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裤子都脱了,好歹搞个火葬场让我们观众爽一爽吧。”
“还火葬场呢?那没用的正宫被郑魔王训得像条乖狗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给葬到人床上!”
“老子还等着女主翻身复仇呢,结果就停播了,嘿,这口气卡得我不上不下的!”
受害观众集体吐槽着那惨不忍睹的剧情线,殊不知——
在这冷雨、暴雪、暗夜中,那诸天神魔妖佛,就在他们最近的第一区,他们的神都,降临了!
主导位面游戏本发行的狩猎文明,真实国度,繁华都市,超代文明,与被定为仙侠修真游戏本的被狩猎文明,诸天法相,神佛妖鬼,修真大世,双方破开那一层游戏的壁垒,在这一刻进入正式的交锋!
哪方胜出?
玩家英夜弦竟不敢深想。
他的唇角被抵了冰冷硬物,是一罐冒着冰珠的草莓奶啤。
“喝呀?喝了妈妈给的,就不许哭了哦。”
阴萝甜言蜜语,好似哄着小孩一样哄着玩家,就像前几日他哄着她的那样。
玩家垂眸,没有张嘴。
他要用怎样的口腔,怎样的温热与柔软,才能容纳她即将掀起的狂风暴雨?
阴萝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那罐奶啤,恍然大悟,食指扣着那一枚银环圈儿,咔哒利落掀起箔片,那雪亮的泡沫淹了她的手指,她舔了舔指根,又将罐体凑近他嘴边,香气酸甜诱人。
“哪,我喂你。”
单看她这么熟练开啤酒罐的动作,全程没有一丝生涩,谁能想到她是来自修真世代、仙侠奇武的世界之女?
英夜弦毫不怀疑,就算是把阴萝一个人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姑奶奶也能凭着自己的伶俐劲儿,混得风生水起,成为当代的扛把子!
那些穿越者穿书者,包括他们这些玩家,总把这些本界原居民当成思想观念未开化的“土著”,外来者自以为心理优越,见识广阔,天然就带了一种蔑视与轻慢,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的追求与索取。
但事实上,能在修真大世繁衍生息,声名赫赫,并且站在诸天巅峰的“土著”,又岂会是什么好打发的青切猫儿?
你拿人家当玩笑,却不知人家也当你是一盘下酒菜!
这小姑奶奶学习复盘的速度简直惊人,从肢体语言到习性观念,短短数日就渗透进他们的文明中。
以前英夜弦还信穿越女能艳压世代贵女,大胆新奇的新代完胜绰约婉丽的旧代,以出奇而制胜,现在想想,真的可能吗?
她是无数世代供养而起的旧代传说,身家,底蕴,见识,韬略,都是他不得而知的,在这片渊深而古旧的光里,他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不喝吗?”
她嘴角的甜俏笑意泛起了一丝阴冷,“哥哥也要学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阴萝的耐心与暴戾向来是三七开的,她擅长哄人,更擅长怎么摧毁,这一声哥哥里就多了几分阴森森的威胁。
玩家英夜弦很快就记起了他自己吃了罚酒的经历。
第一次是在凡间王朝,他们初次碰面,他因她断了东陵帝业传承的六指,还从悬崖跌了下去,可谓是九死一生。第二次又是在她从凡间王姬回归天庭帝姬之时,若非她的神主哥哥赶到,他可能真的会被她切了裙袍,去做那断势的貂珰!
也因为这一点阴差阳错,他没做成貂珰,今日还能舒展四肢,承她情功。
指尖紧扣之际,做她眼下情痣偶尔泛红的一点欢愉。
接下来还有几次零零碎碎的,但都不如这两次的记忆深刻,又或者说,他在不知不觉中,竟也习惯喝她的罚酒。
据他所知,其余情敌或多或少,都被这蛇姬喂了无数杯罚酒,才有今日的乖顺。
他该庆幸的不是吗?
起码她还愿意喂他罚酒。
比起他们最开始的惨烈开局,她对他多了一些耐心,一些怜惜,一点容纳,已是好上太多。
玩家慢慢张开嘴,咬住那冷罐,慢饮着那一口冷甜,也尝到了口壁的一点腥。
他怎能拒绝她?他又还能怎么拒绝她呢?
这才乖嘛。
恶女被玩家的顺从姿态捋开了乖艳的眉眼,又染上了飞扬的神采,她有一个打磨的怪癖,无论是手头的玩具,还是身边的器皿,总要磨得圆圆润润,可以蹬在脚下,枕在腰间,睡在颈边,任她欢喜把玩。
她就爱吞噬那一点棱角,那一点硬锋,将他们的犹豫不定嚼碎在她的口器里。
再坚定朝她生长。
阴萝侧吻着他那耳阔,毫不掩饰对他的嘉赏,直到玩家被她的唇哺热,涌出滴血般鲜红。
开战之前,她对他说。
“此战我诸天因你得了先机,战局开始逆转,我呢,郑阴萝恩怨分明,从不小气,自是会报答你的,若败,若死,我也不叫你殉情,你就拆了我这副骨去拿厚赏,坐你的高位,享你的庆典!”
玩家的大掌紧紧捂住她,他哑沉着嗓,“都说了,晦气话,不吉利!”
阴萝的软挺鼻尖挨了挨他的掌心,虽然语气模糊,但他还是清楚听见——
“可若胜!若凯旋!”
她喉咙也扬起一支铿锵战旗!
昂烈,坚定,似烈焰啸过他耳!
“哥哥就是我诸天定鼎万界最大的功臣,以后飞鸟投林,溪河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