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着帐篷顶，尹西恶趣味的想：这算不算野~战。

和宋也缃那样的老江湖比不得，李赟显然是个生手，啃啃咬咬之余，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尹西像是拿了早教剧本，耐心地给他传授各种知识。

学好了就是造福自己，她从来不吝啬教。

间隙，余光瞥见他从包里抽出，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染了汗水，他半天都没撕开，尹西觉得有些好笑，“我帮你。”

和宋也缃在一起后，除了特定时候搞情趣，一般不会发生，所以此刻她也不熟练，找到正反之后倾身凑过去，手刚一碰上，黏糊的水滴便成喷射状迎面撞来。

事发突然，尹西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李赟连声说着对不起，惊惶失措地抽出几张卫生纸，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

“第一次？”有那么一瞬间，尹西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嗯。”李赟极其轻微的应声，像是羞愤到了极致，“对不起，我……”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尹西凑上前，安抚地吻他，“没关系，再试就好了。”

低估了初男的威力，第二次依然情况不妙，尹西一向没有什么奉献精神，白干这么会儿，感觉早就没了，可看着弟弟一脸自责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鸣金收鼓。

都说男人的第一次需要鼓励，她怕这次没处理好，直接给弟弟造成阴影。

“可能这儿的环境对你来说还是太刺激了，我给你用手。”

这一晚，把尹西的感受抛开的话，勉强算是合家欢。

出来玩，尹西并未被这些小事影响，第二天该吃吃该喝喝，早起还能顺便去湖里和房东钓个鱼。

她还在新手保护期，第一下就上鱼，在房东的赞美之下，她飘飘然地把鱼拍照发给宋也缃炫耀。

【不是嘻嘻：厉害吧，我钓的。】

晚上的时候，他发过来一张图，上面是一个桶，桶里装满了鱼。

【夜宵：是的，膜拜钓鱼大佬。】

尹西心中愤懑，连钓鱼也要比，吃不得亏的男人。

【夜宵：下次带你去海钓。】

【不是嘻嘻：带我的男朋友吗？】

如尹西所料，他沉默了很久，才回：

【夜宵：尹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叫什么？】

【不是嘻嘻：什么？】

【夜宵：欠C。】

不愧是宋也缃，稳定发挥，不过这种程度对尹西来说就是毛毛雨，她得意地挑衅：

【不是嘻嘻：嘻嘻，气着吧。】

晚饭是在房东家吃的，主食就是尹西和房东钓的鱼，吃得肚皮圆鼓鼓后，尹西和李赟照例来到湖边散步消食。

今天的太阳格外漂亮，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尹西创作欲大爆发，拉着李赟拍了不少照片。李赟全程都很配合，没有一点儿抱怨。

“姐姐，我昨天的表现，是不是让你很不满意？”

李赟一句话，差点让她把手机掉湖里。

“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羊尾。”

尹西这下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和宋也缃那个厚脸皮相处习惯了，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弟弟了，于是一个劲儿地否认，“你好着呢，就是太紧张了嘛，我知道。”

“那我们今晚再试试。”

尹西看着他一会儿，笑着撑在栏杆上，看着湖面说：“你知不知道，我不是第一次？”

沉默了大概有五秒，尹西听见他的回答，“嗯，我知道的，我觉得有点儿难过。”

尹西身体一顿，忽然就明白了宋也缃坚持“只找玩家”的规则了，她转过身，扬起笑容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这一晚，两人各怀心事地睡着。

在露营地呆了几天，两人收拾东西回西海市。此时正在假期中，路上的车并不多，尹西在手机上回复七七的分享。

她现在在马尔代夫度假，每天都有发不完的美照，暂且告一段落后，尹西点开朋友圈，最上面是宋也缃的。

之前染的海王红掉色，他又染回了黑色，黑色的行政夹克加背景里模糊的会议室，妥妥的老干部风，尹西给他点了个赞。

紧接着，他的消息弹出来。

【夜宵：明天回来，只要稻香村？】

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呢，就这么两句，尹西已经自动给他模拟出温柔体贴的语气。

【不是嘻嘻：要不你给我带碗豆汁儿？我还怪好奇。】

【夜宵：……下次咱们去北京，看着你喝。】

车子在尹西的小区门口停下，尹西哼着安全带下车，李赟拖着她的行李一起上楼。

“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话音未落，胳膊被拉住，回头李赟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么了？”尹西不明所以。

李赟咽了一下口水，表情挣扎，“尹西，我们到此为止吧。”

尹西眨巴着眼睛看他，而后失笑，“好。”这在尹西的预料之内，弟弟上前两步，轻轻地抱住她，说：“不是因为睡觉不和谐，是我知道，就算我不提，你也会提。”

尹西脸上的满不在乎消失，这些倒是预料之外。

“我那天说难过，是替你难过，没有碰到一个好男人。”李赟笑得苦涩，轻轻拨弄着她的碎发，“但你好像误会了，走之前，我应该澄清一下。”

这种说法，像是网上的标准回答，可尹西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心里应该就是那么想的，于是笑着说：“没关系，我没有介意。”

肉眼可见地，他的眼神灰暗下来，语序也变得乱糟糟地，“我知道这么说，你也不会多开心……”李赟说了一些祝福的话之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