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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叛臣(79)

作者: 此静 阅读记录

“好嘞,齐嬷嬷!”

萧沅莹不想回屋,又在海棠树下坐了片刻,那书放在膝上,翻过去几页,又倒回来,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见日头渐渐升高,绿芜连问是否摆饭,只得气冲冲进屋,想问问凌唯州要躺到何时。

不料进得屋内,安静无声,床上之人规规矩矩地躺着,居然是睡着了。

光影从菱花格透进来,照得床上、地上斑驳不一。

凌唯州面容半隐在床帐内,俊美安宁的仿若画中人一般。

自住进这飞山宫,清冷孤寂。

萧沅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日光的暖意,融融的照在脸上,竟让她有了些许困意,不由脱了外衫,轻手轻脚在凌唯州身边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这许是自萧承死后,萧沅莹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觉了。

踏实,无梦。醒来时,天色已暗下来。

凌唯州温暖有力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腰间。

萧沅莹推了推,手却被握住。

“你醒了?”

“嗯。”

“四个月了,我直到今日才睡了个安稳觉。”凌唯州凑到萧沅莹的脖颈处,舒服地喟叹一声:“终于闻到你身上的清香了,再不来,我也要疯了。”

萧沅莹觉得脖子痒痒的,便翻了个身,低声道:“既醒了,便走吧,又何苦说这些。”

凌唯州再次凑上来,从后面紧紧搂了她,轻声道:“阿沅,委屈你了,征讨恒德的这几个月,我没有一日不惦念你,有心写信,又怕多生事端,好在仗打赢了,老头子也终于松口了。”

“松口了?”萧沅莹心里一跳,回身望向凌唯州。

前日凌唯州负气而走,老皇帝或许是知道自己失了言,半夜又寻了来,半是歉意半是哄劝道:“为父白日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这天下是你打下的,朕岂能传给别人,州儿,你要知道,帝王没有儿女私情,没有七情六欲,你喜欢的人和物,是敌人眼里致命的弱点,是递到别人手里的刀,太子妃之位你非要给萧氏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朕从高门贵女中选两个给你做良娣,皇长孙也须得由她们来诞育,朕可不想我大凉朝的第一个皇孙,流有他萧氏的血。”

“太子位和太子妃位到手,咱们两个的处境却更艰难了。”凌唯州近在眼前,声音却有些缥缈。

“为何这么说?”萧沅莹很少见到凌唯州有为难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略,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替他担心起来。

“你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凌唯州突然转了话茬。

萧沅莹不解其意,下意识回答道:“弩箭?”

凌唯州摇头。

“长枪?宝剑?”

“是舌头。”凌唯州的声音带了一丝冷意,“三两言不动声色的诋毁,五六句似是而非的污蔑,便能让父皇对一个人怀疑、厌恶,乃至起杀心。”

“你是说谁?”

“廖以章,他已经往死里得罪你了,我既不肯另娶,便与你是一体,他已经怕了,怕我以后即了位,替你出气,报复清算他,他肯定是要给自己找后路的。”

“他和你父皇既是君臣,又是密友,他想说什么可是防不胜防,这可怎么办好呢。”

“不用担心。”凌唯州冷哼一声道:“他能递谗言,我也能吹风,父皇的枕边人那么多,还怕没有同道的。”

“你要贿赂皇上身边的嫔妃?”萧沅莹睁大眼睛,“你甘心做这种事?”

“这有什么,与小人斗,得比他们更阴险,更狡诈,不然,这不肯做,那不屑干,哪天祸事临头了,怎么护你?”

夜晚将屋内最后一丝光线吞没。

萧沅莹眼前蓦地一片昏暗,只觉出凌唯州修长有力的手指滑过她的腰际,引来一阵颤栗,又来解她里衣的带子。

“你不饿么。”萧沅莹不想做那欲拒还迎的挣扎,企图以言语阻止他,“我也没用午膳,不如先起来吃些东西?”

凌唯州手上一顿,继而低低笑起来。

“阿沅是怕我没有力气,你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不是……”萧沅莹脸红得烧炭一样,幸而天黑看不见,“我何时有那个意思了,你怎么乱说?”

“哪个意思?”凌唯州手上不停,将仅有的衣衫都剥了,“你没听过‘秀色可餐’,有你在我还吃什么饭。”

月上柳梢,乌云遮月,云散雨收。

两人极尽缠绵,深深恩爱,直折腾到夜半时分。

萧沅莹实在没有力气了,眼睛都要睁不开,凌唯州才放开她,抱她去洗浴,擦头发穿衣,又命齐嬷嬷等人做些夜宵。

萧沅莹披着头发,只穿了一件寝衣,坐在桌前,虽然饿得肚子都瘪了,却只低着头喝粥。

她觉得自己的脸是丢尽了,折腾这么晚不说,还累得齐嬷嬷等人睡不成觉,她们怎么猜不出自己做了什么。

做就做了,夫妻敦伦,人之常情,但哪有这么晚的。

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半夜折腾过下人。

萧沅莹狠狠瞪了凌唯州一眼。

凌唯州却是无辜,坦然回视,眼神清澈,甚至带了一点疑惑,似是弄不懂萧沅莹为何不开心。

“你为何不吃,虽是晚了,也不能饿着肚子,吃些菜无妨。”凌唯州说着往萧沅莹碗里加菜。

“你吃你的,我去睡了。”萧沅莹被他的装模作样气得眼前一黑,也不理他,自回了寝殿上床躺下。

凌唯州暗乐,也放下筷子,重新洗漱了,跟着进来,搂了萧沅莹道:“你害羞什么,齐嬷嬷她们见咱们恩爱,只有高兴的,哪会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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