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栽进萝卜坑(12)
“粥。”
温故新给糖糖洗了脚,便洗手去淘米,其实想问她怎么没搬,是不是房子没搞定,结果问出口的是:“你不是去见唐子修了吗?”
问都问了,干脆装作不在意地问:“结果怎么样?”
“他变黑了,更壮了。”姚宁宁坐到沙发上,拿浴巾裹着头发擦。
“然后呢?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温故新淘米的手停了下,回头好笑道:“两人干瞪眼呢?”
姚宁宁平静地应:“我没走过去。”
公寓去那座高铁站,只是地铁就要坐近2小时,要换乘4次。
姚宁宁这辈子最怕麻烦,但她明明早晨6点就起床,洗了澡,洗了头发,化了精致的妆。
“他没看见我。”姚宁宁想起来那天的情形,笑了下,“我们以前约会时,我为了好看,从来不戴眼镜,近视的是我,10米外人畜不分,但总能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他。”
她一边说,一边无所谓地擦头发,但语气越来越冷:“他视力很好,可没有一次是他先看见了我。”
“我又想起来,曾经有一次在他发给我的截图里,看到了他对我的备注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温故新猜,姚宁宁便说:“姚宁宁。”
“那时候我很幼稚,质问他为什么给我备注全名。”
“当然我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对此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他的回答是,不备注全名的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轻轻一笑,好像释然了,“他会忘记。”
4年前就该彻底结束的事情,拖拖拉拉一直纠缠到现在。
姚宁宁在某一刻突然清醒。
清醒之后的她,突然就想不起他们分手的原因,好像就是她很平静地提了分手,然后唐子修很平静地答应了。
她一直在等他求和。
但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唐子修喜欢的,一直都是她的摇尾乞怜。
当姚宁宁突然想要获取对等的炙热的爱情时,唐子修的反应就不是那么让她满意了。
后来,她很多次卑微地试探,要不要重新在一起,可不可以原谅她,唐子修一直冷处理,直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当初是你丢下的我,尽管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最后,只是……”
“没想到结束得那么快。”
对唐子修而言,确实是结束得很快,但对姚宁宁而言,却是走过了漫长的4年。
温故新把粥煲上,拿了吹风走到她身边,没说什么,就静静地给她吹头发。
姚宁宁突然抬头看他,在嘈杂的风声里说:“温故新,咱们什么关系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他隔了好久,直到吹风关上,才回答:“你希望是什么关系,就可以是什么关系。”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
姚宁宁冷笑一声,站起身,走上楼。
她知道自己必须搬走了。
花心的萝卜在不知不觉中被填满了,但鱼儿咬饵,注定只能吃得一点甜头。
那夜睡到半梦半醒中,姚宁宁闻到浓郁的粥香,温故新蹲在她面前,轻轻唤醒她:“粥煮好了,你要不要起来吃点?”
姚宁宁难受死了,她眉毛一耷,眼泪静悄悄地滑出眼眶。
温故新敛眸,沉默了会儿:“你如果害怕,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瞧,他说话真让人恶心,姚宁宁戏谑地看着他:“我谈我的男朋友,你谈你的女朋友,然后两个人夜里睡一间屋,以后,再睡一张床,是这种关系吗?”
温故新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粥,热腾腾的气飘逸在他的脸庞间,他抬眸:“不会了。”
“我不会再谈别人了。”
姚宁宁拉被子遮住了脸:“滚开,你让我觉得恶心。”
温故新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弯腰下来轻轻抱了抱她。
深吻
姚宁宁搬走了。
生活突然平淡如水,她的心里也空落落的,想起她和温故新一起遛狗训狗,一起买菜做饭的那些日子,从来不用担心买的快递太重了,没人取,也不担心洗完头睡着了,没人给她吹头发,甚至在加班回家后,还能偶尔遇到他善心大发,给她捶背揉肩说笑话。
她承认,海王之所以成为海王,真的有两把刷子。
把她的心思和欲望刷洗得□□。
但生活同时也忙起来,把她的心思和时间挤得没有缝隙,所以除了内心空寂,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转眼就到了拍毕业照,要做答辩的时间。
室友收到男友送来的一大束玫瑰花,恭喜她毕业,她嘴上说不喜欢,行为却很诚实,拿出手机拍各种角度的照片,最后挑选最满意的一张精修后发了个朋友圈。
姚宁宁有点羡慕,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她想起2年前,最早和温故新扯上关系那段时间了,他刚买了车,手头不宽裕,她就更穷,那时候一起遛狗,偶然间发现一家自助鱼火锅,18元1位,鱼现杀,素菜免费,随便吃,店家靠酒水和其余荤食赚钱,但没赚到温故新和姚宁宁的钱。
他俩每周都去吃,每次只吃鱼和素菜,不怎么喝酒,最多来瓶椰奶,那也本来就是想喝的。
有天晚上吃完鱼,在街上遛弯,遇见个卖花的小姑娘,那日也不是七夕,搞不懂是什么节日,总之遇上了,小姑娘拉住温故新,甜甜地央求他买花送给姚宁宁。
10块钱1束,温故新耿直地掏钱。
没什么意思,就是遇到了,顾忌面子不忍拒绝罢了。
姚宁宁把那支玫瑰带回宿舍,找了个矿泉水瓶插起来,结果当夜就焉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