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189)
“话没说完。”解温远捉住他的手腕,让人留在原地。
“没什么可说的,解叔叔。”
称谓咬得很重,宋杲遇甩动手,钳制未变,脱不了身,他有点想捂住耳朵当聋人。
解温远听见可笑的称呼,非但没有生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不只给颜序酌注射过致幻剂,还给他注射过精神药物,他之所以那么疯狂执着地爱你,是神经受挫,刚好遇到一个精神寄托。”
约莫过了半分钟,宋杲遇才从失魂落魄的情绪里走出来,他望着地板的眼神变得哀痛而悔恨,开口的嗓音里,透露出无边的悲凉。
“颜序酌不喜欢我?我和他之间的爱全基于试剂?”
字与字相连,他说得艰难,仿佛在下一秒会咬断舌根,开不了口。
魔鬼持续不断地传达坏消息,“S级的Alpha天生不会爱人,我算计不了颜序酌是否会爱你,但是试剂可以准确无误地控制人的精神。”
A4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柏拉图说过,爱情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宋杲遇紧紧地抿了抿唇,垂下眼帘,隔绝外界的喧嚣,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失望。
人就是贱,他无比憎恨颜序酌的狠辣,对身边朋友的无情,对宋杳生死的看淡,一切一切将恨意累积、巩固。
恨意绵绵之下,他又无法控制地认为颜序酌做过的所有坏事起于爱,可现在爱是假的,只有恨。
只有累累恨意是真的,将他剔骨剥皮,焚烧殆尽。
好痛,宋杲遇一时半刻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眼前昏黑一片,他昏了过去。
“为什么要告诉他。”A4搂着宋杲遇的肩膀,满屏的问号,它不理解温远的做法,“告诉他给颜序酌注射过精神类药物,不就等于摊牌了颜序酌反社会人格是因为咱们?”
解温远慈爱地摸了摸宋杲遇的头,对A4的言论进行反驳:“有没有哪些药,颜序酌的脾气在娘胎里就定下了,我们只是放大了他的情绪,并没有作出改变,贺绥不是正常人,他儿子会是吗?”
“但是也没必要告诉他,颜序酌不爱他。”A4想起颜家主宅时不时响起的欢声笑语,他有限的爱情理论不能证明那究竟是不是爱,至少提取到两方的肾上腺素在同一时刻飙升。
“爱不爱重要吗?”解温远抱起宋杲遇,用手肘抵开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宋杲遇站在我身边,看着颜序酌和贺绥身败名裂。”
杂乱的桌面恢复原状,玻璃试管老老实实地待在架子上,A4扫了一眼,没有漏掉任何地方,它锁好门,离开实验室。
木曰和宋杲遇是同一个人吗?
原则上是同一位,细胞、血液、样貌、指纹……多得数不清的东西都在告诉它,是同一个,确确实实是同一个。
可A4就是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它走到卧室,悄咪咪地推开门,解温远早就不见人影,宋杲遇皱眉安静地躺在床上。
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四周飘散着白茫茫的雾气,过往的时光像幻灯片一样播放,几倍速地演播。
有颜序酌,有宋杳,有许秋声,有常时,有木曰、有解温远……
像死前的走马灯,变化莫测,一幕接着一幕。
他的一生都围绕着这群人,生于阴谋,死于困惑。
解温远要他击溃颜家、贺家,颜序酌要他,只属于他,从棋子走向另一盘棋局,没有自我抉择的权利,被利用伴随他的一生。
有点难过啊,怎么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了。
“哭什么!”
梦里讨人厌的A4也不消停,宋杲遇很想骂人,嘴巴干涩不好开口。
“有什么好哭的,你们人类真奇葩,恨颜序酌,又怕颜序酌不爱你,既要又要,美得你。”
这下子,宋杲遇清醒了,A4不在梦里,它正趴在自己耳边说风凉话。
“别哭了,颜序酌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你也不用担心宋杳,他现在可厉害了,颜序酌可不敢欺负他,天天当神仙供着。”
“说谎不打草稿。”宋杲遇明显不信,宋杳那么可爱的小朋友,能欺负到颜序酌头上?
假话,赤裸裸的假话。
“你还不信?宋杳指哪打哪,颜序酌屁都不敢放一个。”A4说了一大堆证实自己的观点。
宋杲遇不听,母爱的包容夺取他明辨是非的能力。
坏事做尽的颜序酌会搞不定一个胆小自卑的小朋友?
怎么可能?话还是从A4口里吐出来的,更不可信。
“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高涨的热情瞬间熄灭,A4迟疑片刻说:“我没骗过你。”
“你没骗我,沉默不语也是罪,不知道吗?”宋杲遇翻身起床,一字一节地说,“你该淘汰了,老旧的机器人!”
“谁旧了?谁老了?”A4被宋杲遇堵在浴室外,它急得直跺脚,“我正值大好年华!”
门外的A4骂骂咧咧,门内的宋杲遇愁苦万千。
A4不同于人类的感情用事,它们判断事情首要考虑的是逻辑问题。
巨大诡计背后,A4提出了许多破绽,宋杲遇没有察觉,他没资格数落A4是诈骗犯。
唯有暗自辱骂,该死的A4留下的证据小到微不足道,堂堂大神探福尔摩斯,恐怕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从寥寥几句话中推测出千奇百怪,极具戏剧性的人生。
悲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经历过太多伤心事,宋杲遇没学会释然,学会了假装忘记。
好在忙于突破赤日病毒,揪心的爱恨纠葛被他抛之脑后。
时间开了加速器,走得飞快,他居然有点理解木曰想再造个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