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快穿](153)
他披上毯子,把水壶坐到炉子上,上来的是诺亚。
维拉号被敌军劫持了。
消息未见报,政府应该在和德国海军谈条件。
蒸汽顶着水壶盖尖叫。
海伦一时没有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德国穷途末路,军队组织崩坏,据说他们坑杀俘虏以湮灭罪证,那伙人既然敢劫持维拉号,就没什么不敢干的。”
诺亚一介平民,没有往政界深入经营,商业资本再雄厚也影响不了上层的军事决策,海伦比他认识的显贵多,也许还能斡旋一番。
“载我回庄园。”
重回社交界海伦需要脱掉这身带着机油味的衣裤,盛装打扮。
这些年海伦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社交界依旧为他敞开。
很快他得知乔安取得了此事的决策权。
社交场合不露面,海伦给他写信也没有回应。
虽然这才三天,找不见乔安也是正常,但海伦等不了,直接顶雪到皇宫前守候。
守门骑士不忍驱逐他,消息如愿传了进去,得到了太子召见。
海伦紧跟着领路人走过富丽堂皇的宫殿,来到了一间像是书房的房间,里面有两台电话机,桌面上是堆积如山的信件。
雪天光线昏暗,壁炉火光摇曳。
乔安让他随便坐,自己在电话机旁不知在等什么。
“你是想救斯兰的吧?”
“不然我就直接出兵了。”
乔安声音微哑,盯着电话机的视线阴翳。
“省得他们狗叫什么撤军,十分钟前还在漫天要价。”
海伦不懂谈判,不敢打扰乔安,也不甘心就此离去。
在房间里走动时,他在窗台上看到一张报纸,消磨时间读了起来。
报纸是上个月的,印着为国捐躯者的名单,里面有亚尔的名字。
海伦早就听说过他,当时同事聊起,说他被炸得面目全非。
报纸下还有一封信,海伦拿起端详,是罗金森爵士给乔安的,还未拆封。
“想看就看吧。”
乔安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这话像幻觉一样。
海伦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信纸,一张剪报和另一个信封。
信纸上写着:尊敬的太子殿下,我在整理我妹妹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张您的剪报和这封信。
里面的信封没有封上,沾着灰尘和血迹,一行歪斜的钢笔字写着致乔安。
海伦抽出褶皱的信纸。
海陆20
最近总梦到我和你以前的事,我也没老到那个程度,莫非是死神的征兆吗?
有朝一日我死了,你应该也不会看这封信(那我是写给谁呢?)。
你爱一个人时如何温柔多情,厌他时就有多绝情。
我以为我不一样,一再试探你的底线,那天你让我知道了,我所有荒唐的试探都不过给你增添眉间的褶痕,这痕迹也不久留。
假如我明天死去,我必然是幸福的,因为我死于守护,守护着你的国家;也是忧虑的,我无法预知未来,不知道据点会不会进一步失守。
死神垂顾我的时候,我想我能够克服恐惧,也肯定会后悔。
我遍享美酒美人,人生尽欢,可我的死亡想象中,自以为是的守护的幸福之外,是莫大的空虚。
如果我真挚、投入、专一地爱你,也这样为你所爱,就不会这么遗憾了吧……
没有落款。
“你该看一下这封信。”
乔安转头瞥了海伦一眼。
海伦才发现他面色很是憔悴。
他走过去,拿走报纸和信纸径直投进壁炉。
“为什么?”
看海伦表情,他大概猜到信的内容。
“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电话机响。
乔安去接,挂了电话,扯过信纸给海军大臣写信。
海伦陷入了沉默。
出房间时他与乔安的侍臣错身而过。
到了皇宫外,莱利开车等候着他。
他拉开车门,暗自决定等斯兰活着回来,无论如何都要表白。
漫长的交涉持续到了深冬,为了保证船上的国民安全乔安绞尽脑汁,就在赎金有望落在可接受区间时,突然断联了。
两天后再度联系上,乔安听到斯兰的声音——
他杀了敌方将领,同船员夺得敌方艘舰艇控制权,把其余士兵连同救生艇全部扔进海里。乘客安然无恙,将继续旅程,被维拉号送往南美。
他会同主要参与营救行动的船员一起驾驶德国舰艇回航,预计一个月后靠岸。
“我以为会是我把你们赎回来,这样我就能问你有没有后悔上了那艘船而没有答应我的求婚。”乔安笑说,“你永远都不会按别人的剧本走。”
“不是有意的。”
“谢谢。”
“因为我帮你省了一大笔钱?”
“谢谢你活着。”
……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次日一早就登了报。
开春式凉驾驶舰艇穿透清晨的薄雾归港时,差不多全城的群众都挤在码头了。
欢呼声震天动地,警察在场维持秩序。
式凉依次去过司法部、军部和外交部,摆脱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的尾随,诺亚开车接他到了公司。
从外面看一切如故,阿里森的招牌都没有卸下。
“你依然是公司股东,员工们都期待你回这,为此不敢去港口接你,至少露个面。”
诺亚留在车里找掉落的印章,听见建筑物内爆发出掌声和哨声,找到东西,他看了眼放在后座的手提箱,正犹豫要不要帮他拿上去,他就回来了。
“还真就只露一面啊。”
“海伦在哪?他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