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前夜亡夫回来了(367)
“那你躲这里面。”她说。
不等太崖进去,她忽拽住他。
“等等——”奚昭拿过顶帽子,抬手就往他脑袋上一扣, “你头上有水,别沾我衣服上。”
说完,手还没垂下, 就又被他捉住了。
太崖微低着头。
那顶不算合适的贝雷帽斜扣在发顶, 又有衣柜的阴影罩下, 将他的面容遮掩得影绰不清。
“这算是平白无故地帮你忙?”他眼底含着轻笑,似作揶揄。
这种时候敲诈她?
奚昭想了想:“一顿饭?”
虽说天气太热,她不大想往外跑。
太崖似乎并不怕被外面的月郤看见,说话也慢。
“天热, 吃不下什么东西。”他顿了顿,一滴雨珠子从发梢滴落,“要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 可以先欠着。”
“成交。”奚昭挣开手, 将他往里一推, 再拉上柜子门,动作一气呵成。
担心薛无赦的信息素溢出,她又连喷了好几下香水。
门刚打开,月郤还没出声儿,就被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绥绥,”他也没多问,只觉得她喷这么多自有她的道理,关心起另一事来,“头疼好些了吗?晚上有没有再发烧?”
奚昭摇头:“不疼了,就是白天睡得有点儿多,这会儿总睡不着。”
月郤将手里药递给她:“那陪你打两把游戏?”
“好啊。”奚昭将药往嘴里一丢,就着他递来的水咽了,“咱俩去你房间玩儿。”
月郤正要点头,却陡然看向她身后。
“绥绥,”他压下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什么东西掉了,垃圾吗?”
奚昭一怔,顺着他的目光往回望,看见了地上的东西。
是刚才用过的抑制剂针头,掉在椅子脚边,一旁还有拆开的包装袋。
她只开了盏台灯,光线柔和,映出了抑制剂的模糊轮廓,看不分明。
在她回身去看的空当里,月郤已提步往里走。
平时打扫她卧室的这些小事都是他在做,顺手丢垃圾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他只觉得那东西眼熟得很,却没多想,嘴上道:“你先过去等我吧,我顺便把你房里的垃圾收下去。”
“月郤!”奚昭陡然叫住他。
月郤转身看她,一双星目在灯光底下显得格外熠亮。
“怎么了?”
“头又开始疼了。”奚昭问他,“第三次发热会不会提前?”
月郤顿时心紧,快步走到她面前。
“应该不会。”他抬手碰了下她的前额,“没发烧——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奚昭摇头:“刚刚在试香水,估计喷得有点儿多,闷得脑袋疼。”
“那把门敞着,透透气儿。外面在下雨,窗子就不开了。”
“好。”
月郤不大放心,又探了下她前额的温度。
但在收手的剎那,指尖却引回了一缕极淡的甜香。甜到有些腻人,须臾就消散在香水味里。
月郤微怔。
脑子还没思虑清楚,就又闻见股冷湿气息。
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密林,幽深、湿冷,同样沾附在他的指尖,像尖利的刀一般针对着他。
几乎是在嗅见那冷湿气息的瞬间,他就被挑起了躁意。下意识想用信息素逼退它,但又找不到目标。
月郤的眼中划过丝茫然。
什么情况?
她今天又没出去,身上为什么会有信息素的味道?
已经开始分化了吗?
但为什么……为什么会同时出现Omega和Alpha的气息?
是同时分化出两种?
可似乎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怔盯着自己的掌心,脑中一片空白。
见他愣在那儿,奚昭喊他:“月郤?”
月郤还没回神。
不对。
不对。
应该是哪儿弄错了。
奚昭推他一把:“月郤?”
月郤这才移过眼神。
“绥绥,”他往前一步,躬身,手背再次贴上她的前额,“除了头疼,真的没有其他症状了吗?”
退一万步说,要是她的信息素都出来了,为什么会没有其他反应。
“没。”
月郤收手,再次感受到了那两股信息素,混在香水味中,淡不可闻。
他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那股清甜的信息素抛开不说,另一股信息素在沾上他手的瞬间,就显露出隐秘的攻击性,试图压制住他的信息素,似毒蛇般阴阴窥伺。
但想到这有可能是她的信息素,他虽还没思考清楚状况,就已经开始尽量克制住回击的本能,妄想接纳那份从气息中传递过来的敌意。
对抗本能的后果是他迅速开始出现胸闷作呕的不适感,耳边也一阵嗡鸣。
他强忍着那份堪称痛苦的折磨,苍白着脸与她说:“绥绥,你先去旁边等我,我下楼打个电话。”
不正常。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奚昭点头,在他转身下楼的同时快步走进房里,捡起地上的针头和包装袋,一并塞进用完了的抽纸袋子里,裹紧,丢进垃圾桶最底下。
想到从窗子走不安全,她又开门嘱咐太崖就在柜子里等她,省得下楼撞见月郤,这才转身出门。
她没进月郤房间,而是就在门口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他才迟迟上楼,神情略有些凝重。
“你怎么这副表情?”她问。
月郤勉强挤出笑:“没事,就是有东西落朋友家里了,太晚,不好去拿。”
奚昭点头:“那还打游戏吗?我这会儿反倒有点儿困了。”
月郤:“先别急着睡,还得再喝一顿药,就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