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beta假死后他老公正常了(44)
手环上的小红点就在前方,保持停滞不前的状态,一直没有移动。
靠近红点,颜序酌差点一脚踩空,他及时停住脚步。
脚前,像是被斧头砍断的山体,将近九十度垂直坡度尽头,躺着两个人。
像是死了一般。
颜序酌一跃而下,跳到可以落脚的岩石上。
能踩的地方不多,裸露的地面,很滑,着力点难找。
颜序酌跳跃的高度,一次比一次难度大,最后一段坡度,他纵身一跃,身体不稳,摸到一把鲜血。
味道太熟悉,是Beta独有的气味。
不像以往的滚烫,冷得像冬季深海里的冰块。
颜序酌承认他有一秒的愣神,不过就那短暂的一秒而已,他随即置之脑后。
枯树桩充当剎车踏板,颜序酌跪在地上,拍拍宋杲遇惨白的脸颊,Beta正死死抱住昏迷不醒的常时。
Alpha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他一声不吭,搬开宋杲遇紧握的手掌,反手勾住Beta的腰,使劲往怀里一带,暴力分开密不可分的两人。
撕扯的动作,将受伤不严重的常时唤醒,他期待的目光,在瞧见来人是颜序时,化为乌有。
常时保持躺在地面的姿势,右腿很痛,多半是骨折了,他不想丢人现眼,他闭上眼,装没有苏醒,他等待的人没有来。
腿短的许秋声从另外一个地方跑出来,他没有颜序酌勇敢,更没有优越的弹跳力。
Omega另辟蹊径,绕过断崖,走了一条较为平坦的小路,流干的眼泪重新冒了出来,“怎么回事,脑袋还破了,小遇,呜呜,你真是讨厌死了,到处乱跑,不接我电话,下次把你绑起来…”
不会有回应,宋杲遇血液凝结在柔软的发丝里,形成很大一块血块。
血块挡住伤口,看不出严重不严重,Beta脸上红痕遍布,找不出一块白皙的皮肤。
“快,快我们去医院。”许秋声不敢摸Beta,怕造成二次伤害,“跟我走,我刚来的地方好走一些。”
好像听到许秋声焦急的声音。
宋杲遇躺在深不可测的海底,身体的温度被偌大的海洋吞并,他好冷。
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贴了上来,他像瘾君子般迷恋。
“冷。”宋杲遇下意识地低/吟,“痛。”
温暖贴近,迷迷糊糊间,他还住一节劲瘦的腰身。
“动了!动了!”
宋杲遇艰难地睁开眼,许秋声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身体颠簸不受控制。
转头,Alpha碎发落于额前,遮住那双茶色的眼眸。
他正被颜序酌抱着,这个结果让颜序酌大为震惊,成何体统四字成语,刺破他的理智。
嗓子干涩发不出声音,“放、放……”我下来。
Alpha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力气,将宋杲遇按在自己的胸膛,不让他乱动。
Alpha抱的有点紧,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至宋杲遇的皮肤。
太舒服,他很想挨着这个体温长眠不醒。
许秋声骂骂咧咧地说:“都叫你不要和常时打交道,他要自杀你等他去呀,非得拉你垫背。”
卡顿的大脑因Omega的话,找回几分活力。
“常时?”
许秋声头也不回,恶狠狠地说:“不管他!”
宋杲遇从衣服里抬起头,询问无果,他便换了一个人恳求。
二人步履为停,他抓紧颜序酌衣摆,“带他一起走吧……”
他,不言而喻指的是常时。
Alpha像是没听见,没有任何想要停留的迹象。
宋杲遇担心是因为自己声音太小,他吞了吞口水,清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带常时一起走。”
“佛祖都不会拯救想死的人。”颜序酌的声音异常强硬,“他想死,没人能拦住。”
并没有,宋杲遇能感觉到常时非常害怕。
跳落陡崖时,常时丢失笑容满脸的脸颊,换而取之的是害怕和不可察觉的渴望。
常时想利用死亡来换取某样东西,某样他本人无法奢侈的东西。
死可怕至极。
宋杲遇伸出血未干的手,环过Alpha的脖子,做完这一切他筋疲力尽,“救救他。”
说出的话,像是抽走宋杲遇的所有精气神,他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去把常时扶起来。”颜序酌习惯了下命令,“他伤得不重。”
“不去。”许秋声用木棍打开杂草,“等他自生自灭。”
颜序酌越过omega,“别让我说第二遍。”
“操。”许秋声赌气,丢掉手里的棍子不情愿地往回走走。
荒草丛经过人走过,大部分已经歪倒在地。
草木的死亡方便颜序酌的通过,他抱着Beta,毫不费力地爬上了陡崖顶,远远地就看到A4的到来。
见到昏迷的宋杲遇,A4有些紧张地摊开机器手臂,“少爷我来。”
颜序酌径直往前走,不露痕迹地绕开A4,他神色带了一抹凝重,眼神扫过A4旁边的人,全是颜家的下属,没有医生。
“医生呢?”
“在前面。”A4带路,“这里地形比较险恶,不能停飞船。”
白色机身,舱门敞开,医生站在门口跑了下来,接过Alpha怀里不省人事的Beta。
医生撩开Beta的头发,“需要住院治疗,初步看会有脑震荡,后脑勺的头发也要剃掉,伤口很深,需要缝针。”
飞船用来出行,并不能当手术室。
医生利索地将宋杲遇全身上下细小的伤口消毒,抹上消炎药。
手掌里刺入了很多玻璃碎片,医生用镊子夹出碎片。
消完毒,医生将破碎到无法修复的智能手环随意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