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146)
“要不把手砍了。”
常时语气认真得可怕,愣是把严峻的形势驱散了。
“我觉得这个提议对我来说不太公平。”手臂合时宜地泛起轻微的疼痛,宋杲遇甩了甩手,“要不算了?”
他退缩了。
建起的勇气从天而降,缺少缓冲装置,碎成浆糊。
异想天开在难题和事实面前回归正常。
离开颜家,离开颜序酌,确实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他的消失是蝴蝶扇动翅膀,另一个地区刮起飓风,后果不可小觑,无法逆转。
颜序酌的病得不到控制,实验室里的细胞正在缓慢发育,欠的债,答应每月给颜决送血,一件件一桩桩平铺直叙摆在眼前。
自己的自由好像不能比拟背负的重任。
平缓的气氛再次点燃,常时斜视一眼,“大善人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爱自己?”宋杲遇失笑道,“我不配啊……”
遍地垃圾,他捡起视如珍宝,小心翼翼地收纳进荒芜的空间。
未获得过的东西一旦体验过美妙的滋味过后,没人能侃侃而谈,随意丢弃。
“我贪心不足,放不下那些东西,我会先办法处理好我和颜序酌之间的关系,不正常,很恶心,我知道。”
该说的,不该说的,宋杲遇杂糅在一起笼统地告诉了常时。
冷静两秒,常时组合语言,剔除不动听的话。他说:“别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你很好,至少我觉得你很好。觅音姐和姐夫想让你快乐,如果夫妻俩在天有灵发现留给你的东西成了牵制你的枷锁,那他们多半不会觉得高兴。”
道理都懂,过不过得去是人的自我价值观而定。
“还有颜序酌的病,有人不是研制出镇静剂了吗?解况天天打一针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关于欠债……”常时“啧”了一声继续说,“你又没用那钱,陪吃陪睡不要钱啊!”
越说越离谱,宋杲遇连忙扯开话题,“那细胞怎么办?”
常时答非所问:“你觉得颜序酌爱你吗?”
爱吗?
爱吧。
不然怎么会整天抱着他睡觉。害怕他遭受意外,宁愿当一个月的斗兽场擂主,伤痕累累也要打破常规带他去共生基地。
谈天说爱,朝夕共处。
过去的记忆不是假象,是一秒一分钟奔流的过往。
宋杲遇眨了眨眼,确定地说:“可能,或许去掉Alpha与生俱来的占有欲有大概百分之四十?”
“挺多。”
不知常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宋杲遇问:“你想得出什么结论?”
“颜序酌不是像你我这种傻蛋,打蛇打七寸,他知道如何捕获你。”
“为你挡枪是激发你的愧疚心不论他做什么错事你首先想到都是那条离心脏差几厘米的伤口。”
常时略微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瘆人。
“建造地下实验室是投其所好,博君一笑。”
“送你去打工是为了满足你的自尊心。”
“以患有赤日病毒的变态为由头将你俩的关系破窗。”
“每件事,事出有因,划掉辜雨这条不可控的意外,你的人生走向,颜序酌早已规划好。”
“换句话,说有没有哪个细胞你都是颜序酌的囊中之物。”
自己认为和别人述说意义不同,自己可以说是想太多,别人则是旁观者清。
常时的想法不难理解,宋杲遇懂这些话里的深意,“颜序酌知道现阶段细胞是我的命门,就算是我跑了,他也会吩咐人将细胞的研究持续下去。”
更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他身体往后仰,落到结实的墙壁,获得少许力气,说:“孩子不是意外,是颜序酌圈住我的新产物?”
“细胞万一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怎么办?”常时很欠的补到,“我都知道用别人在乎的东西威胁人,颜序酌不知道?”
迷雾驱散,你以为的意料之外,实际是人精密算计的结果。
“带球跑吧!如果被抓回来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颜序酌爱你最多把你关进笼子里,横竖都是死,先跑了再说。”
常时拿起剪刀剪断表带,简单粗暴,警报声哗然。
两人在楼道奔跑,空气滚进喉咙,干燥辛辣。
凭借宋杲遇熟悉地形的优势,两人在林间逃窜,身后的叫喊声不断。
爬不了墙,两人从栎叶山绕到另一座山。
深山老林,无路可走,常时用树枝打出一条小道,拉着宋杲遇昏天黑地地走。
害怕被解况追踪,常时把手环丢进了小溪里,腿失去知觉,两人坐在石板上休息。
“能走出去吗?”宋杲遇咬了口香蕉,卧室里的零食和水果多,他们走的时候拿了很多,不愁吃。
“你是路痴,我不是。”常时轻轻按摩自己肿胀的小腿,“你想去哪里?”
“你的腿变形了。”宋杲遇剥了橘子塞进常时嘴里,“就送我到这里吧,颜家搜山的人迟早会找到我们,你先去医院看腿。”
至于他,听天由命,死在山里也挺好,和许秋声一样变成大地的养料,何乐不为。
阳光穿透挺直的树荫,照得树叶金黄灿烂,一片暖色。
常时跷起腿,左右扭动了几下,“我带你逃跑,颜序酌能杀了我,解况更不用说,他等着借口掐死我。”
同生共死居然是这种情况,让人感动不起来。
休整好,进行新一轮的翻山越岭。
不知走了多久,荒无人烟的地方冒出零星的房屋。
绿油油的野草布满整个大地,黄色的野花一大片一大片地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