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之楔(17)
“PP上校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Bill说着，目光锁着PP走近的身影。
PP将他的军装换下，换了一件简单的乳白色针织衫，下身是一件白色长裤，头发不再一丝不茍，而是顺在额前，散而不乱。
PP可能是故意穿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这样他的身形才不会在Bill的眼光中被描摹得一清二楚。
也可能他是有意的，因为这件衣服的领口有些低，好像在等着Bill把手从领口伸进去，再在光洁的胸膛狠狠搜刮一般。
“Bill先生现在就开始工作了？衣服也不换？”PP来到Bill房间，检查一样，将Bill房间里外都看了一遍。
“我想换啊，还想舒舒服服得洗个澡。”Bill道。
闻言，走到阳台边的PP回过头来，看向Bill，似乎有些疑惑。
Bill抬了抬僵硬的手：“PP上校要帮我吗？”
PP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晚风吹了进来，吹动了窗帘：“好。”
浴室里，PP帮Bill脱下了西装外套，这时他才发现，酒红色西装里面的蓝色衬衫，袖子被挽到了胳膊，Bill的小臂和黑色手套下面的手指被类似石膏一样的东西固定着，看起来很有人形雕塑的意味。
“Bill先生真是一个自律的人，身材管理做得比我手下的士兵还要好。”
闻言，Bill手臂一曲，正好将PP拉近一点：“那与PP上校的相比，我可更优秀些？”
PP没有回答，含着目光，如扇的睫毛遮着，眼神里多了一层蒙蒙的水雾，似在思量。
“手脚不灵便，麻烦PP上校送佛送到西。”
晚饭时，Bill交给PP一个芯片，然后在征得PP同意之后，将芯片植入到PP的身体中，而那个芯片的作用，一是，可以让PP随意出入Bill家庄园的任何地方，方便保护Billkin；二是，将他列为四三及Billkin所属全部研发机械的管理者；最后，就是方便随时追踪PP的身体情况，每日记录。
傍晚，Bill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实时追踪的脑电波图像。
“Bill先生，您还不睡吗？”四三道。
“不急。”Bill鼻梁上的眼镜片反射着幽蓝的光：“对了，明天下午CA约我去宠物会所的事情安排一下。”
“好的。”
屏幕上一个低频脑电波的图像被记录下来，Bill看着，脸上的表情极为耐人寻味。
第 14 章
夜半，入梦。
PP因为是军队出身，所以没有认床的习惯，躺在Bill家的庄园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Bill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屏幕里，那经过解析出的实时梦境，陷入沉默。
PP的梦很乱、很灰暗，能感觉出做梦者的焦急和恐惧。
他在奔跑，在无边的旷野上，追着什么人，但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
突然，梦里的PP好像摔了一跤，等他再次抬起头时，身下、手上满是鲜血，周围布满尸体，而那些人都是衣衫破烂的平民。
PP眼中，远处A帝国的空中之城，在阳光下透着光，干净、神圣，仿佛是这天地里的神祇，遥远又有距离。
画面一转，PP回到空中之城，他满身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滴在他走过的路上，周围西装革履的贵族在欢呼雀跃，没有一个人对那满地血痕多看一眼。
PP踩着血印回到房间，一间犹如阴暗地牢一样的石屋里。
他关上门，窗外诡异的寒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异常瘦弱。
屏幕上的画面一黑，这段梦结束了，看看时间零点刚过两分。
“Bill先生，您还不睡吗？”四三道。
“不急。”Bill鼻梁上的眼镜片反射着幽蓝的光。
凌晨三点十八分，屏幕上第二次映出画面，这次出现的是一名Bill从未在A帝国见过面的年轻女性。
她穿着一身同PP部队相似的白色军装，站在远处的高台上，英姿卓越。
PP仰望着，不知为什么，看了许久。
Bill看着屏幕，他体会不出PP此时的心情，只是，他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
“这个女人是谁？”Bill对四三道。
片刻后，四三回答：“暂无此人资料。”
“查不到？A帝国内部系统也查不到？”
“是的。”
闻言，Bill没再说话，既然他都查不到，那么那个女人的资料只能是存在于军方加密系统里的。
四点五十二分，天快亮了，紧盯屏幕的Bill终于在PP的梦里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画面。
五点二十分，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
收到PP心率、体温浮动的提醒，Bill意识到，PP要醒了。
如果他睁开眼，看到自己这样，会是什么反应呢？
Bill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在PP清醒之前离开了他的房间。
五点三十分整，PP睁开眼睛，犹在的春情让他大梦初醒的脑子有些涣散。
下一刻，床榻边残留的温度让PP找回了些实质感。
PP洗完澡走出房间来到一楼正厅时，未到六点，他因为常年在军队接受训练，早已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而庄园里除了Bill之外，也没有其他活人，当然还有一个类人的四三。
“PP上校早上好，您昨晚睡得好吗？”四三给PP递上一杯热咖啡。
PP接过，放了两块糖和小半杯牛奶：“还可以，Bill先生呢？”
“这个时间，Bill先生还没有起。”
“今天他有什么行程吗？”
“下午四点种，Bill先生需要去宠物会所赴约。”
闻言，PP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了几眼四三，然后面无表情地道：“你主人的品味真是独特。”
“您的意思是？”四三头上的扶桑花微微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