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符瑞白家开始了大扫除，收拾干净迎接过年。符瑞白很懒，一年中最讨厌的就是这几天。收拾这收拾那，累死了。为了轻松一点，他用虾枣雇了个小工，就是商云野。

家里平时都是符瑞白在打扫，奶奶年纪大了，符瑞白不让她劳动太多。

房子平时也有经常收拾打理，所以也不算太难搞。主要是厨房。厨房比较脏乱一点。

商云野被分配去扫地拖地，符瑞白去收拾厨房，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重新洗一遍，再晾干。柜子桌子也擦洗干净，冰箱也洗了。再一个一个放整齐。

冬天的水冰冷刺骨，符瑞白煮了过热水来洗碗。看着没有多少，收拾起来却需要很长时间，从早上十点多开始，一直洗到了下午三点。

两个人累的五体投地的躺在地上，即使现在是冬天，地板很凉。

商云野也看着屋顶上的悬梁木发呆。

符瑞白躺了一会，支持着坐起来，看着到处干干净净的，心情很舒畅。碗盆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被太阳下晒着。

今天太阳很大，挺暖和的，加上劳动了，两人都只穿了单件衣服。

符瑞白拍拍商云野，叫他起来，别在地板上躺太久，太凉了。

“什么时候吃虾枣？”商云野坐起来问。

符瑞白有点心虚，因为他根本没有虾枣。也不是没有，是还没做。

符瑞白眼神躲闪的说：“嗯……过……几天吃。”

“为什么？”

“因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打算教你做虾枣，你以后想吃也可以自己做啦！”符瑞白自欺欺人又坚定的说，“对，就是这样。”

“好吧。”商云野摸摸肚子说，“我饿了，中午还没吃呢。”

“请你吃粿条汤行吗？”

“行！”

“走！”符瑞白起身去找电动车钥匙。

第 22 章

“他们早上打电话来说明天回来。还有你弟弟。”奶奶边吃着饭边说。

“嗯。”符瑞白假装漫不经心的回应。

他们是指符瑞白的父母。奶奶清楚父母在符瑞白心中是一个结，自从那次暑假回来后，那个结就变成了死结，永远解不开了。奶奶不止一次和他们说过不能这样对待孩子，每次都是以吵架结尾，奶奶每次都气得挂掉电话。

“都是你们的孩子，怎么这样对待，平时不关心他，不照顾他，还让他跑去照顾那个小的，你们安的什么心啊，那孩子本来就敏感，你们知道这么做，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去的时候开开心心，回来的时候抱着我哭着喊着。你们要是不想要他，就不要再管了，我想要！我管！”

这些符瑞白也都知道，他就偷偷站在门外，脑袋贴着门，红着眼偷听着。

奶奶年纪大了，符瑞白怕她气着，弄坏了身体，不让她再打电话了。

奶奶也不再在符瑞白面前提起他们，只是默契地用“他们”代替。

第二天，符瑞白去了商云野的出租屋。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以前每次父母回来时都会在门口等着，时不时走到巷口探头看。现在却躲着藏着。

符瑞白买了早餐到商云野家时，商云野还在睡觉。

昨晚提前说过了今天要去他家，商云野说来的时候直接拿钥匙进来就行。

符瑞白轻手轻脚的吃早餐。吃饱就困。加上昨晚没怎么睡。他收拾了一下，往床上去，商云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眯着眼，艰难的睁开，声音闷闷的说：“来了啊。”

“嗯！我也困了。在你这睡一会。”

商云野伸手搂着他的肩膀说：“行，一起睡吧。”

十点多，商云野终于睡够了，睁开眼，他抱着符瑞白，手放在他的腰上，符瑞白睡得很安稳，蜷缩着在商云野怀中，像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

窗帘拉着，房间暗暗的。有时有风吹进来，金黄色的阳光也有片刻时间洒进来，摇摇晃晃的。房间时而光亮，时而昏暗。

符瑞白肤色很白，半张脸在被子里，白皙的脸被闷得透着红晕。耳朵也红红的。……头发乱蓬蓬的，长度刚好到眉毛，像煤炭一样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放松平和。

好美。

商云野盯着看了很久，怎么都看不腻。看似很平静，其实心里早就乱了阵脚，心里一紧，不断加速，脑袋也跟着热了起来。

商云野伸手轻轻戳了一下符瑞白的脸颊，看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肉，戳下去却很柔软。像块面团。

凑近一些，能看到符瑞白脸上的细细绒毛，能听到他习习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沐浴露香气。

好想紧紧抱进怀里。可是会弄醒他吧。脑袋好热，不能思考了。

商云野再凑近一些，紧张的闭眼，微微抿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符瑞白的鼻尖。

他突然睁眼，往后靠，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心虚又害羞，脸蹭的一下更红了，拉起被子，把脸用力的埋进被子里面去。

过一会后，慢慢把脸从被子里伸出来，睁着大眼睛偷偷看符瑞白。心脏还在用力的快速跳着。

还好，没醒。

他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厕所，用水泼脸，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打开牙膏，挤到牙刷上，开始刷牙。刷着刷着又停下手上的动作，蹲了下去。

眼神迷糊，出神。脑中还在反复放映刚才的事。

我是怎么了？

他泄气般的低下头。

洗漱好后，拿起桌边符瑞白买的早餐吃了起来，有些冷了，但是商云野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