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103)
他的思维方式已经不与正常人同频,面对身前哆哆嗦嗦向自己靠近的人,脑部领域形成的表象,是红色光影里有一个活蹦乱跳的生物。
男人认知里面早已经没有关于人的概念,但分得清活物和死物。
死物不具备攻击性,活物归根结底与死物一般,死了对他来说才有用。
活着能反抗,死了就随他所欲,为他而用。
那个活的生物敞开手臂,奋不顾身地还住男人的腰。
束缚和温热一起袭来,他低头看见一张红影之下无法分辨轮廓模糊脸部。
“儿子,我是妈妈啊!”生物哭嚎着说,“链子断了你不要到处乱跑,被判定员抓住会被枪毙的。”
生物哀求不断,“乖乖待在家里好吗?等一会儿好不好?你爸去买铁链了,等一两分钟就好……”
脑袋出现了几分钟的迟疑,爸,铁链,妈妈这几个陌生的词语争先恐后钻进大脑空隙,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奈何是徒劳。
手里的菜刀在以缓慢的速度脱离掌心,嗜血的本能占据主导地位,仿徨被挤出脑海。
手起刀落,一刀毙命。
生物头身分离,血飙满脸,他兴奋不已,笑声穿透整个房间。
血液在男人脸上流淌,他张大嘴巴任由血滚进胃里。
畅快,躯体在叫嚣不够,还要,要更多。
吱嘎一声,明媚的阳光射进昏暗的房间,门开了。
又一位活物前来赴死。
满地血肉模糊,头颅滚到脚尖,活物滑跪在地,丢掉手里手腕粗细的铁链,捧起那颗头,尖叫不止,“老婆……”
下一秒肩颈与声带相离,活物再也开不了口。
婆字永远接不上老字,死亡是最终归宿。
活的生物有反抗的力气,会用铁链将男人拴在黑暗窄小的地下室。
那就把活的东西弄死好了。
不管是谁,一口吞噬,一滴不剩。
铁锈味一股股融进清新的空气,完全包裹处于危险状态之外的宋杲遇。
男人挪动沉重的脚步,身体歪歪斜斜地向前走。
脚步缓慢急促,四肢与身体就像是没有拼凑好的零件,蹒跚前行。
肢体比脑细胞先一步感觉到险恶,宋杲遇后退半步,呼吸一窒,寒意从头到脚圈住了他,冷汗浸湿背脊。
中大奖了。
许秋声在他耳边唠唠叨叨讲了几十次的变态杀人犯,真的出现了。
在宋杲遇眼前,不到十米的地方。
男人脚步凌乱,走出条歪歪扭扭的曲线,但不难看出这人的行为轨迹已有目的地。
男人在向他靠近,以缓慢推进的步伐。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伴随不停歇的磨牙声。
声音颇大,可见男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恨不得把牙齿咬碎、磨平。
咔嚓咔嚓。
听的宋杲遇牙龈发痒,舌尖划过牙根,感受排列整齐的牙齿还留在口腔。
夜半三更,普通人瞧见老鼠觅食,都会叫喊不断,更不用说遇见浑身是血,行为举止都透露出不寻常的陌生男人。
宋杲遇转动僵硬的脖子左顾右盼,小巷宽度不足三米,直线长度大约有三十多米,四通八达,弯弯绕绕有很多分岔口,不留神容易闯入死路。
小巷的死路是住户与租户之间相互连接斑驳年久失修的墙壁,他要是真的跑到墙前,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血能溅满整面墙。
小巷位于城中心,白天是人满为患,NPC喝旅客拍手叫好的景区,夜晚九点过后是容易发生意外的空城。
太多由于战乱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睡在巷口,非必要情况很少有人会在夜晚跨过这条小巷。
没钱容易滋生罪犯,谁也不知道一群连饭都吃不上的饿死鬼,会不会突然暴起杀人灭口,获得饱餐一顿的成果。
不过,也有人不信邪。
那个人就是钱多容易同情心泛滥的许秋声,每次来接送常时的时候,会叫司机买一大堆面包和饮料送给巷口围坐在一起的可怜人。
偶尔,宋杲遇帮Omega发过几次食物。
接下食物的人会用沙哑的嗓子不停地说谢谢,磕头,双手合十感谢的人不在少数。
人会因为某些不如意做出极端的事情,但人也会因为得到的温暖,对世界抱有期望。
一来二去也算熟络,宋杲遇走这条人人畏惧的巷子,从不用担心发生抢劫事件。
概率问题终将惩罚嘴硬的选手。
谋财的危机不屑于靠近倒霉蛋宋杲遇,他每次遇到的困难最低要求起码得是丢命。
倘若不是时机不允许,宋杲遇想按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让它平静下来,大笑几声,夸自己两句。
真是厄运缠身的好命运,地府里的祖宗将纸钱消耗殆尽,恐怕无法拯救他的生命。
一时半会儿,宋杲遇实在想不通有谁会在地府里拼命地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那恶毒的爸妈,巴不得他下去一同受苦。
原地等待等于马上死,逃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跑。
拼了命地跑,不顾一切地奔跑。
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像催命的号角声。
男人沿路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清晰可见的脚印。
血红的颜色在月光照耀下,显得阴森可怖。
惨白、赤红混乱不堪地揉成一团,惨白的月色为没有凝固的血指引方向,慢悠悠地往外渗。
宋杲遇目不转睛地观察男人的动作,一瘸一拐像刚驯服的四肢的动物,他无比期望男人不会跑,只会走。
猫咪围着他的脚转圈圈,亲昵地蹭了蹭,隔着种类和思维,流浪猫暂时把变态杀人犯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