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118)
来了旁人,再这样抱着有些不像话,许迦叶收回看向裴玄澈的目光,挣脱开了萧亦衍的怀抱。
萧亦衍没有拦她,不舍地松开了她,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许迦叶不是他与人争气的工具,一切自然是以她的舒适为要,裴玄澈连区区一个妾的名分都没有,也不配与他争在许迦叶心中的位置。
裴玄澈见榻上的两个人不是抱着便是牵着手,几欲吐血。
他本该忍住的,可想到许迦叶刚才对萧亦衍的担忧,想到她不过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咳嗽了两声,任由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许迦叶闻声看像裴玄澈,心下一惊,他屡屡被她打成重伤,恐怕是旧伤复发了,她立时便准备起身去看看裴玄澈的情况。
萧亦衍见势不妙,没有将许迦叶牵得更紧,手上的力反倒松了几分,做出了十成十的虚弱姿态,沙哑着嗓音道:“迦叶,朕好难受。”
许迦叶本已从榻上站了起来,闻言不由心头一紧,转身垂首看向萧亦衍,见他神态萎靡,担忧地抚了抚他的鬓发。
“迦叶。”裴玄澈在门边唤了一声,声音蔫蔫的,听上去可怜极了。
许迦叶害怕裴玄澈伤得太重维持不住人形,又被他吸引了心神,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这间屋子今天是怎么回事,里面找不到一个健全人,她也不是大夫啊。
她只好把太医叫进来。
董太医今天被带过来是给许迦叶诊病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在外头等了许久都没被传召。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叫他了,他进屋一瞧,陛下牵着侯爷的手,惨白着脸倚在榻上,裴公子坐在榻边,抬起一只手正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侯爷的衣摆。
眼前的场景有些奇怪,但这并不重要,他什么风浪没见识过,宫里头是嫔妃争宠,大自然里抖羽毛、打架、跳求偶舞的可都是雄鸟,这也算是自然之理。
问题是到底是谁需要看诊呢?董太医陷入了沉思。
许迦叶正要为董太医解惑,萧亦衍先她一步开口道:“过来给许爱卿把脉。”
许迦叶看向萧亦衍,眉间轻蹙,他身体有恙,怎么还顾着她:“我不需要,让他给你们俩看看。”
萧亦衍自动把“你们俩”修正成了“你”,牵着许迦叶的手紧了紧,她一身沉疴,怎么还顾着他。
他的腰背立时便挺直了,眉眼间的倦怠之色一扫而空:“朕不过是小病,不妨事,今日带他来就是为了你。”
裴玄澈拽了拽许迦叶的衣摆,他唇边的血迹已经擦了个一干二净,此时睁着一双极有神采的眼睛看着她,哪还有方才那萎靡不振的模样。
许迦叶哪里还分辨不出来两人刚才是在跟她装相呢。
她的脸沉了下来,不与他们多说,撂开了萧亦衍的手,从裴玄澈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衣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圆桌前,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了,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董太医道:“太医,请吧。”
她倒要看看他们是得了什么病,这样吓她。
董太医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何等有力眼力见,怎么可能连大小王都分不清,依从许迦叶的吩咐上前为萧亦衍诊脉。
接下来的环节他也稔熟于心,陛下肯定是病得很重,没有侯爷陪伴也许会龙驭上宾也未可知,至于裴公子,身强体壮的,就别和陛下争夺侯爷的关怀了。
侯爷的还魂引(十)
董太医与萧亦衍目光交汇, 从他的眼神中接收到了暗示,心中叹了一声他果真会揣摩上意,开口欲将萧亦衍那不浮不沉、不快不慢的平脉说得万分危急,
萧亦衍却突然道:“罢了, 不必诊了。”
他实在不该为了争宠让许迦叶平白为他担忧。
萧亦衍收手于袖,走到许迦叶身边, 俯下身来缓声道:“朕错了, 不该装病, 朕是气不过你那般在意他。”
许迦叶用茶盖撇去茶上的浮沫, 抬眸瞥了萧亦衍一眼, 一言不发, 俄而垂下眼帘, 轻啜茶水, 半晌才道:“怎么又不装了?”
萧亦衍见许迦叶看也不看他, 只顾自盯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一时间恨不得变成茶叶钻到茶杯里去, 让她能看他一眼。
“朕鬼迷了心窍, 才忍心你为朕着急担忧,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当是可怜朕, 让董太医给你把一把脉, 朕也好放心。”
许迦叶见萧亦衍还是忘不了给她诊病这一茬,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眼帘依旧低垂着。
“我看你忍心得很,我像个傻子一样因为你急得团团转, 你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萧亦衍正要开口,许迦叶先他一步继续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我上辈子欠了你,如今只当是还债了。但为我看诊一事,以后不必再提,你真要寻根究底,我也只道我命不久矣,不忍你为我担心。”
萧亦衍哪里肯听许迦叶说什么欠不欠的,在他看来,他和那个叫李乐衍的短命鬼全都欠了许迦叶的,更是不愿听她说这般不知避讳的话。
“别这样说,你信不过太医,那就找相熟的大夫看诊便是,朕万事都依从你。”
许迦叶淡淡“嗯”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理了理衣袍:“我练刀去了,陛下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总算把萧亦衍糊弄过去了,她是想让他快乐,不是想让他痛苦。
萧亦衍温声道:“朕不忙,朕想看你练刀。”
许迦叶沉吟道:“改天吧,我担心陛下会觉得无聊。”
他赶紧把董太医带走,她才能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