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热烈(20)
盛家司机累得满头大汗,还不敢使劲,生怕再给这大小姐伤着了。
磨了半个小时,眼看就要超过十点,过了时间医院便不再进行血常规检查。
盛翊双手抱胸,对司机师傅点点头,得了命令,司机立刻松手,这活太不好干了,还不如去搬砖来得轻松。
脱离桎梏,游嘉颂迅速跑上楼,拉开安全距离后,胆大包天地回头冲盛翊喊,“你休想拿着鸡毛当令箭,我是不会去的!”
于是第一天,盛翊落败。
第二天,盛翊7点到达游家门口,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位盛氏集团的女安保刘姐。
刘姐身高180,体重80公斤,一身腱子肉,远远站在那里像一堵人墙。
赵姨跟他们里应外合,带着刘姐冲上二楼,推门就进了游嘉颂的卧室。
此时的游嘉颂还抱着被子睡得香甜,梦中有一桌丰盛的早餐,还有她最爱的奶茶和抹茶蛋糕。
正要伸手去拿,突然被一股力猛地从被窝里拖起来,她从睡梦中惊醒,慌张的睁开眼,下一秒天旋地转。
盛翊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面包,不消一会,游嘉颂像一头小猪似的被刘姐抗在肩上下了楼,双手被牢牢禁锢着,丝毫没有逃脱的余地。
下楼的几十秒,游嘉颂已经醒过神,看见盛翊,她猛烈地挣扎着,“盛翊!你偷袭!你不守君子之约!”
盛翊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从容地喝了口水,淡声道:“君子坦荡荡。刘姐,上车。”
于是,游嘉颂穿着一身棉睡衣被带去了医院。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姐扛着她进医院大门,坐电梯,到体检中心。
连双鞋子都没穿,就这样被刘姐搂在怀里,身不由己地撸起袖子抽血。
她窝在刘姐怀里,一边哭一边扎针,一边喊疼一边骂盛翊。
—
盛翊开着车,想起这一幕都不由得皱眉,这几乎能评为他此生最社死的一次。
游嘉颂揉揉眼睛,嗫嚅道:“现在你没带刘姐,我是不可能跟你去的。”
盛翊被她成功劝退,让步道:“家里有退烧药吗?”
“有!”她应得极快。
盛翊跟她回了家,看着她试完体温,把退烧药吃下,淡淡道:“去洗个热水澡睡觉吧。”
游嘉颂艰难地睁睁眼,“好。”
她这会实在有点难受,刚才跟他装没事已经耗尽所有精力了。
盛翊坐在沙发上,认真道:“我在楼下,难受就喊我。”
—
入夜,窗外月朗星稀,一片寂静,偶有盛夏的蝉鸣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传入耳朵。
盛翊揉揉额头,抬腕看了眼时间,距离她吃下退烧药已经4小时。
他犹豫一瞬,起身抬步上楼。
有想到男女有别。可也想到如果她高烧昏睡呢?
终于还是战胜理智。
轻轻推开她的卧室门,屋内的冷气一下吹在身上,他抬眼看向墙上的控制面板,屋内只有22度。
他沉下脸,关掉空调。视线转向床上沉睡的人。
游嘉颂因室内温度,紧紧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精致的柳眉轻微蹙起,双唇紧抿,一看便知睡得并不安稳。
他放轻步子,走到床边,手掌附上她的额头,仍是带着些许的滚烫。
他刚想撤开手去楼下拿体温仪,游嘉颂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迷蒙地看着他,下一刻,冰凉的小手紧紧拉住他的手腕,他被硬生生拉地俯下身。
她将温凉的手掌按上她的面庞,呢喃道:“好凉哦。”
盛翊僵在原地,等了片刻才回过神,匆忙撇过头,试图将手拿出。
睡梦中的游嘉颂皱起小脸,不开心地嘟囔着,“冰块是放在床上的西瓜。”
?
说得什么?
盛翊无奈,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挣扎的脱离,“游嘉颂,松手。”
游嘉颂吧唧吧唧嘴,将他的手搂得更紧,“草莓上的叶子都在屋顶的小老鼠家里。”
盛翊哑口无言,她清浅的呼吸在暗夜中异常清晰,一下一下如羽毛扫过他耳畔。他耳廓肉眼可见的变得微红,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低哑,“游嘉颂。”
睡梦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唇角勾了勾,似是陷入一场美梦。
盛翊咬牙,只好侧过身坐到床沿上,任由她拉着他的手掌安睡。
不知过了多久,游嘉颂翻了身,转为平躺,双手也顺势松开他的手。
盛翊立刻收回,几乎是弹跳似的站起身,捏捏已经没知觉的右手,换左手附上她的额头。
温度似乎低了些,应该退烧了。
—
翌日,游嘉颂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狂风携着暴雨击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鼻塞导致轻微耳鸣,脑袋也沉的像一个巨大的筐子。
她爬起来,穿上拖鞋下楼。
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厨房传来细微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米香。
她拖拉着脚步走过去,盛翊背对着厨房门,低头搅动着锅里的粥。
12
盛翊侧身关火,回头正好看到她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醒了?”
游嘉颂迟钝地点点头,重感冒带来的鼻塞导致她听任何声音都像盖了一层玻璃罩。
“你昨晚没睡吗?”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昨晚下半夜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天蒙蒙亮就醒了。
盛翊将粥盛到碗里,把三明治端上餐桌,淡淡道:“睡了,去洗手吃饭吧。”
游嘉颂乖巧地去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餐桌上清粥小菜,香味四溢。