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凉[快穿](278)
六点钟又是升旗又是校长主任演讲,学生们早已不耐烦了。
然而对他的话都有打起精神听。
最后他居然提到了对南橖的造谣,并为此郑重道歉。感谢倾听,请求帮助。
辛意然震惊之余,踮起脚眺望五班的队列,没看到南橖。
破天荒地,宁许晚自习请了假。
南橖经常逃晚自习,被他拽走没什么所谓。
“辛意然利用我给翁阳发起了那个募捐,是羞辱我,更是羞辱翁阳!”
南橖蹙眉,努力想弄懂他要表达什么。
“辛意然和隋游的区别,就是他手段更高明点,本质都是霸凌!”
“那你找我干嘛?怎么不找辛意然说去?”南橖还是不懂,“你们两班更近。”
“他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你乐见其成的?”
“不是!我没叫他们——”
“造谣而已,认错态度良好,一般就是口头教育。对方是首富女儿就要记过、停学、退学?!”
“我觉得那个一般的处理就有问题!”
面对宁许一个人,南橖却感到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
“不是我让他妈妈生病,更不是我让他造谣的。我不过维护自己的名誉,想要一个公正的处罚,学校到现在也没给,他穷他惨他有理?”
“他当着全校的面给你道歉还不够吗?被诬陷偷钱,尊严扫地……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拥有着很大的能量,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受害者,不仅仅是。你应该理性一点,别总是逮着低你一等的人发泄情绪。”
她几乎是目瞪口呆了:“……我没有觉得谁低我一等啊。理性?我——”
有点乱,她说不清,委屈得胸口憋闷,无所适从。
想要沟通的理智之弦此时也被愤怒拉扯变形。
“翁阳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吗你这么向着他?”
“什么?”
她是真的不明白,不过他的样子让她本能地知道自己戳到他软肋了。
“还是穷到一块去心灵相通情感交融了?”
痛苦在看到对方被刺伤的表情时缓解了,甚至演变成了一种快感。
“哦不,我看他在台上侃侃而谈,比你大方多了,他家里毕竟富过。”
南橖越说越乐。
“穷逼就是矫情。”
发泄完,她感觉自己错了,全被他说中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对宁许和翁阳都太过分太糟糕了。
她心烦意乱地在校园游荡。
下晚自习的铃打了。
她远离人潮涌动的主干道,不经意走进了宿舍区。
那有个小花坛,种了些杜鹃和鸡冠花,都难看得很。
花坛里传来猫叫,她心一软,去买了两根肠。
等学生都回到宿舍,没什么人了,她绕过花坛找小猫,却撞见了翁阳。
他坐在花坛边,给那只干瘦的小黑猫掰了些面包,神情闲适。
她和人为了他吵得不可开交,他倒好。
校园3
南橖想趁他没注意自己走开。
“替我谢谢你朋友。”
掰成小块的面包被猫拱远,式凉把它拢起来。
“什么?”
“募捐。”
“……你指宁许?”
“应该还有辛意然。”
南橖没吭声。
“无论如何,都缓了燃眉之急。”
比起自尊心,他更想母亲得救啊。
有些孩子脸皮薄,让他上台募捐与乞讨无异,宁死不受嗟来之食。
在式凉看来那不过是一次公开的求助,并不伤及尊严。
他刚在这见了隋游。
隋游替他爸转达:手下的人没看住小弟,不想因为这点误会留过节,再让人说他们家大业大的还欺负孤儿寡母。
母还没寡,不过也没区别。
隋游应该被嘱咐了什么,离去前不甘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等着”。
式凉不觉得他们会真正放过他,给个公道价,而是看准了他拖不起。
幸好有了捐款,他可以过段时间避人耳目带翁母转院离省,另寻销路……
或者加入隋家的敌对势力。
刚才他饿着的时候都把血腥计划想差不多了,吃了半个面包短暂地倾向前一个设想。
猫吃完了面包,叫唤起来。
南橖没啃开肠衣,直接丢给它,它一下就咬穿了。
式凉把肠从它嘴下拖过来。
南橖以为他跟猫抢食,另一根肠递给他:“你吃这个……”
式凉扒开肠衣,掰成小块放到留有面包渣的花坛上,才慢悠悠接过她的好意。
南橖脸通红,刚才她差点说“别抢它的”。
因为他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副吃不饱饭的样子。
式凉咬开那根肠,吃了一口。
“有烦心事?”
夜深人静,旁边的男寝灯火照亮了花坛。
猫吃得太急,有时竟发出小猪一样的哼哼声。
不知怎么她就放松了警惕。
认识的方式糟糕无比,可是接触下来发现他人还不错。
他已道过歉,没人要求他,可今早大会上,他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给她澄清谣言。
“一只猫咬了我,我想教它规矩,可是所有人都在阻拦我。”
她睨着那只专心吃食的猫。
“不过是一只猫,你跟它计较什么?多包容一点,它知道错了,你过分了……我本来只想略施小惩,可我现在越来越恨它。”
她负气地说,存心要让人觉得她恶毒。
“我都不太理解这股恨意,就想不顾一切地宰了它。”
猫忽然直甩头,式凉轻轻制住它,把肠拿下它的门牙。
“你是对那些不体谅你的处境,不考虑事件影响,不拿出应有的态度,一味和稀泥的人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