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出逃(149)
“我成绩提高了,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陈一归将头凑上去几分,嗓音变低:“这样以后学习,我才能更有动力。”
耳边的热气扑在耳垂,敏感的地方说着暧昧的话。涂漫漫缩了一下脖子,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她喉咙发紧:“可以是可以,但不能提奇怪的要求。”
陈一归挑眉,无辜将问题踢了回去:“比如呢?”
“比如……”涂漫漫咽了下口水,强撑着的意志败在自己的联想下,她侧过头,看着距自己二十厘米的脸,又吞了下口水:“你先说是什么,然后我选择拒绝还是接受。”
猫的尾巴踩一次就够了,再踩可是要急眼的。陈一归深谙其理,适可而止,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透明小袋子:“我买了向日葵花籽,想种在你卧室周围。”
涂漫漫楞了下:“好,就这些吗?”
“当然还有,”陈一归勾唇:“你要和我一起种。”
涂漫漫露出“就这”的表情。
陈一归又朝着她的小脑袋点了一下:“你好像很失望?怎么?又想多了?”
失望也不能说。涂漫漫站起身,笑得很官方:“好像是你想的更多哎。”
陈一归眼底闪过笑意,对她难得的反击惊讶之余,肯定了她的攻击力。看着走的极快的身影,他抬起脚跟上,微微垂下眸,笑得更灿烂。
还是害羞了,耳尖胜过他见过的所有晚霞。他就知道,涂漫漫有一点点喜欢他,不,不止一点点,至少得两点点。
卧室外的墙角。
“不然的话,”涂漫漫是担心伤到大少爷脆弱的小心脏,但看着动作僵硬好似刚安上不久假肢的手,还是开口了:“还是我来吧。”
再不采取措施的话,那把不受控制的锄头早晚得落在他们的脚上。
以前陈一归以为农活只是出力气,有手就能干,现在来看,还真不是那回事。
面对涂漫漫的好心提议,他显得异常坚持,动作不得要法,额头冒出一层薄汗。他喘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放在涂漫漫的手机,朝后摆摆手:“你离我远一些,这锄头有些危险。”
“……”涂漫漫哑然,危险的是锄头吗,是您啊大哥。
毕竟这件事作为成绩进步的奖励,她也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接过衣服,后退了两步。
嘭嘭嘭。
经历过寒冬,土壤硬的出奇。才松了三米的土,陈一归累的腰都要断了,他用胳膊扶了下腰,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腰不好,他回头时佯装擦汗:“九九,能给我拿一杯水吗?”
涂漫漫不疑有他:“好。”
目送她离开,陈一归的气息完全凌乱,揉了揉发酸的腰,心里一阵犯嘀咕:肯定是缺乏锻炼了,肯定是好久没运动了,我还很年轻,我的腰不可能不行的!
等涂漫漫拿着水回来,就看见陈一归因不会使劲而扭曲的脸,可等她再看过去,迎面而来的又变成了轻松的笑脸。
“麻烦了。”陈一归都不敢大喘气,憋着一口气,喝了一大口的温水,感觉自己又行了:“离我远一些。”
“……行。”涂漫漫知道自己拉不动这头犟驴。
锄头挥了十几下,陈一归停下动作,气息紊乱:“水。”
就这样,喝了三杯水后,卧室一周的土全部松好。
陈一归对种地的概念还停留在小学劳动课上,老师种花生的概念,所有的植物都是等松个土,埋起来,就等发芽好了。
以防出错,他特意找了视频,按照视频里的步骤,先在地上戳了个坑,将种子的小箭头朝下播种,成功种好一颗头,抬头求表扬。
“还不赖。”涂漫漫点头:“想吃瓜子了吗?怎么突然想起种向日葵?”
陈一归早就等着这个问题了:“我喜欢它的花语。”
如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他的视线所及处,永远指向涂漫漫。
Chapter 073
陈一归的生日快到了,依照惯例,他要去趟隐寒寺。
临行几天前他就开始焦灼,一会说求佛讲究诚心,人不到心到,佛祖也不会怪罪,一会说涂漫漫最近压力也大,请个假陪他一起,就当适当放松一下。
涂漫漫哭笑不得:“早上去晚上回,一睁眼再加上一闭眼的功夫你就回来了。”
“我怕影响我学习。”陈一归说谎不带脸红:“你知道的,我最近成绩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离高考越来越近,荒废这一天,万一成绩下降了可怎么办?”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你等下。”涂漫漫从抽屉里拿出新买的体册,撕下一张便利贴:“这本书都是理综的解答题,很适合你现阶段的练习,坐高铁很长时间就当给你解解闷。”
“解闷?”陈一归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夸张的说刷题都要刷吐了。
涂漫漫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写:“现在的重心放在化学和生物上,去的那一趟你写一下第十到二十页,都是化学的推理题,回来的时候做第三十到四十页,生物选修题,时间如果还充裕……”
“我知道,”陈一归都学会抢答了:“巩固一下物理。”
涂漫漫将习题册递给他:“孺子可教,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你就没什么别的要告诉我?”陈一归顿了下,实在不甘心:“明天可是我生日。”
涂漫漫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坦荡,坦荡到他敢问她都不敢听。万幸的是她准备了礼物,按她现在的身价,礼物也是不值钱,只包含心意的那种。
她知道陈一归不会在意价钱,可她还是为买不起像样的礼物难过。人在无事可做时,会假装自己很忙,比如她手里的书在抽屉和桌面上来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