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额发微分,长发也似雪墨披落下来,耳边摆着一根暗饰玉,掠过阴萝的脸庞,他返回云澜天境坐镇大营对付异种前,稀罕摸了摸她的脸,还问了阴萝一句,“能应付得过来吗?”
阴萝口出狂言,“区区几根,小看我呢!”
小哥郑夙轻哧,“是谁,在师尊老祖的三千枚情药前,吓得屁滚尿流的,还要我来救的?”
阴萝羞恼,“你闭嘴!”
如今她这小孩般的恼羞也很少见了,郑夙难得稀奇瞧了瞧,这才携卷起太阿剑,返回他的主场。
他也好,阴萝也好,众生也好,都有自己的天命需要奔赴,不管他前身是否兵魔神,既做神主,做了这苍生之尊,他的职责就庇护周天生灵,战死至最后一刻!
与此同时,容雪诗也恢复了现在身,只见他胸前配着八万四千枚骨白冷色的天意子,渡世功业累累,却束起了一腰的黑丝带红衣。
佛世尊盯了阴萝那发肿的小唇一瞬,“他这是把你当狗骨头啃呢,吃得真不讲究。”
阴萝:?
谁狗?
佛世尊合掌,“阿弥陀佛,我得去救一救我那百万光头抢婚团了,施主,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不拖累你了!”
他也摆开了红衣,那漆鸦色的丝绦长长飘动,利落消失在她的视线。
而在这短短时间,阴萝已收到了无数条流窜的心音,都快电得她麻了。
魔宫大皇练星含:‘元幼平?你在哪儿?我过来助你!’
月宫仙主张悬素:‘裙裙乖徒,你如今可好?莫怕,为师今日没吃情药。’
四臂奶父战神奴皇:‘您在何处?可需我来?’
镇厄天尊赤无杀:‘它过去杀你了是不是?我这就来!’
而阴萝统一回道:
‘都别来!守好你们的战局!这战旗我亲自来降!’
阴萝其实心里骂骂咧咧的,她还想打一回温情牌,出其不意夺旗呢,结果郑夙那混球把她的唇儿都亲肿了,引得那白地凶恶看她的眼神都深了!
再来几个,是来给她建坟头然后大碑同眠吗?!
“你,你是——”
白地凶神赤无伤感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炙热的情潮。
“是那个郑阴萝!是金阙天!新荒第六代修真大世的郑阴萝是不是!”
他说得颠三倒四的,但阴萝却听懂了。
在那霓虹闪烁,热风张扬,热气球腾空而雨水不眠的港海之夜,她误将那个长相与赤无伤一模一样的少年裴跃当成了他,还想要将他带回修真世代,但因为光阴的阻隔,她最终失败,把他留在了现代。
“郑阴萝!郑阴萝!我终于找到了你!”
裴跃很兴奋,跑上前来,他越跑越急,同时也被一股悍戾的阴沉取代,同样是血气盎然的唇,却泛着浓重不详的阴煞,他冷冷看她,“找你很久了,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郑阴萝,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敢回来的?
从她走后,少年顶流裴跃就陷入了一场严重的情感事故,他几乎问遍队友以及现场工作人员,他们都忘记了那场惊心动魄的雷劫,也忘记她曾来过他
身边。
而他脚上的伤提醒他,那是真的。
所有人都忘了,只有他还固执地去问,去追寻,人人都当他疯了。
但他疯得很清醒,他疯狂学习道法,正的,邪的,哪怕只有一丝回去的可能,他都要学,走到生命的最终时,粉丝对他的评价还是陨落的巨星,惋惜不已,但他不在乎,他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小的黑黑的屋子里,他把自己的血都放尽,他忍受着剥离又重塑根骨的痛楚。
他成功了。
他创造了一个全新跨越的、以系统为主的文娱神都,他的超链接可以插进任何一处文明世界,他开始培养玩家,依照她的模样,建立神女纪念馆飞升台,利用系统捕捉日月星体,汲取能量,从现代到古代,从古代到修真。
他越来越接近她,耳边的呓语也越来越深。
他捕捉了很多郑阴萝,但都不是她,他以为这个也是,决定启动捕食机制,炼化这诸神之天。
但她回来了。
在他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的时候,她竟然回来了哈哈!
这不知死活的郑阴萝,还以为他还是那个单纯的少年顶流裴跃吗?
“你怎么能回来?你怎么敢回来?让我等了这么久才回来,你——是想死了吗郑阴萝?!”
他奔过来时,白地凶煞竟是一把扯开那红绳铜钱面具,指尖挟着,飞掷而去。
“叮!叮!叮!”
铜钱清脆落地,就插在阴萝的脚边,转瞬就形成了一座凶煞囚笼,无数的红绳细丝蜿蜒着,竟也像那腕足一般,开始吸盘她的肌肤身体。而阴萝像那小蛇一般,惯性歪了歪脸,“裴跃,你也要跟它们分享我吗?”
裴跃脸色一僵,他的确是被她刺激到了,疯狂爆扯红绳,哪怕那是他一根根的命脉。
“滚开!滚开!碰她者死!!!”
等他撕开一根根红绳,欺到阴萝的面前时,她那一身冷绿的抹胸翡翠裙溅洒着红珠,异样的靡丽动人。
阴萝更是利用极乐天声蛊惑他,“等我很久了是不是?对不起,我现在才来,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哪,我就在这里,我给你抱,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了就不生气了。”
她软语哀求着,“求你啦,你过来亲一亲我的小舌头好不好?我好渴,我好想你呀裴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