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晃头, 试图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掉，还没喝酒，便已经开始做梦了。

就算说出去，这也不是能播的。

至于真正让她觉得疯狂的，大概是两年前, 她和裴聿之间毫无征兆的闪婚。

她半低着头，想了半晌。

眼神透漏着明显找到答案，但还是挑了个淡粉色的玻璃瓶, 倒满杯酒，抱歉地仰头饮尽。

神秘道：“佛曰, 不可说也。”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陈念可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可怜地哀求。

她还指望能吃到什么瓜，看沈司宁倒酒的手，只觉心都死了, 势必要在今晚睡觉时，扒出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司宁还真是半点不给郭导播出去的机会。”

阮倩笑着调侃，随后将目光转向卓阳。

阮倩瞳孔微微扩张, 随后清了清嗓子, 念出他抽到的真心话：“你最近一次恋爱结束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请精确到月份。”

卓阳微怔了怔,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周昕的事闹得不算小, 几乎人尽皆知，若卓阳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也算给周昕透底，到底有没有将他们之间的那一段荒唐当做恋情？

卓阳深呼吸，目光扫向桌面的酒。

面前的酒杯还是空的，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暗暗用力。

随后，平和地说：“前年四月。”

前年，他连全民偶像都没参与的时候。

说出来，卓阳反而放松不少，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下来。

在镜头前直面不堪的过往需要勇气，尤其作为事件里受害者的一方，他更应该无畏面对。

若连这样并未带着周昕的问题都无法作答，那以后也禁不起圈子里的诸多风浪。

想到这里，卓阳眼神也坚定不少。

“没输游戏可以喝酒吗？”

许言抬手捏住他的肩膀，掌心的热感源源不断传递到他心头：“想喝哪个，我给你倒。”

卓阳受宠若惊：“不敢麻烦许老师，我自己来就好。”

随后连忙起身，挑中蓝色的玻璃瓶，回头问：“许老师喝吗？”

许言浅笑着摇头：“歌手要保护嗓子，如果近期有演出，你还是少喝的好。”

卓阳刚放松一瞬，莫名就想喝一点，听许言这样说，拿起的酒瓶又被放下。

拘谨地坐回地毯：“我听许老师的。”

许言眼底微微讶异，“这么听话？”

卓阳耳廓倏地红了一圈，轻点了点头：“嗯……”

陈念可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开玩笑道：“这要播出去，标题不得写成许天王公开欺负新人歌手？”

狗仔断章取义的剪辑还少吗？

真要起了这样的标题，营销号抹黑的速度只快不慢。

不过主角若是许言，界内口碑一向温和的天王歌手，歌迷无数，大概是没人信的。

“没事，想喝就喝，少喝点没什么。”

许言起身，拿起那瓶蓝色的鸡尾酒，给他和卓阳都斟满，游戏才继续进行。

说实话，他有些看上这个年轻人了。

懂进退，知分寸。

只是遇人不淑，被周昕打压了几个月，错过了刚拿下亚军的最好发展时机。

若后面有人铺路，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

许言看着形单影只的卓阳，连打官司都是自己独自面对，孤立无援。

其余四人热火朝天的进行游戏，陈念可来者不拒地回答，酒水也一杯杯下肚。

原本回答不上来的人，是要喝酒惩罚。

有了许言和卓阳的带头，也都开始边玩边喝。

陈念可软着身靠在沈司宁肩头，带着很浓的酒气说：“司宁，我替你都尝过了，白色透明那瓶，最难喝。”

沈司宁觉得不对劲，端起她的酒杯闻了闻。

节目组太疯了，带颜色的酒水至少还是预调过的鸡尾酒，透明那瓶不知是什么酒类，未经调制直接灌到玻璃瓶中。

度数只高不低。

“可可？你先别喝了。”

陈念可摇头：“不要，难得自由了点，我才不要再被管着，我都二十三了！”

沈司宁宠溺笑笑，解释道：“是关心你。”

许言从始至终，眼前的那杯蓝色鸡尾酒都没喝完。

连带着卓阳也没敢多喝，只小口小口抿着，不太能放得开。

轮到许言输了，也是轻描淡写地喝空眼前的酒。

阮倩念的问题于他而言，还不在能作答的范围。

只是很快，幸运女神似乎格外不眷顾许言。

第二杯，第三杯接连下肚。

节目组的问题过于刁钻，他都不想回答。

眼见他又输了一轮，形势不对，顾言欲言又止。

桌角的一道声音却打破了这霎时的安静。

“许老师。”

卓阳鼓起勇气拦住他要继续倒酒的手，转而将瓶口对准自己的杯子。

“您还是少喝点吧。”

许言没拦着，但笑不语。

卓阳被看的心里没底，补了句：“您前面说过的，保护嗓子……”

许言看着他喝完那杯酒，才不疾不徐地问：“你现在，有签公司吗？”

卓阳震惊，酒水的辛辣在喉头扩散开来，刚一开口便被呛的直咳嗽。

边咳还边摇着头，脸色通红。

许言适时递去一杯温水，“别急。”

卓阳接过喝了几口，眼里被呛出泪花，声调都变得哑了些：“没有公司，刚从……签完解约协议。”

他终究没能在镜头前，坦然提及周昕工作室。

“那有没有兴趣到我这来？”

许言此话一出，另外四人玩闹的声响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