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174)
相依为命的两个生命体一直绑定在一起,载体口口声声说着要活下去,意志力却率先突出重围:
它要遁入黑暗,要解脱,要以死相逼。
宋杲遇揉了揉抽痛的眉心,点清包里的药,一共十一片,根本不够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
怎么办呢?
暂时想不出能解脱困境的好办法,宋杲遇拐进杂物间拿了一把扫帚,转移注意力。
经过近几个星期的反复试验,他对自己情绪崩坏,有了初步的认识。
崩溃的前提是胡思乱想,尤其是关于颜序酌的事情。
病因在Alpha,吃什么药都是徒劳,根治不了。
宋杲遇拖着扫把关门,严丝合缝的设计居然合不拢了,他推开门,吱嘎响,定睛一瞧,障碍物居然是一把钥匙。
银白色的钥匙大大方方地摆在门缝,宋杲遇蹲下身将它捡了起来,不是开门的钥匙,是打开百宝箱的钥匙。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这是颜序酌的生日礼物。
准确来说是乔与舟送给颜序酌的生日礼物,至于是哪一年的礼物,宋杲遇记不太清了。
他拆开那一堆陈年旧物摆在卧室的柜子上,又被物品的真正主人搬到杂物间。
旧事旧物,一概封闭起来。
任性踏出的名为伴侣之间分忧解难的荒唐行为,被Alpha悄无声息的举动逼回原位。
自以为是相知相爱到不可分离的共同体,他们幸福美满,无话不谈。
宋杲遇幻想能够替颜序酌分担痛苦,消化悲哀,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从未走进过颜序酌的心房,或许是颜序酌根本没打开过心扉。
一秒都没有。
自始至终,宋杲遇沉迷在颜序酌扮演的深情苦爱里。
心脏趋于骤停,宋杲遇把钥匙丢回屋,沉闷的动静激起一阵涟漪,手伸进口袋,他扳开闭合的盒子,拿出一粒药,放进嘴,咀嚼。
苦涩,难吃。
不知是药效挥发过快,还是心情起伏太大,他今天老是控制不住游思妄想。
药丸碎成粉末,分散在口腔周围,苦得宋杲遇直皱眉。
情绪和药一样,小小一点,掀起狂风骤雨,让人无法忽略。一丁点细枝末节的迹象,宋杲遇能翻出新天地。
回卧室的路上,他提不起精神,像个无业游民晃晃悠悠地四处游荡。
不知不觉走到了实验室门口,他东张西望地看向紧闭的大门,总觉得很奇怪。
奇怪的不是防盗门,而是那堵墙。
一堵白花花的墙壁将实验室和走廊隔开,宋杲遇抬手按压那堵墙。
实心,由混凝土浇灌。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这里应该有道门,不是防盗门,而是普通上锁的铁门。
沿着墙壁一路向前,没有门,墙壁浑然一体。
困惑的思绪占满全身,宋杲遇摩挲着水泥墙。
“你在找什么?”
宋杲遇将举起的手,放到腰间,对气息不稳的颜序酌说:“门。”
“我荡平了。”颜序酌把他手里的扫把扔了,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觉得我会把危险放在身边?”
手里的禁锢感明显,宋杲遇晃了晃手臂,Alpha无动于衷,手劲不松反重。
刚吃完药的大脑略显迟钝,宋杲遇仍旧觉得疑惑,“可这个危险陪了你十几年,最不可控的时候你都没想过消灭它,为什么现在要收拾它。”
消失的那道门,是颜序酌小时候被绑架带进的小房间,同样也是他注射致幻剂的地方。
存在那么久的黑色地带,已经不具备威胁。如今只是个承载过噩梦的不毛之地,颜序酌为什么要修建高墙将其铲平,宋杲遇不理解,“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坏事?”颜序酌挑眉一笑,“我乐意将童年噩梦消灭,这算坏事?”
Alpha神情凝重,宋杲遇看不出一丝假装,他思考半秒说:“我不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待考量,不是眼见为实,需要思前想后。”
颜序酌的眼睛闪烁,如同黑夜的月亮,明亮透彻,“老婆,你确定不是在夸我?”
夸你?想打你还差不多。
“颜序酌。”宋杲遇停顿几秒,无奈地说,“正常一点。”
颜序酌的呼吸靠近,宋杲遇的音调淹没在嘴边,皮肤表面的湿热愈演愈烈,来势凶猛难以承受,他推着颜序酌的肩膀,“慢,慢点。”
Alpha吐出混着呼吸的气音,“慢不了。”
话毕,滚热的气息由上而下,抵达后脖颈,尖锐的牙齿穿破表皮,痛感弥漫。
源源不断的栎叶杜鹃信息素在宋杲遇体内四处奔走,胎儿像是感受到信息素交融,在他肚子里踢来踢去,开心地手舞足蹈。
两种痛感并存,宋杲遇有气无力地推着颜序酌,对方捉住他的手,牢牢地锁在胸膛前,由浅入深的吻一遍遍划过腺体。
“老婆,你看。”颜序酌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肚子,上上下下,乐此不疲,他说,“宋杳很喜欢我。”
天气不算炎热,也称不上寒冷,宋杲遇却因此话,如坠冰窖,冷汗直冒。
“害怕?”颜序酌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脊,“爱屋及乌,我爱你老婆。”
告白是脸红心跳的瞬间,宋杲遇确实心跳如打鼓,咚咚咚,声音大,一次比一次持久。
他不是对Alpha的表白心动,而是知晓Alpha潜在的意思。
最懂如何拿捏他的人,非颜序酌莫属。
Alpha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爱屋及乌,是鱼死网破的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离开颜序酌,颜序酌必定不过对宋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