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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凉[快穿](256)

作者: 付一钱 阅读记录

从零开始摸索电影制作时她遇见了郝英华。

两人一拍即合,在创作戏剧感受到彼此磅礴的灵魂和生命。

把她们席卷其中的爱的来源是艺术、是狂想、是世界精神。

相较之下生活如此平淡,苍白无力,琐碎庸常。

久而久之,真实的生活反而成了虚假的戏剧的延伸和配饰。

庄学礼把郝英华当成是赋予她笔下角色生命的女神,也是戏中人的影子;

郝英华一度把她当成自己人生的作者和导演,也当成演艺创作的阻碍和操控者。

她们一天生活在尘世中,就一天无法负担这种爱。

及时意识到这种关系的强大惯性和毁灭危险后,他们分离前约定下次创作一出戏时再相聚。

然而时间和世俗的成功会渐渐消磨志气,十年来,谁都没有那个牵头的勇气,今后也不会再有。

这是注定的错过。

“接着他又纠正说:不,是正确的错过。”

女友灵魂伴侣另有其人,郭之唯为此已经伤过心了。

到底郝英华人是他的,不会离开,某种层面他也放心了。

“把演员作为糊口的主业,混出名头来反哺音乐事业压根是本末倒置!我会渐渐忘记音乐才是自己真正的生命,丧失志气和勇气。”

郝英华的经历启发了郭之唯。

“所以我下定决心不再演戏,哪怕挨饿、睡大街,誓把音乐贯彻到底!”

系统:世界线如今处于坏掉和完好的迭加态。

式凉没有劝郭之唯什么。

组队比赛的提议要看剧组能否按进度在那之前拍完。

看通告,剧组联系了一个市场——比起商场更有烟火气——拍摄买装饰品的戏。

接着回到装点一新的小屋。

不出意外,拍完那场尺度小得不能更小的亲密戏就结束了。

521和系统契约关了进度条,另外加上祁陌少迟到、多配合,式凉同意拍这场戏。

这样提前一周杀青,他就能和郭之唯为比赛练习磨合了。

系统搞不懂说要学医的宿主为啥和男主去逐梦音乐圈了,也不敢问。

虽然不知道式凉怎么就松口了,伍嫖和庾梦研究条款,这种蚊子腿程度的亲密戏究竟需不需要请个协调员。

政府颁布的行业准则规定,针对裸露和亲密戏份,剧组需要通过演员工会或夫联请亲密协调员来监督后沟通,以免演员受到骚扰或感到不适留下创伤。

“这里居然有用得上夫联的地方啊。”庾梦感叹,“我以为他们光会把被家暴的主夫劝回老婆身边呢。”

结论是不请了。

两位祖宗借位接吻都不肯,说不定最后拍不成。

有时预设事情不会顺利,它反而顺利。

式凉泡了咖啡在啄饮,祁陌和他并排坐在床沿,听伍嫖讲戏。

伍嫖说着,见他们一个犯困地听,一个不屑地听,有股绝望在她心中扩散开来:这电影完了。

“被引诱者竭力用情欲掩盖疑虑和忧愁,引诱者怀揣着被发现的恐惧孤注一掷……”

“引诱者?不,”祁陌说,“我更像是一个食人魔。”

“啊?”

“这个阴郁的小孩同步了白英的经历,吃掉了他的灵魂,接着又要食用他生前的爱人,完成进一步的同化——食与性在语言上不仅存在着同化,从摄入彼此的一部分这个行为来看,二者是一回事。”

祁陌微笑着说,相当认真。式凉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恶意。

“有个原始部落保留着这样的风俗:当亲人去世,家族其他人会精心烹饪死者,并虔诚地吃掉。同化死者的美德,驱离死者的灵魂。”

伍嫖有点结巴。

“这这……”

“何必大惊小怪,中医用人体成分入药也是一种食人。”

他的眼睛幽幽暗暗的,伍嫖毛骨悚然,忽然记起这部片子的定位是心理悬疑。

不该单把它看成爱情片。

还是一只活着的鬼的一场成功的狩猎。

演艺14

夜色通透,忽然下起了雨。

秋雨寒凉,这段室内戏是应该发生在盛夏的,演员身上用喷壶喷了水。

镜头从一扇被雨扑开的窗子开始。

式凉从阳台边的沙发坐起来,打开收音机;

祁陌去关窗,回到桌前喝了口水。

他们像以往一样位处房间的两端,动线错开。

房间回荡着雨声和播音员温柔的女声。

台风位于……即将登陆……居家避险……

窗外天井处新安的路灯将室内照得空明。

光线丝丝缕缕,淫雨蜩沸不绝。

式凉望着微微浮动的雪白纱帘,想到与夏霖同住那夜的雨。

如今这场雨是假的,光是剧组打的。

摄影师在角落扛着机器,打光和收音躲在沙发一旁。

式凉坐回沙发,隔着汗衫够肩后,祁陌问他需不需要花露水或止痒药。

汗是假的,痒是假的,话语也是假的。

广播里另一个半球的天气也是假的。

够了几下后,那个抓不到的地方好像真的有点痒了,也许是咖啡的作用。

祁陌走过来,式凉默许地稍稍侧过身子,由他掀起衣衫,露出潮润的后背。

“看不清。”

祁陌微弱的声音和广播重合,他也没听太清,只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扶着自己的两肋,施力让他朝向窗户。

这时应该中断拍摄,让化妆师来点上一个虫包。

然而祁陌的额头贴上了他光滑的后背。

沙发很矮,他若不是弯腰很深,就是跪着。

式凉感到他的鼻尖和湿润嘴唇隔着长发贴在自己背上,同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