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184)
生活不幸,上一辈的恩怨,全部,甚至是翻倍地压在下一辈人身上。
痛苦不断延续,波及范围广泛。
时用手指卡住季辞弦的手臂, 稳住那不停发抖的身体,“哭是自己的权利, 不需要知会任何人,更不用听取别人的意见。”
温和的语气冲进耳蜗,季辞弦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呆愣地望着说话人,他咬住嘴唇,欲言又止。
可怜兮兮的脸,配上一副想哭不敢哭的表情,引人怜爱,时将人搂进怀内,“想哭就哭,你是小朋友,可以撒娇,可以闹脾气。”
季辞弦闭着眼在他怀里动弹了几下,噘起嘴说:“我不想哭了……”
“好,不想哭那就不哭了。”时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背脊。
常年当乖巧懂事小孩的人,不可能在区区一天的时间里变成指挥父母摘下空中星宿的孩子。
不符合常理,何况导致季辞弦养成讨好型人格的罪魁祸首就在旁边,小孩怕得不行,更加不愿露出一丝坏性子。
想到这,时剜了季已一眼。
要生又不好好照顾和教育,人渣本渣。
季已感知到不善的注视,他盯着季辞弦头顶的发旋,“季辞弦装和谐一家人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不过来?怎么,你很喜欢他当你妈?你妈死了,你不知道吗?”
时明显感觉到手掌下的背因为Alpha说出的话逐渐紧绷。
季辞弦弯起手,摸了两把脸,挤出笑容,“谢谢叔叔今天抱我,我很开心。”
说罢,起身要爬到季已那边。
“不用谢,你不重,我可以抱你。”时捉住季辞弦出走的手臂,“你爸发神经,别管他。”
季已冷笑一声,“说颜序酌找替身,你没有?”
有些人说话,永远是说一句藏一句,一串句子里面夹杂多种意思,隐晦难明,理清其中的含义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时难得抽丝剥,他问:“你什么意思?”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的替代品,他不需要你的关心。”季已蹙眉呵道,“季辞弦过来。”
“好,叔叔爸爸不要生气。”季辞弦松开迷恋的温暖怀抱,翻身爬到安全座椅上。
乖巧,小心翼翼。
时将黑色的安全带扣好,抬头对上那双尽是阴沉的眸子。
人很好,这是许秋声对季已的评价,时耗费不到一秒的时间将其推翻。
季已是一名不择手段的恶人,他坏事做尽,是弗瑞登亚君主早年拈花惹草,遗落民间的私生子。
少年时代的季已与多数人一样,日子平淡无奇,读书、赚钱耗尽他的所有精力,直到高中生涯开启,与苦难紧紧相依的生活有了一颗糖果。
许秋声误打误撞的闯进季已的生活,负担起他繁重的家庭,两人步入美好的相守生活。
可惜老天见不得人走向好日子,大学时期,病重多年的季母在临死之际说出隐瞒多年的秘密,季已其实是弗瑞登亚的王子。
为了核对真相,许秋声带着季已登上去往弗瑞登亚的飞船。
由于时间紧迫,飞船票是临时从黄牛手中高价购买而来的,因此没有完整配套的迫降设备,飞船在空中失事时,许秋声的跳伞装置失灵,死于高空坠落。
季已比较幸运,落到弗瑞登亚领地被巡查士兵当场查获,期间利用了某种手段,获得如今光鲜亮丽的伯爵身份。
至于是什么手段季已没有说明,时倒是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人世间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飞机恰好在弗瑞登亚和温勒尔交界处爆炸,恰好许秋声是个降落伞不能用倒霉蛋,恰好季已落入弗瑞登亚区域。
一环接一环的事情糅杂在一起,不免让人有些怀疑,根据以往的惯例,巧合到一定程度的巧合,必定是人为干预。
时有心找寻当年的真相,但是当事人基本成了灰烬,死无对证,叙述故事真伪的人,往往利用花言巧语为自己规避危险。
季已不是坐以待毙任许秋声支配的人,他可以借助孩子上位,就能杀掉许秋声以绝后患。
事实真相绝对与季已描述的不符,许秋声一定死于非命而不是那所谓的意外。
时曾经把所有人都放在一条线上,猜测每个人做事的动机,因果关系。
季辞弦是季已和弗瑞登亚某高官之女的孩子,两人之间无关爱情,皆是利益。
女人诞下子嗣后死亡,季辞弦的存在,为的是季已能够有势力对抗如日中天的其他皇子。
至于季辞弦的母方,为什么会选择一无所有的季已,有待考证。
利益至上的人会将维系和壮大利益的人送给普通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季已,这个在弗瑞登亚不起眼的伯爵,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一个说爱就爱,在恋人死去几月后,又另寻新欢的人,基本排除会与人产生羁绊的可能性,这种人,杀人不眨眼,只顾自我决断,不顾他人死活。
人在他眼里只有两种,可以利用和绊脚石。
车辆缓缓前行,时盯着睡觉的季辞弦,开始担心这个孩子的会不会有以后。
血缘纽带的形成,有时不是因为爱,更多时候是由于背后能牵连出众多复杂利益。
他轻轻抚摸着季辞弦熟睡的脸庞,小声说:“宋杲和季辞弦不是同一个人,谁都知道。我对他好,是因为我喜欢他,我认为他很善良,很可爱,仅此而已。”
在小孩子面前吵架影响不好,一路上,时都没反驳季已的奇葩观点。
眼皮抬起,季已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