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她至上[破镜重圆](73)
全色4很好打,就在她跟前的袋口,压根不需要动脑子,新手乱打也能随便推进去一二。
游斯浅却研究得入神,像是刻意控制眼神不去沾染她那样。
林渝绘盯着他,试图和他有眼神上的沟通。
未果,游斯浅还是一眼不看她。
她刚刚是诅咒他了吗?
为什么像是换了一个人那样,瞳孔的失落情绪压得他上挑的眼尾都褪色几分,安静得可怕。
正想着。
游斯浅俯在桌面上,展臂,延伸到台中央,白皙的手指娴熟摆起手架,固定球杆,在绿到让人眼花的桌面上独自漂亮,像是在拍摄手部广告。
好看,专业,动作流畅。
幽黑瞳孔风起云涌紧盯全色4,似乎把所有情绪都放到它身上了,暗暗较劲,恨不得用手将它砸进洞里。
他闭上右眼,瞄准直线,睁开,用力一推。
啪-
球面撞击的声音比刚刚任何一声都大,撞得桌子似乎都颤了颤。
林渝绘吓得后退两步,没忍住,蹙眉瞪向他。
游斯浅瞟了她一眼,喃喃说:“抱歉。”
她刚想打眼神问游斯浅发什么疯,他已经转身开始“折磨”下一颗球了。
颗颗爆响,似乎下一秒就炸开那样。
正如施年森所说,游斯浅很快接近一杆清。
全色球全数落袋,游斯浅站在开球处,虎视眈眈瞄准中央的黑八。
轨迹明显偏移。
林渝绘想开口提醒。
啪-
游斯浅扫了扫两边袋口,用力一推。
黑八和母球分别进入两边的球袋。
直接判输。
又一次应验了刚刚施年森的话。
“你做什么?”林渝绘蹙眉问。
游斯浅起身,将球杆扔到桌面,丝毫不放心上说:“饿了,没力气打。”
撒谎。
单纯黑八进袋的力度比他刚刚那一杆轻多了。
“你……”
林渝绘想揭穿。
施年森走到两人附近,打断她说:“我朋友人就这样,不按套路来,随他吧。”
她只是抱手,差点忘记了现在她跟游斯浅算是第一次见面。
但她不理解,能赢为什么不赢?都连输三盘了。
施年森拿起手机和他们,“稍等,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直径离开。
偌大的包房安静下来,窗外天接近全黑,让天花板吊灯的存在感比下午更强烈,球桌上方是为了看清击球路线特意放置的强光白炽灯,衬得游斯浅的皮肤白到发亮。
他站在桌边插兜,眼皮懒散睁着,眼底却是不快,跟谁欠他钱了那样,看得林渝绘一阵难受。
她拿起球杆,直指游斯浅喉结。
游斯浅后退两步,一如既往举起手作投降模样配合,但只是看看球杆又看看她,没有过多表情也没有开口。
隔着桌子对视,他眼底像一汪死水,平淡毫无波澜,黑得深不见底。
林渝绘上下打量他,啧了一声问:“你装什么忧郁呢?”
游斯浅小幅度勾起嘴角,语气平平问:“怎么?心疼我?”
本该是轻浮打趣的话听得她疲惫,他脸上总有一股强颜欢笑的感觉。
她承认看到游斯浅不开心她也不太好受,但刚刚该生气的分明是她才对,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他还装上了。
总不能倒反天罡,要她去哄他吧。
隔着桌子,林渝绘紧盯他表情试探问:“你是故意这样让我心生愧疚,然后骗我去哄你的吗?”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个结论,游斯浅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后冷笑一声,佯装无语说:“我倒也没有那么贱,不至于为了前女友大费周章去演戏,只是没睡午觉有点累,想休息一会儿。”
“那你想怎样?”林渝绘没好气。
游斯浅抿了抿嘴,挪走眼神,淡淡说:“让我安静一会儿。”
没意思。
林渝绘脸沉下去,将球杆一扔,挤出笑容,“好,你好好休息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转走脸。
又不是没了他活不下去,给谁甩脸色呢。
不说话就不说话,有什么了不起。
游斯浅将双手放下,瞳孔陷入无尽黑暗,余光却克制不住看向球桌另一边的女生。
明明说重话的是她,为什么她看上去比他还要委屈,倔强撇着嘴角,生怕他看不出她生气了那样。
纠结半晌,他不自然开口问:“我…问你…”
林渝绘转头,赌气的大眼睛瞪着他,就差把生气写在脸上了。
游斯浅看得庆幸又无奈。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他支吾问:“刚刚…你说的那个…前男友,是我吗?”
有一瞬间他想过,她有两个前男友。
“不然呢?不是要安静吗?那你问个屁。”林渝绘没好气回。
搞得好像她有多少个前男友一样,就这么一个,还是个渣男。
游斯浅的心彻底沉下去。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包房里只剩两股倔强的气流对冲。
半晌。
施年森推开门,看见隔着桌子互不搭理彼此的两个人,他停下脚步,只是无奈笑了笑,招呼他们说:“走吧。”
林渝绘放下手臂大步走过去,游斯浅跟在后方,两个人都面无表情。
“你今晚会唱歌吗?”林渝绘走到施年森身旁并肩走着,挤出笑容问。
走廊灯光明明灭灭,施年森透过两边的铝铁墙壁扫了一眼游斯浅跟在后方的倒影,朝林渝绘点头,“嗯,会。”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唱歌。”林渝绘说。
“是吗?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施年森按下电梯又走回她肩膀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