝,哪怕她换灵重修,那元魂里钉下的规则,是不会更改的。
——她再也不会为他生出情根。
无情自然无欲。
“呜呜,呜呜,容雪诗,我难受!”
“容雪,我痛,嘶嘶,该死,啊!!!”
她拼命卷着他的狐尾,想要汲取一点蜜酿,但一次次换来的,却是无欲无情的冰冷,她双瞳血丝遍布,撕心裂肺的绝望,“给我,给我啊,你不爱我吗,为什么不给我,你要看着我死吗?!!!”
她意识早已不清,那腹面已从粉红积成了可怖的暗红,不管他怎么安抚她,都没能停止她的痛苦。
她有时狂暴,有时心如死灰,还朝着他哀哀地叫。
“你不给我!你不如杀我!杀了我!”
最终,容雪诗劈晕了她,抱着她那一条血迹斑斑的蟒尾沉默许久。
他点燃了一盘清神香,又将狐狸洞封好,转头急召万妖朝的四位圣君,以及他狐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
大祭司同样沉默,“这诛神折魔宫的情天永禁,目前承仙十四代里,无人可解。”
“那她。”容雪诗抵着发疼的嗓,是被阴萝活生生给勒的,“能清醒过来吗?”
只要停止就可以了,只要她不再那么痛苦。
然而大祭司闻到了狐狸洞泻出的一丝气味,摇了摇头,“你已经引动了她的龙蛇吟潮纪,要么,你让一个能让她动情的过来纾解,要么,你等她——”
剩下的话语大祭司没说出口,但他想容雪诗会知晓,这可是他们族内唯一修到九尾的天悉者。
容雪诗怎么会不懂?
龙蛇族本欲重,若是吟潮纪没有伴侣相伴,是足以将她置于死地的,可他怎么能做到拱手相让?尤其是在短短时间里?
他又去了一趟狐狸洞,给阴萝喂了一些水食,她幽幽转醒,似乎还存留了一些理智,“容雪诗,我,是不是天阉?”
这样要命时刻,容雪诗还是被她逗笑了,“你又不是男人,什么天阉。”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她勾着他的手指,竟是认认真真道。
“是天阉也没关系,我只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旁的不是你,我不要。要是,要是这次发情,人家没熬过去,你百年之内都不可以找母狐狸,母蛇也不行!你要抱着我,想着我,当然,虽然我浑身是宝,你也不可以把我泡酒,做蛇羹,你听见没有!”
她昂起一个小脑袋,哪怕懊悔都很神气,“都怪那小凤凰啦,把我带去小螺顶,那地方肯定不灵,求的签也没有用!我应该飞远一些的!找那些大庙!那才镇得住!”
她又叽里咕噜地埋怨。
“不对,是佛没有用,难道是我香油捐少了?下次一定嘛,小气。”
阴萝又抱起他的脸,鼻尖轻轻亲昵蹭着,“对不起喔,容雪诗,我不是你的意中人,我那么喜欢你,可我,好像爱不了你。”
狐狸没说话,他将她抱得更紧。
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这么疼?你分明就在我怀里,分明就在我的此世,我怎么触不到你?
从一开始,他就行将踏错了吗?
数日后,圣地,度厄剑派迎来了一对奇异的来客。
黎危潮一听是八万春山的,脸就沉了下来。
然而等他去接,那凋零的梨白地里,站着一道修长清瘦的影子,稀薄得仿佛一掐就碎的水中冷月。这春山老祖惯来是红衣桃花面,此时淡得欠缺存在,披着一件极为厚重的白貂斗篷,见这小剑君过来,缓缓掀开了半片帘儿,也露出了那张烧得正热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