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式凉[快穿](26)

作者: 付一钱 阅读记录

在此之后,即将圣上诞辰。

提前一个月,仍是初春。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不计其数的地方官员、士绅、耆老从全国各地蜂拥来到京城向皇帝祝寿,尧国先行使者已至,摆足了诚意。

外交公务、府内事务和土地私产,式凉忙的没边,这时候方凸显一个贤内助伴侣的重要。

跟他一样忙的还有任无衣,政务上有些交集,因此式凉与他来往颇多。

不考虑这种来往的政治倾向和魏呈的反应,任无衣如今的状态倒有些式凉当年的意思。

居无定所,潇洒一人,要处理中长期政务时在魏呈的候府或式凉的府邸蹭住,特立独行,着实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独一份。

不过最近他只有颜府这一个免费住处了。

魏呈把他老父和妻子从老家接来,虽没儿子,他有一帮可爱的女儿,妾和通房也有几名,女人一多,后宅顿时不安宁了起来,再说当朝民风较为开放,内宅妇人未必见不着外男,任无衣就待不下去了。

像式凉这样二十有七还后宅无人膝下无子的,也就任无衣能与之匹敌。

式凉欢迎任无衣蹭住,他府里的事基本都是任无衣就手帮着办的,简直让式凉想娶他。

半月后尧国新君入京,草拟的合并条约尚未审校增补完毕,功能暂且为圣上秘书办的内阁的首辅,式凉房内的灯又一次亮到了后半夜。

同样忙于这事的任无衣也好不到哪去,至少他子时之前歇下了,天际没有一丝光亮的寅时还能去叫式凉上朝。

书房中,式凉伏在堆满公文纸张的案上睡了。

烛火的微亮将熄,任无衣挑了灯花,估摸着有些时间让他再睡会儿。

式凉模糊间感觉有人在身旁,一件带有些许体温的披风落下来,身上一暖,那点清明便被无忧的温暖和疲累击溃,意识再度沉下。

再次清醒是什么冰冷东西抵在他颈动脉。

式凉睁眼,身侧任无衣修长手指的白皙指尖抵于他颈侧。

明亮灯火中那墨玉般的眸子里情绪不甚分明,面上温润的笑意一如既往,奇异的矛盾。

“抱歉。”任无衣状似不好意思的拿开手,“你睡得太熟,我怕你有不测。”

像个墨条一样待在砚台里的系统只能看到任无衣的后背,十分赞同,它也怕宿主朝堂战场大风大浪都杀过来,却猝死于高强度工作的夜晚。

任无衣许是不自在,先行一步,式凉这边整理公文,系统不禁问了一嘴。

“宿主最近在忙啥啊?”

“俞凌川来朝。”

式凉去取朝服,顺便告诉滚到衣柜边问俞凌川是谁的系统:“尧国新君。他还有个你听过的名字,左凌端。”

“……”

啥?

很惭愧系统早忘了右相那码事。

“怎么回事?”

式凉约莫还有两刻钟,有耐心和时间给系统讲讲。

还记得陆弗吗?

客观以其人品才干,官途大概也就钉死在七品小御史上了,然而他却升了职,为何?

官场每有官职变动,无一例外,不是利益流动就是政治变动,陆弗属于后者。

系统才知道,它等宿主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时,宿主的杀身之祸就伴其于侧。

式凉刚来便察觉窗外有人,且身手不俗,来者不善。

既醒来式凉就没打算再死,敌人近在窗根,他又修为尽失,为逆转局势,式凉用裁纸刀割腕保命。

那人是来杀颜式凉的,毋庸置疑,若式凉自杀他也没了下手必要,对于式凉,理想的选择是离开,现实的选择是留下等式凉死不成补刀。

这人却选了离开,之后系统才开口,这一反常明显源于不久后反常升迁的陆弗的来访。

反常与反常相撞,必有因缘。

想清楚了杀颜式凉,陆弗升官这两件事关键和原因,式凉采取了行动——杀陆弗。

宿主说杀陆弗不是意气用事原来是这个意思。

“颜式凉的杀身之祸和陆弗升官和杀陆弗有什么联系啊?”

系统满腹疑问。

“到底是谁要杀颜式凉?”

凶手背后自然不是苍国。

“祁陌。”

君臣15

颜式凉的杀身之祸、陆弗升官和杀陆弗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八个字,栽赃嫁祸,祸水东引。

不是将颜式凉的死栽赃嫁祸给陆弗,而是让陆弗作为去栽赃嫁祸的棋子。

这才升了陆弗的职,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底气去作,至于颜式凉之死的线索,正如式凉所做的,把当朝官员的死归结为苍国暗探。

故出手杀陆弗,式凉为的是将他的剧本与颜式凉的颠倒一下。

系统不明白式凉怎么从薄薄一本新手册子和短短一点蛛丝马迹想那么远。

然而除了洞察的那些可疑迹象,式凉就只有凭生前经验和文字解读朝堂大致基本结构,从片面的人物描述推敲各人的本质和势力纠结对抗的规律。

不然式凉没法知道祁陌的野望,还有写出原主颜式凉死局剧本的人也是他。

此局自然不是为了迫害一个小小御史,颜式凉的命不过其中微末的一环。

真正的缘由是,两国之间,战争讲究个出师有因,名正言顺。

式凉读懂了人物概略中当今圣上看似普通实则四两拨千斤的一举一动,懂了他要做什么。

知道了祁陌要与苍国开战,式凉就知道了自己能从中掺什么手,获什么利。

譬如开战之前,圣上要废相权专皇权。

在式凉度过了初至时的危机,本质上面对的不是陆弗之死的考验而是打乱圣上计划所引起的后续连锁反应,圣上允不允许式凉接手陆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