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之楔(6)
湮灭就是什么都不剩，连战后残骸都不复存在。
A帝国帝都的空中之城本该如此的。
可是偏偏不巧。
那个妄图让空中之城毁灭的人也不曾想到，他投掷的ks1126并没有将那至高上界清除，反而再一次成就了那个本就被奉为传奇的男人。
“快离开那里！那里有ks1126！”
白色身影一怔，随后便被Bill拉住了手腕。
下一刻，就见Bill边拉着那个士兵后退边从西服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带着温润光芒的圆球，扔向那架坠毁的入侵战机。
“我的战机！”白色人影吼道，奈何Bill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靠近半步。
“Bill先生怎么了！”PJ大将朝着他们快步过来，但距离尚远。
Bill喊：“别过来——”
“轰——”的一声，大地剧烈震颤起来，原本被炸弹炸塌的建筑再一次开裂崩塌。
还在那摇摇欲坠的残破建筑上奔命的Bill和白色人影，眨眼间，就与脚下的地面一同坠落。
与此同时，周围升起一片浓厚的烟尘。
PJ大将被身后察觉到情况的军官立马拉住，当下手中武器弹射而出，变成一个能够减缓下坠速度的悬浮器。
风过，烟尘散去。
原本那架入侵战机坠毁的位置留下一个直径五米，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周围无数华丽建筑统统变成了一片废墟。
“快去！务必找到Bill先生！”PJ大将咬着后槽牙，说道：“查查，那个驾驶帝国战机的士兵是谁？”
片刻后，关了通讯器的军官面色凝重道：“回长官，是……”
“谁？”
“是PP上校……”
“什么？！”
“咳咳咳！”
瓦砾之下，一身狼狈的Bill被建筑物困在狭小的空隙里，好在他足够幸运，周围钢筋互相支撑，倒没有伤到他，还给他留了一个足够活动的空间。
“醒了？”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因为没有光亮，Bill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隐隐约约有所感觉。
那个人离他不远。
“士兵？”Bill道，随后剧烈地一阵咳嗽，他每咳一下，周围建筑里的灰土就掉下一些，但都是小块碎石，也不打紧。
“忍着，别再咳了，再咳这里塌了我们都得死。”那人说道，语气冷硬。
闻言，Bill倒是生生憋下了想要咳嗽的冲动，但是越憋想法越强烈，最后实在忍不住，Bill就用自己的胳膊肘堵住了嘴。
一口沙石灌到嘴里，Bill觉得这可真是够滑稽的。
“你最好别乱动！”那人警告道。
Bill吐了一口嘴里的东西，动了动眉毛，道：“应该有人来救我们吧。”
整理好自己喉咙的Bill终于舒服了。
不过，这句话他问得自然也奇怪。
他这等身份，会有人选择不救吗？
“听PJ大将叫你Bill先生，你是那个Billkin吗？”那人开口问道。
“……嗯，让我想想，我确实叫Billkin，但你口里的那个人与我是不是同一个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说说‘那个Billkin’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Bill的声音很低，里面又带着隐隐的柔，语速不快，很像是静夜里耳边的低喃，可能他是怕自己声音太大震动了周围建筑，可听起来却实在是充满着让人心痒的磁性。
黑暗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他在思考Bill话里的意思。
“怎么不回答？”看不见的黑暗里，Bill勾起嘴角。
他在故意调戏那个人。
想起阳光下那人的身影，Bill的玩味心愈发重了。
“帝国里没有第二个能被PJ大将尊称先生的人，所以，Bill先生怕没人来救你吗？”
闻言，Bill的笑意加深，看来那个人不是一个可以被他言语任意驱使的简单军官。
“你觉得呢？”Bill道。
那人没有说话。
“怎么又不回答？”
“Bill先生是帝国，乃至2103号星球上最尊贵的人，我想没有人希望你出意外。”
“那今天就不是意外了，而是谋杀，”Bill眼光皎洁，瞳孔里隐含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深邃与探索：“你也是来杀我的？”
黑暗里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只有时不时沙石滚落的细小声音在周围响起，那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里的时间并没有被停止。
空气里某种淡淡的香味，钻到Bill鼻腔里。这股味道，他刚刚闻见过，此刻嗅起来倒是更让他觉得幻妙。
那人答道：“我没有接到杀Billkin的命令。”
“士兵，你的回答很有趣，”Bill笑道：“我可真算幸运啊，不然我已经死了，但要说起来，更幸运的还是你。”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说吗？”见那人没有接话，Bill提问道。
“愿闻其详。”
Bill笑了，故意压低了声音：“因为——”
“咳咳……”或许是空气里的灰尘同样让训练有素的帝国军官无法忍耐，那人闷着声咳嗽起来，被打断的Bill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人咳嗽倒是不要紧，但他这一咳周围大块的沙石砖块开始哗啦哗啦往下掉。
这个空间隐隐有二次崩塌的预兆。
Bill察觉到不对劲，同样是咳嗽，为什么两个人所造成的影响完全不同。
“士兵，你成了这里的顶梁？ ”Bill逗趣得说道。
那人还是没有回答。
“哐”一块带着钢筋的砖块砸到Bill腿边，他下意识地弓起身子。
Bill越想越觉得哪里蹊跷，他应该看看周围的情况。
Bill摸向自己的西裤口袋，他的仿古质的打火机果然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