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与甜果(157)

她急于摆脱那种未知的心慌，把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话落，她感觉到头顶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吹风机的声音彻底消失，耳际变得鸦雀无声。

紧接着一道高大的阴影蹲了下来，巴掌大的脸儿被人抬了起来。

“怎么？不想听答案了？”周清彦摩挲着手上小姑娘温腻的肌肤，眼底藏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温楠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眼儿，没看见他眼底的笑意，略带羞涩地道，“当然想听呀，烟烟她说她也加了你，但没看见过你发朋友圈，只有我看见了……所以……”。

“所以什么？”周清彦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所以那条朋友圈是不是仅我可见？”

终于问出来了。

这一刻，温楠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不论答案是什么，她都给了十七岁的温楠一个交代。

“楠楠。”周清彦叫她名字，“你觉得呢？”

温楠跟他对视，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周清彦笑了一下，突然觉得她这小模样好可爱。

他凑上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湿漉漉的吻绵绵不绝地落在温楠的唇上、脸颊上、鼻子上，呼吸交缠气息不稳间，温楠听见他说，“小笨蛋，那是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高考加油。”

“因为我只喜欢一个叫温楠的人。”

甜果

温楠本以为自己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会无动于衷, 但事实是——那一刻脑子像是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炸开了一样。

哪怕他之前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但这次他说的却是从高中那年开始的喜欢……

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单相思……

原来那个时候他同样也在注意着自己，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温楠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个笨蛋, 傻乎乎的那种，明明有很多次接触他的机会, 偏偏她一次都没发觉，只以为他对自己只有朋友之间的那种感觉。

此刻那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细节画面像潮水般涌来，渐渐变得清晰了然。

两人还不熟的时候, 他对自己礼貌又客气，后来熟了之后, 他对自己似有若无的挑逗，那是在其他女生面前从来都不会有的。还有考前搬书、朋友圈的双标、肚子疼他却以为她考差了时给的喜糖……

蒙了尘的记忆犹如被擦亮的明珠，原来一切那么早就有迹可循, 只是她不曾注意到罢了……

察觉到小姑娘异常的沉默, 周清彦从她唇角往后撤了撤。

果不其然，眼眶红得像小兔子似的, 纤长的眼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水珠子儿, 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他向前倾了几公分，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睫毛上。

这个吻不含任何情/欲, 只是夹杂着无限怜意。

温楠唇角动了一下，仰起的小脸看起来越发小了，

她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远山眉微微皱着, “你那个时候喜欢我什么呀？”

十七岁的她尚未长开, 性格内向温吞, 成绩也不起眼，在班上更是吃不开, 就像一杯白开水，初尝无味，再品还是那么寡淡。

偶尔发挥超常跟他一起并列光荣榜都次数也少之又少，比她成绩好的比比皆是，跟好看漂亮四个字更是沾不上边儿。

反之，追他的女孩子优秀温柔的林许茹，张扬明媚的小学妹，以及那些她听裹没见过的爱慕者，哪一个都比十七岁的温楠好几百倍，好一万倍。

然而，在那么多可供选择里面，他却只看上了不起眼的她。

温楠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像他这种天之骄子，第一眼看到的不应该是那种明艳动人的女孩子吗？

见小姑娘是真好奇，周清彦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挑眉示意。

那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她亲他一下。

温楠原本还有点感伤，此刻被他这么一搞，害羞全跑上来了，脸比刚才还红。

但她早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一逗就方寸大乱的小女生了，她弯了弯唇，拿手去刮蹭他指的那块儿地方，“怎么了，不是很干净的吗？没什么东西呀？”

她边说边拿一双真诚无比的小眼睛看着他，无辜得很。

周清彦原本就不是真想让她亲自己，此刻见她这样干脆陪她玩，“嗯，好像是没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要走，温楠心里面有个钩子在挠着，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了。

她这么想着就踮起脚尖飞快地往他嘴角亲了一口，想跟之前那样亲一下就撤，但这次某人没让他得逞，他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那股充盈的楠木香萦绕在两人的周围，温楠渐渐意乱情迷。

他的舌尖如一条灵活的小蛇轻巧地探入她湿热的口腔，缱绻地含住她的唇瓣，吮着吸着，仿佛吃不够似的，跟小孩子吃奶一样发出细微的口津声。

温楠觉得此刻的他强势中带着温柔，这种矛盾感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她轻哼了一声，情/欲中的绵软调子听起来娇娇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清彦脑子里从刚刚就绷紧的那根弦“铮”的一声断开了。

他呼吸比以往地还要重，亲吻的力度也逐渐粗暴起来，勾扫、卷缠、分不清是谁的津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亲密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温楠迷迷糊糊时候的想法，因此当那只作怪的手从下边进来一整个把她包裹住的时候，她细声细气地“呜呜”了两声，究竟是激灵多一些还是欢愉多一些，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的手表面有一层薄茧，在她娇嫩的皮肤上面轻揉慢捻，时而攀登高峰，时而在低谷处流连互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