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区先锋(495)
半小时后，楼知行又一次陷入沉思，随即卸载POB，再次思考后，他开始浏览游戏商城。
工作之余，他花了几天的时间，通关了一部史诗级3A大作。
他望着游戏通关的界面沉思了很久。
“你之前问我怎么同意你打职业。”楼知行忽然说。
“嗯？”
“你那个……男朋友有没有跟你说之前我们吵了一架？”
“啊？”楼知秋顿了一秒反应过来，耳朵红了，“啊啊？”
楼知行回想庭雨疏冷若冰霜的神情。
“他成年了，有做自己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你要说什么？”楼知秋问，“你们那天吵得很厉害吗？”
“小秋。”楼知行有点不适应地如鲠在喉。
刚才，他问楼知秋怪不怪他，楼知秋轻松地说不怪的时候，让他想起楼知秋小的时候默写课文，因为跑去贪玩，被他惩罚蹲在地上把作业本垫在凳子上写。
那时候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看楼知秋的语文书。
他没读过公立学校，课本自然也不一样，在上面第一次看到了鲁迅写的《风筝》，哥哥破坏了弟弟的玩具，赢了胜利，直到多年后他知道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才反应过来当时的行为是对儿童残忍的精神虐杀。
当他想要道歉取得原谅时，弟弟却说“有过这样的事么？”
他的心不断堕下去。
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也许在他心里早就知道他错了，在楼知秋走失的那一天，他就明白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内心悔恨煎熬，如果那天，他对楼知秋再有耐心一点，如果他把一个孩子的悲伤当一回事，如果平时，他没有那么刻薄……
可越是在这样，他越不愿意承认错误，既然已经做错，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直到庭雨疏出现。
楼知行更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心里深深嫉妒着庭雨疏。这个人让他意识到弟弟与自己之间无法修补的隔阂，以及他们之间越来越遥远的距离。
庭雨疏毫不留情地刺破他虚张作势的傲慢，让他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可在那之后，他能回想起来的，却只有楼知秋小时候的模样。
明明说他讨厌的弟弟，却每次自己回家时，都会抱着自己的腰撒娇，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哥哥，好想你呀。”
是他做错了，剥夺了楼知秋的纯真可爱，虐杀了孩子的天性。
是他在那天，犯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
楼知行向来坚挺的肩塌了下去，身影沉重如千钧。
“我想，你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楼知秋愣住，“哥……？”
办公桌上的电脑放映着游戏终章致谢，是楼知秋那年走失前玩的那个游戏，他一直以为那个游戏让他错过了妈妈，他的童年在兄长面前有太多的难堪，以至于这个游戏像一个线索，让他的整个青少年都弥漫着一种羞耻的负罪感。
霓虹闪耀的喧嚣落在楼知行的脚边，他望着汪洋一般深不见底的黑夜，不断地向下堕去。
楼知行深深低下头颅，背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像一头高傲的狮王终于认败。
他哑声道，“……哥哥错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具洙恩刚结算完一局排位，点了单排没多久训练室的门被打开。
“洙恩。”都宰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这几天少有的轻快。
“陪我玩会游戏吧。”说着，都宰玄在他旁边坐下开机。
具洙恩点头，取消了单人排位，等待都宰玄启动POB。
“不是这个，你登录Steam。”
具洙恩愣了下照做了，一登录上账号收到了一件礼物，点开是今年很火的一部游戏，各大主播平台曾一度首页一半都是这游戏的直播。
“除了POB，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玩游戏了，玩两个小时去睡觉吧。”
具洙恩点头。
“明早收假，其他人都抓紧时间玩，你是把加班当优良作风啊。”
“反正没事可做。”
他们这些天交流都比较僵硬，都宰玄找他玩游戏是破冰的暗示，他这样的人主动求和实属不易，具洙恩也开始找话题，“你今天出去玩了吗？”
“我今天和人在机场下了一天国际象棋。啊，早上还给人充当义务司机体验了一下日行一善的感觉。”
“……为什么？”
“一时大意，不过……”都宰玄的笑容充满算计的味道，“最后也算你来我往善始善终了。”
具洙恩听不懂他的话，点了点头。
都宰玄活动了下手指，如果他猜的不错，明天早上和楼知秋约好的solo，对方应该会处于狂轰乱炸的暴走状态，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呢。
他们聊了几句，客户端已经下载完毕，启动后跳转到第三方平台自动登录，第三方平台上都宰玄的ID与Steam不同，事实上除了在POB职业赛中，其他时候他都不会用Gleam的ID，而具洙恩则无论什么平台的ID都叫做River。
“river这个词有什么深意吗？”
“我的名字与河流有关。”
都宰玄下意识想说你怎么和Ting一样随便图方便，又想起楼知秋之前指责他的话。
“这次S赛有印象深刻的辅助吗？最让你在意的是谁？”
具洙恩点头，“Ting。他的sup不比adc差。”
“和你比怎么样？”
“他的射手风格和辅助风格差异很大，做AD时锋芒毕露，做辅助又能韬光养晦，但是始终保留自己的个人风格，但这并不影响他和团队相互融合，也许是他配合了其他人，有他在，每个人都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他可以准确辅助到每个人，又能将他们联结在一起。他比我更强，我做不到他那样，我只能做到普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